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凶(37)
邢佳佳凑过来,悄声问:“刚刑烈跟你说啥没?”
梁星星不明所以,“说啥?”
邢佳佳憋了憋,先问了另一件事,“你对杨超还满意不?”
梁星星:“还好。”
“那就是满意了,”邢佳佳抱着膝盖坐着,小声说:“算了,以后再跟你说吧。”
现在要说了刑烈退婚的事,只怕她为难。
梁星星跟她不一样,邢佳佳可以放下很多事,梁星星却总是记着很多事,不然,也不会对一个人耿耿于怀好多年。
隔壁开零食大会,邢佳佳他们则是开启了烧烤派对。
“这跟我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邢佳佳扫了圈儿拼酒的臭男人们,嫌弃的跟梁星星吐槽。
梁星星剥着签子上的烤翅吹凉喂布丁吃,闻言笑了笑,“下次我们再来。”
“我就不喝了,待会儿还要开车。”杨超挡着递到面前来的酒瓶说。
“邢佳佳也能开,给她开。”周朗说,又故意激了句:“还是酒量不行,怕在梁星星面前撒酒疯?”
杨超笑了笑,“确实酒量不行。”
他这么轻飘飘的承认,倒是周朗被噎了下。
他瞟了眼刑烈,后者面色波澜不惊,正举着酒瓶仰头灌,跟喝白水似的。
周朗眼皮抽了抽,有点儿没眼看。
这跟孔雀开屏有啥区别?
“诶,他平时应酬多,下了酒桌很少喝,咱们喝呗,给他一会儿开车。”张朝说。
“应酬?”周朗手里转着酒瓶,“做啥生意的?”
“做建材的,就之前你们不是缺了一批钢,我就是找的超儿。”张朝说了句。
“嗐,那咱这是一家人啊,”周朗态度热情,用手里的酒瓶跟杨超的碰了碰,“今儿不忙?还有心思跟姑娘出来玩儿?”
“还行,国庆节嘛,与国同庆。”杨超说,又扭头问梁星星,“考驾照没?”
“嗯?”梁星星抬眼,神色疑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事儿。
“有的话,一会儿能不能送我一趟?”
“……我没上过路。”
杨超笑了笑,“放心,我也不会醉的那么死。”
两人动静不大,甚至算不上亲密,但是落在刑烈眼里却是格外的刺眼。
都是男人,他看得懂这姓杨的看向梁星星的眼神,因为他和他一样。
那些少年时的欢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她一拖三的给他们仨学渣讲题时,也可能是大雨倾盆时的一把伞。
眼睛里的喜欢和欣赏遮掩不住,渐渐地,他习惯不去看她的眼睛。
可是这个姓杨的却是能坦坦荡荡的直视她,不用担心被她察觉看出什么来。
“今儿头回见,我提一杯吧。”杨超说,他咕嘟咕嘟的往一次性杯子里倒酒,朝众人抬了抬手臂示意,紧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对比在场吹瓶的众人,他的动作显得文雅许多,但这也够用了。
场子热了,插科打诨说什么的都有。
杨超喝的不多,那杯之后,只被周朗又劝着灌了两杯,酒气没上脸,看着依然目光清明。
梁星星收回视线,松了口气。
还好,她也没信心能送醉鬼回家。
她握着筷子去夹面前的烤鱼,一抬眼,就见刑烈正看着她。被她抓包,这人脸上没有半点儿慌乱和心虚,反倒是显得理直气壮,还有那么一点儿……委屈。
梁星星先挪开了目光,没敢再探究什么。
跟杨超不同,刑烈喝酒容易上脸,酒气能熏红眼睛,越发显得那双眸子黑亮,情绪无处遁形。
他喝的不少,跟前空了几只酒瓶,屈着条腿,坐得不规矩,懒怠的听着旁边儿明显喝上头的几人吹牛。
酒足饭饱,残羹冷炙,不知道谁吆喝了声儿,说是玩儿个游戏。
“酒瓶嘴儿转到谁,谁就要回答一个问题,或者是做件事儿。”
老掉牙的游戏了,但是被酒精催着,也足够让一群人敲着碗筷喝彩起劲儿。
周朗贼得要命,先抢过了转瓶子的权利,余光瞄了眼梁星星,然后转动了酒瓶。
玻璃瓶擦着草地并不容易转起来,小半圈儿后,对上了邢佳佳。
邢佳佳喝了点儿酒,脸颊酡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却是豪气冲天,一巴掌拍在酒瓶上,愿赌服输。
周朗神色一顿,刚想开口,旁边儿一群想看热闹的,听见邢佳佳这句像是特赦一般的‘来吧’,顿时叫嚣着——
“佳姐,你跟张哥啵儿一个呗!”
“出息。”邢佳佳斜着眼骂,却是转身,双手捧着张朝的脑袋很响的亲了口。
“不是这样儿的,”黑蛋儿壮着胆儿说,又挤眉弄眼,“舌吻……”
“差不多得了。”周朗说。
但很显然,喝醉酒的邢佳佳,比醒着时脾气好多了,予取予求的,她手臂勾着张朝的脖颈,唇就亲了上去。
这回很明显。
梁星星听到了水声……
她脸有些烧,捂住了小布丁想要偷看的眼睛。
“姨姨,看不见啦~”
梁星星:“……小孩儿不看。”
一吻毕,邢佳佳红唇潋滟,看得人心猿意马,抓着跟前的酒瓶要转。
手指突然滑了下,稍微偏出一个角度,卡在了她和梁星星中间……的小布丁身上。
小布丁十分上道,脑袋一抬,在梁星星脸上吧唧了一口,小脸儿认真:“亲亲啦,该我转啦!”
小肉手连瓶子都握不住,轻轻打了个旋儿,隐隐有朝着旁边梁星星的意思。
周朗表情唰的亮了,“烈哥,你来问!”
梁星星心口一紧,抬眼时,目光穿过半空,与那双猩红的眸子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