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港(111)
这背肌……只想了个开头,她幡然醒悟,迅速松下衣角,告诫自己清醒一点。
路清让觉察她不讲话,疑惑转头:“怎么了?看不清楚?”
这话也不知戳中了她什么,林奚语气恶狠:“真有心机!”
路清让被莫名其妙一凶:“什么?”
林奚不解释,气冲冲要走,又被路清让扯回来,口吻极其认真:“我说了,今晚不会放你走。”
他连续做了一个多星期的噩梦,现在亟需一点真实让自己心安,不管是生气吵架,还是又被她记上一笔,都好过看不见她。
林奚不知耳房的灯是不是还亮着,在半昏的天窗下伫立片刻,迟疑反问:“偷情?”
路清让:……
他眸色晦暗一瞬又恢复,不动声色回:“也不是不可以。”
林奚用眼神骂人,骂了半天才想起室内光线弱,路清让可能看不清楚,只得出声讥讽:“原来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癖好?”
也不知是她装傻,还是没头没脑的寻衅滋事,路清让恨得牙痒痒,嘴上也不让着:“你能第一时间往这想,其实内心也期待好久了吧。”
林奚发觉路清让才是挑衅的高手,蹭地窜出胜负欲:“期待,特别期待,但是对象是你,就算了。”
知道她讲话没过脑子,但路清让身上气场仍然骤冷了。
沉了半晌,他突然拉起人往内室走:“既然偷情,就别徒有虚名了,你没试怎么能乱评价呢。”
“路清让!”
林奚要甩开他,发觉手腕被捏得很死,只能轻呼:“你别抽风。”
她被路清让半拖半抱上床,后背倒进柔软被褥,连续奔波数日的疲惫突然浮出身体。
路清让伸手在床侧按开了边窗,借着隐隐光线,他敏锐感知到林奚的状态变化,愣了愣。
“我有点累。”
林奚连声音都跟着那股子疲惫软下去,脸埋进一旁枕头,“路清让,别闹了,我想睡觉。”
她回想刚刚和路清让一通乱七八糟的对峙,觉得有点可笑。
真不知道自己几天没睡,今晚又从哪多来的精力和他拉扯。似乎,是看见他之后就莫名想吵一架,气咻咻的人间至少让人觉得真实安全。
但眼下,她实在想不了那么多了,想立刻睡过去,睡上几天几夜。
路清让见她真晕晕沉沉着,胳膊半撑在她身侧,维持这个姿势僵硬了片刻,等眼里翻滚着的情绪一点点灭掉,缓慢收了手,起身脱掉她的鞋,从她身下抽出被子,将人调整到舒适睡姿。
“林奚,”路清让坐到床沿,“秦家也没给你承诺什么,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承诺?”
“承诺……没有法律效力,要……合同。”
她意识模糊,话却没有漏洞。
路清让被气笑。
“睡觉。”林奚扯他衣角,闭着眼咕哝不清,“你几天没睡了?睡吧。”
“这是邀请?”
路清让环顾房间,只这一张床,犹豫。
林奚似睡着了,路清让看看她,翻身躺上去。
他也乏困到极点,没解决的事情留给明天吧。
来日方长。
雨落了太久,气温跟着下降。窗户又半开,凉风顺着缝卷进来,又把热气卷出去,开了恒温也冷。
林奚有些不满张姨准备的过薄夏被,先是无意识往身上卷被子,紧接着又往路清让身边贴了贴。
这还怎么睡?
路清让睁眼看天花板,胸口被撑大一圈,愈发清醒。
只能轻轻往旁边移了移。
人却再次贴过来,整个埋进他胸口,话讲得闷声闷气:“别动。”
“小姐,是你在乱动。”
路清让无奈。
不知她到底是不是在装睡,话却流畅:“路清让,我订婚了。”
“我知道。”
一直知道,所以不用时时提醒。
“你要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她又说。
路清让思索半天,不知道她忽冒出这句什么意思。再去打量她的脸,发觉她这下是真的睡着了,那刚刚——他没能问清楚这话指什么,人彻底睡不着了。
翌日,林奚醒来。
四周因为落雨,依旧没有天光。
她摸出手机看了看,七点四十三,看了一眼未醒的路清让,蹑手蹑脚下床。
在门口探了半天头,确认没人经过,迅速遛回主楼。
按以往惯例,这个时间点爷爷应该已经在书房了,但生病后他的作息有些紊乱,大概率是在睡觉。
林奚竖起耳朵听动静,确认了心中所想,挺起腰板,淡定按亮上楼的电梯。
“你怎么在这?”
电梯门一开,林昱走出来,看看她又看看室外方向,匪夷所思,“你从哪回来的?”
林奚也错愕,这个点起床对林昱来说太早了些。
她表演淡定:“早晨散步。”
“散步?”林昱不信,撇起嘴,“我怎么没看到你从楼上下来?”
林奚心虚了半秒,转而先发制人:“你大早晨起来干嘛去,啧,你这个包。”
她边讲边观察林昱,他身上背了鼓囊囊的大包,也不像什么坦荡样子。
“我、我能干嘛?”林昱被她一唬,结巴了,“你你你管那么宽……”
林奚白他一眼:“那你还不快滚。”
林昱忙不迭逃跑,走到门口,他捶胸顿足:难道不是她更可疑吗?!
林奚快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饭。
她拎着电脑,准备一会去公司,还没到餐厅远远就听见张姨唠叨:“没睡好?脸色还不如昨天……得好好补补,哎哟!你这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