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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栀子花香味的来信(80)+番外

作者:极端浪漫主义 阅读记录

分明想念溢满了胸腔,却只敢掏出来一角示人。

如果说爱的第一步是勇敢,那么第二步对燕贺来来说,就是胆怯。

不是因为她自身没有勇气而胆怯,是怕她的爱太过于直接,坦诚又热烈,会吓退了一向只求安稳的宝桂。

那可不是燕贺来想要的。

那句“想你”透过手机传到宝桂耳里的那一瞬间,差点让她没拿稳手机。

燕贺来的爱是这样的鲜明,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她对于爱的认知。

她的爱太过于猛烈,将宝桂的头脑冲撞得失去了方向,好半天宝桂的目光才找到了一个落点。

“嗯……”宝桂的目光盯着餐布的花纹,鸦睫低垂,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微微翘起的睫毛的影子。

还未等宝桂想好如何回答她的话,电话另一头的燕贺来却发出了嘶的一声,像似在倒吸口气。

宝桂疑惑问她,“怎么了?”

“没事,雪花落到脖子上了。”燕贺来的脸冷得像一团揉皱了的纸,五官都被冻得扭曲得挤在了一块,仍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没事。

“你在外面?”这样问完,宝桂才好像听到她那头的簌簌风声透过手机传来,只是隔着手机听不真切。

宝桂脑补了一下燕贺来站在室外给她打电话的模样,雪在下着,风在吹着……唯有她是温热的。不仅如此,她还将这温热分给了她一份。

“啊…嗯,”随着落下脖子里的雪花被体温融化掉,燕贺来的心情也变得轻快了起来,“亲戚的小孩们太吵了,我受不了他们,就在阳台躲一躲。”

她一边解释,一边伸出左手拂去了落在头发上的雪粒子,以免等一会雪化了之后头发湿答答的。

“很热闹吧?”宝桂听出了她话里的埋怨,笑着问她,语气轻柔如同哄一个小朋友。

趴在阳台栏杆久了,腰背有些酸痛,燕贺来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站直了,伸了一下腰,“是很吵,各种各样的亲戚让人受不了。”

见宝桂对那句话避而不谈,燕贺来也默契地并没有再提。但是她知道宝桂一定听见了,一定。

突然,汽车引擎的声响的楼下响起。燕贺来伸出头往楼下看去,从车窗里看见了燕云来的侧脸,无声地朝他挥了挥手。

“小肖应该也过来了吧?”好像才想起这回事似的,燕贺来问了一句。

宝桂也听见了电话另一头的汽车声响,“嗯,过来了,现在她出去散步去了。”

“那你先忙吧,”知道她还有事,宝桂就先一步把这段电话做了个结尾。

燕云来将车在楼下停稳后,看见了二楼阳台上吹着风打电话的燕贺来。白色的雪落在她黑色的羽绒服上,显得特别明显,簌簌凄冷的模样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下车后朝着阳台的燕贺来做了个下楼的动作。

宝桂的话来得恰如其实,燕贺来一解相思的目的也稍稍达成,也不再纠缠着宝桂说话,“好,我下回再打给你。”

和燕贺来打完电话之后,宝桂突然觉得胸腔里盈满了无所畏惧的勇气。她不再惧怕一通电话,再一次拨下电话号码的动作分外干脆,拨打电话的嘟嘟声伴随着越来越剧烈跳动的心脏一同等待着。

这通电话她是打给奶奶陈钦兰女士的。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是小宝桂吗?”

声音略有些颤巍巍的,听得宝桂眼眶一热,“是我,奶奶,新年快乐。”

陈钦兰没有如宝桂所想的那样,一如以往在电视机前一边看春晚一边守岁。倒不如说,这个年过得让整个谭家都有些说不出来的压抑。

“好好,小宝桂也新年快乐,奶奶呀,最近老喜欢看你演的戏了,演的真好,”陈钦兰在房间里打着电话,布满皱纹的脸因着笑意而开出了一朵花,“过年不回来看看?”

泪水在眼睛里还未落下来,便被喜悦挡了回去,宝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奶奶,我不回去了,过两天还有工作呢。”

“我托小宇汇款回去了,您收到了没有?”宝桂又紧接着问道。

除去必要的开销,她将拍戏赚的每一笔钱都好好存了起来,临近过年的时候托堂弟谭舜宇寄了将近一半回去。

谭舜宇是她叔叔的儿子,今年才刚刚大一,也在B市上大学。

“收到了收到了,”陈钦兰笑着说,“你才工作多久呀,怎么寄那么多回来,你够不够用?不够我寄回去些给你,多吃点肉,太瘦啦。”

好久没收到过来自家人的关心,宝桂眼眶越来越热,泪水逐渐满得将要落下来,“奶奶,我好着呢,那钱你存起来花,我不缺吃的。”

“我现在当演员呢,可不能吃胖了,”宝桂难得撒娇似的冲着奶奶开了个玩笑,“奶奶,帮我向爸爸妈妈问个好,我先挂啦,下次再给你打电话。”

“诶,好,好,”陈钦兰一连应了好几声,拖长的尾音充满了不舍,“小宝桂长大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奶奶支持你,啊,有空的时候多给奶奶打几个电话。”

宝桂眼里含着泪水应下了,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强忍到挂了电话之后才无声流下。如果说远方的南方小镇还有什么值得她牵挂的人和事,那就唯独奶奶了。

可是人要长大,要走向远方,就必然得舍下了家人亲朋。这是没办法的事。

蓄满的眼泪流光之后,宝桂用指腹轻轻将脸上的泪痕擦去,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她估摸着外出散步打电话的小肖也快回来了,就对着镜子拾掇了一下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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