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南风起(22)

“是。”

全屋的人都在等李贞点头。

李贞：“这么大的事也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等晚上小园在家了我问问他。”

村长拉住想走的李贞。

“哎哎哎！李大哥这就虚话了！这谁不知道小园向来听你的话，当时晏秋只有十几岁。她自己一个小孩子住在秋庐里，不管是月黑风高，还是刮风下雨，自是没喊过一句。

“李小园也说了，他一个男子，小秋是姑娘家，一些事情不方便过问，也不方便管教，现在小秋长大了，想要换个地方住了，还需要他同意？通知他都是小秋懂事！

“现在就是你点个头的事，你是嫌这张兄弟带的礼金少啊还是怎么个事儿？这礼金本来就该给两个孩子的。这要我说呀！小秋这些年也算我的半个孙女了，我这个村长很满意这门亲事，要是你不同意，张家兄弟就把礼金抬到我家去，小秋从我家出嫁！”

李贞想想那个只顾自己的老二家，又想想现在的晏秋，本来是想让晏秋照顾奶奶的，现在怕是有个更好的办法了：“浮川兄，这不是让村里人看笑话嘛！您都这样说了，这礼金我今日便收下了。至于这成亲的日子就由张兄弟和您来定吧。”

张家两位长辈起身目送李贞出门。

张郁：“谢谢村长！”

村长：“应该的，应该的！上次是流云，这次是你，就是我这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就给张郁拉过来了。”

张婶：“这好说，村长还没去我们家吃过饭呢！”

李寂抱着像鹅冠一般红艳的花愣在门口，嚼柿子的嘴也停下了。

此时的李小舟站在凳子上贴喜字。

“爹，你怎么上凳子了，先下了。”

李小舟春风满面：“你回来啦，还真巧，晏秋明日就成亲了，若是明日回来我们可没空搭理你了。”

“什么？这么着急。”

二婶肚子已经很大了：“你还知道回来呢！我还以为你被人打死了呢！”

“娘，我不是跟你说是去看花的吗！疼疼疼。再说了，就算打架也是我揍别人，别人怎么可能打我。”

二婶：“你说这事了，也不知道李泽好了没。”

“李泽怎么了？”

李寂只道是张郁四人先走了，却没想原来是这般原因，帮腔之际给二婶搬了个凳子，又扶着李小舟坐下：“他们，打架？”

这次是李晏秋倚在门框上：“是啊，谁说打架这事就只能是你李寂了？”

“姐！这是我买的柿子，你最喜欢吃了。”

二婶：“洗了吗就给晏秋吃。”

李晏秋给二婶盛了满满当当的饭：“这可是李寂做的饭！我怕是这辈子也只能吃这一回了。”

李小舟给二婶的米饭上夹菜，险些多得掉在桌上。

二婶：“你不能再拿一个碗吗？”

李晏秋把盘子都推到二婶面前：“二婶，这整桌都是你的，没人抢。”

李小舟又把晏秋爱吃的甜口菜推回来：“晏秋你也多吃点。这村里的接生婆都不在了，近一些的都要数县上育婴堂的覃婆了，听说这育婴堂每日忙的很，若是流云生的时候覃婆没空来的话，还得麻烦你帮忙了。”

李晏秋：“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就是有产婆在，我也得过来，现在二婶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寂：“哎！那要是你正在洞房，也过来吗？”

二婶一个巴掌抡到李寂头上：“吃你的饭，不习惯坐着就去门口蹲着吃。”

李晏秋：“是，我就是净手也会过来。”

李小舟把李寂夹了半路落在桌上的菜在李寂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夹回李寂碗里。

二婶：“晏秋你不要跟李寂学！”

晚饭过后二婶在自己屋里陪李晏秋试衣服：“你们去老登家的时候我没在场真是可惜，我都想知道村长说完那些话老登是个什么脸色！话说他干嘛不同意这亲事？你还能给他送终不成？”

“倒是我自己是个犹犹豫豫的人，说不定哪天真的不喜欢张郁了也不无可能。”

“那有什么！不喜欢了就不喜欢。玉蜀黎都收完了，他还不同意呢？”二婶一拍手，恍然大悟，“哦！合着老登一开始不同意你成亲是为了让你照顾你奶奶呀。”

“二婶别激动，先坐下。我前几天去看奶奶的时候她好像还挺精神的，当时我也是不知道想什么，奶奶和爷爷硬是没让我诊脉。”

“嗨！老登自己不就会看病嘛！就知道让别人干活了。”

“二婶说的也是，不过爷爷也年纪大了，我过两天一定给他们都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那他怎么又同意的？收了张家的礼金？那大哥和李泽明日会到张家去不？”

“爹有他的事要忙，李泽应该也有自己的打算吧，他本来挺在意乡试的……让他安静一会儿吧。”

二婶扶腰看着镜子里的李晏秋，又看看真的李晏秋。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你披着头发，真好看，我这肚子里要是个像你一样的姑娘就好了。”

李晏秋最后把腰带系上，“二婶就是厉害，正好合身！”

第 18 章

李寂看着张灯结彩的张家出神。

瑶卿：“叔眠回来啦！”

李寂拉着一车的花：“婶婶好，我来把这些花布置上，保证一整天都有花香！”

瑶卿也帮着把花搬下来，她认识的有那个跟鸡冠一样的月月红、寓意财运丰厚的铁线莲和白粉色的酢浆草，别的都是些叫不上名字的小花了。

瑶卿：“这酢浆草可真好看，闻着也香！真是谢谢叔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