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已经和蛮国公主鹄纥缇香,以及蛮王大阏氏惠阳,开始驯鹰跑马的快乐日子。
皇城司的探子总是能及时将关于秦瑶的消息送到刘季手上。
大郎还没进京都城,这位老父亲便喜孜孜奔到南楼关相迎。
父子见面,大郎正感动着呢。
老父亲上来便将他浑身上下搜摸了一遍。
一边搜一边期待问:“秦瑶那毒妇有没有让你带什么东西回来给老子?”
大郎:“......”
如果可以,他真想再吊吊亲爹的胃口。
但想起他被阿娘丢在京都城里,可怜兮兮望妻石的模样,少年人到底心软。
大郎一把挥开围在自己身前这个胡子拉碴毫无往日潇洒俊逸的男人。
走到马车前,从一堆货物里掏出一只宝匣。
刘季接过立马打开。
里面是一把精工打造的匕首,上面密嵌大大小小几百颗宝石,流光溢彩,华美非凡。
刘季猛的倒吸一口冷气,这匕首一看就知道比他命还贵!
大郎解释道:“正月初八那日,望城珍宝阁办了场拍卖会,舅舅带我和阿娘前去见见世面。”
“当时这把匕首一端上来,阿娘就说:这么骚包,你爹肯定喜欢。”
“于是便花重金拍下,此次我回京,便让我带回来给阿爹你。”
刘季把那匕首摸了又摸,两眼亮晶晶的追问:“真的假的?”
“假的!”大郎戏谑伸手便要来抢,“阿爹不喜欢可以给我,我喜欢得紧!”
刘季没好气的把小子伸来的手拍开,嗤了他一声,自己将匕首宝贝的收进怀里。
这可是娘子特意给他拍下来的,臭小子想都别想!
自此,刘季是气也消了,怨也没了,口中的毒妇又变成了亲亲娘子。
打那日后,一改先前怨夫形象,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帅气模样。
公务繁忙时,也不忘抽空回家照看孩子们。
若是闲下来,也会带上家里几人去周边耍耍,监督监督孩子们的学业。
等刘季再次收到秦瑶的消息时。
正是二郎第一次参加完县试,上榜出了好成绩时。
刘季心情非常好,一边熟练的应付同僚们的虚情假意恭贺,一边拿着厚厚一沓关于娘子的消息,回家与家人们共同分享。
只是得知秦瑶从大草原又跑到了西域沙漠去,每日过得自由肆意后,刘季酸了。
苍徐三年二月。
位于盛国西南面的西沙土司侵占盛国疆域,来势汹汹,势如破竹。
正当满朝震惊之时。
皇城司密探被迫呈上了一封简信。
为什么是被迫?
因为他们的秘密基地居然让人给找到了,而且那勇猛无比的神秘人强行将这封简信塞到了他们信鸽身上。
上写着:有人要干我姐妹,我先冲了,后勤补给记得给我续上!
无署名,亦无任何人名出现。
但拿到这份简信的刘季就是知道,这是他那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亲亲娘子写给自己的。
联想到西沙土司的来势汹汹,刘季心里当即咯噔下,头皮发麻。
秦瑶这婆娘,先前不还在西域沙漠里吗?
怎么又跑到西沙土司那边去了?
还要跟人干架,还先斩后奏?
皇城司司长拍桌怒吼:“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啊!双拳难敌四手,要是死在了战场上,老子不得守寡啊!”
骂完,爽了。
马不停蹄冲进宫去,赶紧让皇上下令征调各地粮食补给送至西南边防。
随着西南战报一封封的送到京都城,刘季急得嘴上打燎泡。
可那一封封战报里,一点关于秦瑶的痕迹都没有。
刘季那个心焦哇,不是说帮她姐妹干仗去了吗,以她那身本事,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不放心的刘季,夜闯紫微宫。
要了送补给的活,亲自找到西沙去了。
到了地方一看,好嘛,人家挂着的是另外一个名号,根本就不用原名。
正生擒了那西沙土司,与满军的男女将士们痛快豪饮呢。
那西南边防大将军十分欣赏这位得力干将,赐她西沙美人俘虏十二名。
人家一边大口吃肉喝酒,一边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再看他刘季,为了赶路,风尘仆仆,胡子打绺,头发遭乱,眼窝凹陷,躺在在死人堆了,保管叫人分辨不出他是死是活。
刘季怒从心中起,大步流星冲到那左拥右抱的女人身前,一把掀了她的酒盏。
他一怒之下,就怒了这一下。
再醒来,已经是在军营大将军的大账内。
两年多未见的夫妻二人夜战三百回合,把简易搭建的临时行军床都弄塌了。
大将军想笑不敢笑,自觉让出了自己的大帐,安置这对凶猛夫妇。
在西南边防这段日子,夫妇两妇唱夫随,倒是恩爱和谐。
只是突然某日,秦瑶牵着她的汗血宝马,又走了。
这次她留了一封长信以作安抚,家里的男人才没炸毛。
刘季老老实实回京看家看孩子。
秦瑶那边步履不停,走遍了大好河山。
有时她也会托人带些东西回家,有岭南的树、暹罗的猫、南海的珍珠、北境的松塔、河南的犀牛角、原始森林里抓到的蝶......
她人不在家,也鲜少回来。
偶尔出现在京城或是刘家村,都是匆匆几日。
但家里人口中念叨的全是关于她的话题,这个人离得远,又好像一直陪伴在大家身边。
十年间,秦瑶的足迹遍布盛国角落。
而十年过去,刘季依然每次收到有关于她的消息,都会激动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