边水往事 情不知深处(7)
你确实被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你不敢想如果刚才不是兰波,你会发生什么事,等但拓找不到你时他会不会发疯。
果然自己还是不够小心,在三边坡一个女人独自走在大街上都不安全。
西图昂的情况已经不太好了,兰波小心翼翼的握着他小小的手。
“阿姐,你可知我已经没有一个弟弟了。”他边说边失落的看着西图昂,泪水沿着脸颊掉到粗糙的床单上。
你走过去拍拍他的头“我知道,我的男人也失去了他的弟弟。”
原以为来到三边坡你已经被原住民的冷漠所感染,但其实你的共情能力还是没有退化。你想到当初但拓失去貌巴的时候是否也是这般心碎,那时的你没有陪在他身边,在这种杀人都不眨眼睛的地方手足之情弥足珍贵。
“我一定要杀了毛攀。”兰波发誓
傍晚兰波说什么也要把你送回酒店,他怕再出意外沈星也会怪他。
走到半路的时候你的手机响了,是但拓打给你的。
“小媳妇儿,嘞在做啥子。”
电话声音很大,你还来不及小声但拓的声音就跑了出来。兰波听出了但拓的声音,他看了你一眼,你难为情的别过头。
“我刚吃完正回酒店。”
兰波看了你一眼,表示你在撒谎。
“咋这个晚?”
“没事做嘛,就快到了,你不忙吗。”
“刚到起饭店嘛,猜叔勒让我和小柴刀在车里等电话,估计嘛得晚些回克,你先睡噶。”
兰波在一边你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聊下去
“好喽,我上车去勒,等你到酒店我再挂掉电话,你么的害怕噶。”
兰波还在看着你,你明白,他是在质问你为什么要欺骗但拓。你没办法,从他比了个嘘的表情。
听着电话那头他和小柴刀一言一语的对话,你们两个默默的走着,眼看着到楼下了你示意兰波回去吧,不用再送了。
还不等你摆手,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你突然停住,把手机放在耳边询问“但拓?但拓!”
除了丝丝拉拉的杂音并没有人回复你。兰波看事情不对马上快步走到你身边把手机拿过去听了听。
“是枪声。”
怎么会是枪声,今天是和猜叔一起去出事情。“可达班和陈会长没有矛盾啊!”
“陈会长?他们一伙人么的好勒东西,毛攀就是他的狗!”
毛攀?毛攀!
你们对视了一瞬间就好像都懂了,你焦急的抓着头发“兰波你先回去,阿姐自己想办法。”你知道兰波有多恨毛攀,你不想刺激到兰波。
沈星已经回国了,猜叔所有人都去了饭店,在三边坡你举目无亲。你有些无力的垂下双手,定了定,你开始翻找自己背包里那个褶皱的名片。
你打电话给觉辛吞警官,你哀求着他希望他能救救但拓,救救达班。你知道他想要沈星替他做什么,你表示你可以代替沈星,你明知道你这条贱命在达班的地位哪里比得上沈星,但是如今也别无他法,只希望你的苦苦哀求能换取但拓一条命,你做什么都可以。
那天晚上你没有回酒店,被兰波拖着你回了大曲林医院,他说现在沈星不在了,沈星的好兄弟有危险,你是他唯一留在三边坡的朋友,他要替沈星保护你。
你坐在椅子上焦躁的扣弄着指甲,有些倒刺你觉得碍眼被你扯的直流血。你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病房外来来回回推过八次急救,你在脑中设想过好多种但拓会以什么状态被带到医院。
过了很久你终于收到了觉辛吞的消息。
人已经出来了,生死不知。
出来了就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
收到消息没一会,达班的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大曲林医院,你在兰波的病房里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但拓心疼极了,你一时也分不清是水还是血迹。
知道人还活着,你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你依旧什么都做不了,你什么都没法做。你想去问问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你的男人隔着一层玻璃躺在那里生死未卜你却不能冲过去看一眼,因为这里是三边坡,因为但拓语曾经重心长的告诉你,在这里的男人如果被别人发现心里装了一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八成会有危险。
你不怕有危险,只怕但拓会被你连累
兰波站在你的边上看着但拓问“阿姐,你想不想杀了毛攀。”
没得你回答,电话突然响起,你看了看是但拓的号码。
“拓子嫂,你还在哪里耍嘛,快来医院喽,拓子哥快不行喽。”那边细狗大哭着喊叫“你还要不要勒拓子哥喽!”
是细狗拿他手机打来的
“又做啥子嘛,内个短命嘞又闯啥子祸?”你克制着情绪对黄毛喊到,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被毛攀那勒狗日的头都快打掉喽,死死的按在水哩不得喘气,差点淹死!”
“好的嘛,我马上过去。”
你挂断了电话,知道但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泪才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你当时怕极了是刀伤和枪伤。
人还在就好。
兰波听你电话里口是心非的话似懂非懂,他不明白明明你这么着急,为什么装成这个样子,但他看你哭的那么伤心,知道你不是口中说的那么绝情。
隔了一会你收拾好心情和衣服风风火火的赶到但拓病房,细狗看到你赶来有点高兴。“嫂子来喽。”
你看着但拓惨白的脸,手指被泡的发白,眼眶不禁变得通红,明明都哭过了,但是亲眼看到他这样还是心疼极了。你背过身不想让别人发觉,可惜恰巧猜叔打开门走了进来,撞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