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谣(16)
咪咪吱哇一声,吓了方泽凡一跳,还好有衣服隔着才没被抓伤,他正了正位置,怀里的猫咪才舒服躺着。
司娇掩饰地甩了甩手臂,挂上滴水不漏的笑脸:“妈,你怎么来了?”
司妈狐疑侧头扫着方泽凡端正的笑容,也点头回应还算礼貌的问好,瞥到他怀里的猫咪,顿住了脚步。
“叫你吃饭,你们聊啥呢?”
“我们……”两人心虚交汇目光,“我问他体育比赛报什么,你知道的班长要管这些事。”
司妈勉强相信:“问完了?”
“完了,都完了。”司娇叹气。
“那走吧。”司妈转身要走,又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等什么呢?”
司娇收回乱飞的五官,假笑:“来了。”
路过方泽凡身旁,万分卑微地念了句:“求你。”
方泽凡对上她的杏眸,终究没说话,抱着猫偷放回屋就疯了。
司娇跟上后,司妈用擀面杖将两人隔开,捏着鼻子异常嫌弃:“回去换身衣服,都是猫毛。”
晚饭吃的两人索然无味。
司娇回房一个字都写不下,听着外面的电视声欲哭无泪。
安静的房间放大了窗外的窸窸窣窣声,以及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司娇”。
司娇打开窗户,看到一个纸篮子,抬头见方泽凡探出的身子,心急指了指纸篮子。
有一张纸条。
司娇没有手机,方泽凡只能这样传信。
爪牙舞爪的字体透着方泽凡抓狂的心情。
“你他妈快抱走,它拉我床上了!”
配了个格外生气的表情。
司娇写了个纸条,拉了拉纸篮子。
“拜托,你是大好人。”
配了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方泽凡觉得司娇是真的被逼急了,连夸他的话都违心说了。
纸篮子再次掉下来。
是个无语的表情,司娇探出头,摆了摆拜托的动作。
终于熬到老妈老爸睡了,司娇贴在房门听了很久,拉了拉纸篮子,做了个“OK”的姿势,才蹑手蹑脚出了门。
刚到门外,就见方泽凡抱着个纸箱子,一脸沧桑地蹲着。
吓了司娇一跳。
楼道黑黑的,特别在没有月光的夜晚。
两个人猫着身子,用气音交流。
小猫似乎不太熟悉纸箱,几欲跳出来,司娇没办法围在箱子旁,学着方泽凡将手箍在上面。
两人的距离被拉近了。
方泽凡可以感觉到,细微温热的呼吸扫在他的脖颈处,他喉咙滑动,暗色遮住了他些许的慌张。
语气不自然:“你怎么这么晚?”
“等我妈睡了,她知道我养猫会宰了我。”司娇压低声音笑笑,“你这个纸箱子还挺方便,谢了。”
方泽凡摁住司娇要端走的箱子,有些不满:“就一句谢了?”
“不然呢?”司娇仰头去探他的眸子。
被方泽凡按住。
方泽凡以极其扭曲的方式拉开些距离:“不行,答应我一个要求。”
司娇低吼:“你蹬鼻子上脸。”
“不答应是吧?”方泽凡突然正常说话,“那我就……”
楼上的声控灯被震亮,夹缝的光辉普惠到两人所蹲的角落。
司娇惊恐地捂住方泽凡的嘴巴,极尽哀求:“可以可以。”
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给我补习语文。”方泽凡拿开司娇的手,直直盯着她。
第 9 章
司娇紧张地一夜都没睡好,半梦半醒中都被“喵喵”声缠着。
所以听到窗户被小石子砸的时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抱着箱子就想冲。
才后知后觉腿酸痛无比,昨天跑前还跳了会儿远,牵扯着小腹也痛。
只得慢慢侧卧挪着身子,站起来时,满头大汗,疼得身体直抖。
他妈的,还真被方泽凡咒准了。
司娇搬着箱子,艰难挪动,才六点钟,爸妈还没起床,她动作极其小心。
好不容易推开门,就见漫长的楼梯,差点晕过去。
徐可然许久不见司娇,就上了楼,碰到她在楼梯上表情极其痛苦,身子格外扭曲,衣衫分外缭乱。
“你咋了?”徐可然急忙接过箱子,见咪咪还算活泼,安心了些。
“昨天运动太过,今天腿废了。”司娇皱着眉解释,她手撑着扶梯,才轻松些。
徐可然忍不住地笑起来。
司娇够不着打她,只飚着眼刀。
徐可然让司娇搭在自己肩头上,下楼。
司娇瞧着徐可然毛茸茸的脑袋:“你怎么没事?”
徐可然:“大姐,我哪有你这么拼,而且我经常跳舞,早习惯了。”
司娇“哦”了一声,絮絮叨叨说了昨天遇到方泽凡的事,还没等埋怨徐可然。
就被她抢了话:“我看挺好,正好你趁机让他补习下英语。”
她碰了下司娇胸口,眼神欠欠的带着起哄:“高考之下,没有敌人。”
司娇一把把她推开,捏了下抬不起的腿:“高考之下,全是敌人。”
然后嫌弃摆摆手:“赶紧走吧,我的敌人。”
扭头回去的时候,有些懊悔,特么,为什么下楼,回头望,徐可然早没了影子。
折腾了许久,司娇瘫倒在床上补觉。
日上三竿时,司妈敲门而入。
“快起来了,准备吃中午饭了。”
说着往窗户边走。
司娇猛然想起来,方泽凡的纸篮子是不是没提走,浑身像被泼了冷水,一个激灵都忘了腿疼的事,“砰呛”狠狠倒在床上,把司妈吓一跳。
“怎么了,娇娇?”
司娇半撑着脸,侧卧,忍着双重剧痛:“妈,昨天学太晚了,没缓过劲,想再眯一会儿,别拉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