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宇惊道：“卧槽，这是现场观看啊。这两人要不要这么刺激啊，真是没把咱们当外人啊......”

葛如风低头不语，面无表情，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就走。

程耕洋则缓缓起身，对黄天宇道：“走吧......给他们留地儿方便。”

黄天宇跟随程耕洋其后，把胳膊搭在程耕洋的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问道：“你看看，小风是不是又吃醋了？溜得贼快。”

程耕洋嬉笑一声没回答，看着葛如风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黄天宇见人不见了，收回了手臂，淡淡问道：“洋洋，你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吗？”

程耕洋站在男生宿舍大门口，对着路灯仰望，反问：“你都快要告别高中了，那你呢？”

黄天宇摇摇头，道：“就是因为快要告别高中生活了，即将失去才会想起，我都没有好好看过身边的女孩儿呢。”他看着程耕洋沉默的样子，又道：“上官赋其实挺勇敢的，比我们每一个人都勇敢。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十七岁喜欢的人会是一个人一辈子喜欢的人。就是我们高中阶段。”

程耕洋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黄天宇摇摇头。

黄天宇又问：“追你的女孩子那么多，你就没有一个中意的吗？”

程耕洋又摇摇头。

黄天宇瞪大了眼睛，走近两步，小声轻问：“洋洋，你是不是那个地方不行啊？”

程耕洋冷脸瞥了一眼黄天宇，抬手准备挥过去，又悬在半空，怒喝道：“你他妈的讨骂啊！”

话落，放下手臂径直往大门内走去，没有任何解释。留下黄天宇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回到宿舍的程耕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座机电话，坐在床边换着拖鞋，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黄天宇的一句话：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十七岁喜欢的人会是一个人一辈子喜欢的人。

待程耕洋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湿头发一手端着脸盆从洗漱间回来。此刻室友正在接听着电话，一见到程耕洋进门就道：“回来了，找你的。”

程耕洋见闻心跳有些加速，放下脸盆，一手还拿着毛巾继续擦头，一手接过电话筒，嘴角上扬道：“我是程耕洋。”

电话那头道：“洋洋，我是夏逸涵。”

程耕洋的笑容立马消失，表情突兀道：“夏逸涵？找我有事？”

夏逸涵道：“你跟黎落联系过吗？”

程耕洋道：“没有。他怎么了？”

夏逸涵道：“真没联系过？你怎么当哥哥的？”

程耕洋面露不耐，道：“他已经有江老师照顾了，还要我这个哥哥干嘛？”

夏逸涵不解道：“江老师是谁？”

程耕洋道：“安兴高中的老师。”

夏逸涵又道：“你知不知道他今天被人打了，好像挺严重的。他一个人在那里，我想回去看看他，给你打电话是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

程耕洋瞳孔放大，惊道：“被人打了？哪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弟弟？”

夏逸涵沉默不语。

程耕洋随手把正在擦头的毛巾往台子上一甩，目露凶光，厉声喝道：“你他妈哑巴了，问你话呢。”

室友站在床边正吃着甘蔗看着《春宫图》，闻言，表情立马僵住了，一不小心书掉了，轻轻蹲下去捡随手塞在枕头下面。悄无声息地拿着洗漱用品出去了。

电话那头夏逸涵却道：“如果我说，欺负他的那个人是我，你会怎么做？”

程耕洋怔住了，面无表情淡然道：“什么意思？”

夏逸涵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喜欢他呢？”

程耕洋犹如晴天霹雳般惊呆了。

缓了缓神后，笑道：“夏逸涵，你觉得这个玩笑有意思吗？你告诉我，黎落被谁打了？”

夏逸涵怒道：“你真的觉得我在开玩笑吗？那好吧！黎落被谁打了，等我回去就知道了。再见。”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程耕洋拿着电话却迟疑着：这通电话是在向他宣誓主权吗？

十五岁（二十六）

黎落在单人床上肚子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午夜时分，整栋楼都静悄悄的。他摸着黑拿出手机和卡号悄悄来到宿舍外的路灯下，站立了会，肚子还是一阵阵地肿胀，忍着痛把手机安装好了。

坐在了台阶上，开机，摸索着。抬头仰望着星空，又想起妈妈。意识到眼眶开始有些湿润，立马调整了情绪，手机里的信息滴滴响了几声。

第一声：欢迎开通移动手机号码，机主选定套餐......

第二声：黎落，我是江寒，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第三声：黎落，我有白姑娘的消息了。她在非洲，是常驻外交工作者。

黎落双手微颤，神色微怔，大脑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

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半，他没有回复江寒的信息。他把手机关机了，装进了口袋，独立在冷风里站立了半个小时后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六点半黎落已经在食堂吃早饭了，正准备回复信息，食堂一下来了好多人。

他便快速来到教室，而同桌却比他早到。无奈，晚点再回复吧，他在口袋里悄悄地关了机。

“作业借我抄一下。”同桌还是与往常一样的口气。

黎落虽被年级主任批评过了，作为班级公敌般的存在，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言的。

他道：“你不知道上次年级主任要找我麻烦吗？你还跟我要作业抄？”

同桌反问道：“我就是想抄你作业，不行吗？”

黎落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开始早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与人争论不休，便说道：“那你快点，不然老师来了，又要被批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