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敌妻(14)
苏雅见骑兵重重,各个手持武器对准她来,无奈之下,只率先收剑,做不敌之态,耐心解释。
“将军误会了!我不过一路过侠客!拔刀相助此处的村民!”
“侠客?”
对面将军一正身说话,苏雅就顷刻间认出了人。瞬间锁眉懊恼,怎会这么巧就遇上穆枭。
只听他重声喝来,没有商量余地:“我所见侠客皆光明磊落,似兄弟这般遮掩的,倒从未遇见!快说!你是何人!来此偏僻边境所谓何事!”
苏雅于面具之下发愁叹息,咳了声嗓子,又急忙解释:“将军不必管我身份,只需问问这附近村民,就知我来意是善是恶。”
“怎能不管!”
穆枭举枪又对着苏雅,毫不退让,“此乃边境,两国交界之所在,遇你这般鬼祟之人,若不问清身份,岂非是在放纵敌国奸细潜入我大朝!”
“若你真是行善侠客,又怎怕以真面目示人!”
苏雅无言以对,张口结舌,虽认为穆枭话中带理,可实在矫枉过正,有口难言踌躇之时,却见他再次攻来。
“迟疑不定之人,必有古怪之处!倒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苏雅正愁如何自证身份,亮剑继续与穆枭反复周旋,当双方翻身对蹬而至远之时,又听穆枭换了一口气态度。
“化羽剑?你竟有这神兵利器?”
苏雅听穆枭提及宝剑,一时惊诧,正蹊跷他如何认得此剑,还未开口,却见他怒气更盛。
“果然是名贼人!竟夺我师门宝物!今日,我定要逮捕你,严加拷问!”
苏雅还未从“化羽剑”的困惑中出来,却又听穆枭喊了句师门,更觉怪事。
只恍神弹指间,已对穆枭长枪躲避不及,正连连踏步后退,眼帘之下唯剩长枪枪头…
不得已只好已退为首,甩剑一档,明知敌不过这长枪气力,还依旧以卵击石,身子被棍劲弹了出去,摔在雪地上。
与此同时,身后的步兵、骑兵皆将武器对准了苏雅,她插翅难飞,乖乖认降。
穆枭上前,居高临下,持长枪头对准苏雅面具,正一挥想要打掉面具。
苏雅怒声开口:“士可杀不可辱!我自为民赶穷凶极恶,竟遭朝廷将军如此侮辱!普天之下,可还有王法!可还有公平!”
穆枭听后停了动作,收枪站立,只垂眼聚精会神盯看,幽幽说道:“好!我此刻先不动你!待我收拾残局,自会查清辩你是忠是奸!”
转眼又看到雪地里的化羽剑,俯身下腰亲自拿起。
苏雅想夺回佩剑,却被一旁的刀枪抵住喉咙,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只看着穆枭以化羽剑再次对向她,恶狠狠地口吻,彷佛想把她生吞活剥。
“此剑你从何而来!是否也是抢来的!”
苏雅心中有气,别过头,只说:“将军天威,欲加之罪,多说无益!”
“倒是嘴硬!”穆枭怒气一呼,先收了化羽剑,又说道:“待我一件件查明,再与你分说!”
说罢,便命士兵将人扣走。
苏雅被穆枭带回军营的简易囚笼,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四面透风不说,甚至连个遮挡大雪之物都没有。
也就在原地呆了一时三刻,受不住冻,畏畏缩缩地蹲着打颤,嘴里不停地骂着穆枭。
“这个蠢物,竟要查明真相,怎能这样对待于我?”
“莫不是嘴上说得好听,实则蓄意磨蹭,好借这皑皑大雪,杀我于无形?”
苏雅搓着手,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个不停,把看守的士兵惹烦了,朝她吓道:“别吵吵!堂堂男子汉,竟连这点冷都受不住,还好意思说是侠客!”
苏雅抬眸,本就身上带血,一片污浊,湿了又冻了,睫毛上挂着的都是红红白白的小珠子。遍身一股腥味,倒还真让人分不出男女来。
“你去跟你将军说,怎有脸面欺负一弱女子!更是蛇蝎心肠,以怨报德!”
这士兵听苏雅自称女子,不免一惊,上下正儿八经地打量着她,却也觉得她身量过小,不似男人雄壮。
一时踌躇,又仰天看着飘雪,真怕这人挨不住,赶紧去了帐营汇报。
穆枭正细赏这化羽剑,确定是师傅的宝物,可他记得此物明明交托了给了师姐!
想到一半被铁心领兵来报打断。
“什么?他说他是女的?”
穆枭大惊,立马出了营帐,跑到露天牢笼前,蹲身细看打量。
外头大雪,此时已快将苏雅盖成了一墩小雪人。
苏雅冻得意识游离,强撑着睨了穆枭一眼,打着牙颤,还不老实。
“将,将军,惯,惯会磨人,如,如此寒夜,你,你竟让我,小小女子,挨冻,”
“若我,死了,再还我,清白,何,何用!”
“从,从此,我,我,我定,带着,雪女,叫你,夜夜,难安!”
只说完这几句嘴皮子话,苏雅便环抱着双膝就侧倒了下去!
穆枭心下正忐忑,一是怕真无辜害死了一行善侠士,二更怕无意害了心中所念之人。
看到此人如此受冻,不敢一意孤行做赌,立马解了这囚牢之困,把人抱入营帐内!
北境(二)
苏雅被穆枭抱进暖帐,稍许醒了些,只觉得哪哪都是舒服的,唯她身上哪哪都是不痛快的。
穆枭将人放在木床上,还算轻柔。
一手扶着肩膀,一手扫去她身上、面上残雪,可依旧被她满脸混着血和雪的脏渍混淆了视线,正想摘了面具,手腕却被死死牢牢地扣住。
苏雅使了全身力气,大吼一声:“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