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无语，也没办法多说，言无此时却心念一动，转向“不可名状”：

“反正你们的目的就是让言傲能够得到更多捉妖分数对吧，陆式微已经帮了你，那我得讨点利息回来了。”

“不可名状”不悦：“你想干什么？”

言无也不隐瞒：

“刚刚陆式微说了，万妖窟十分重要，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所以为了防止你们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我需要再加固一次封印。”

“不可名状”这次连应答都没有了，沉默者没应声。

言无声音冰冷：“让我控制言傲的身体，你们不愿意吗？

“还是说，你们当真有此意？”

“不可名状”还是没有说话，它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而后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

陆式微就是在这个时候插的嘴：

“万妖窟连我杀都很费劲，让言傲一个人去杀只会更麻烦。

“你之前和我说了，不会破坏这个世界的稳定，这话应该还算数吧？”

“当然。”系统当即回道，“我们不会让言傲去屠杀万妖窟的妖怪的。”

言无立刻转头，神态认真：“式微，你不能这么说。”

陆式微看了他一眼，挺认真的气氛让他一打岔，让她连下一句想说啥都给忘了。

真奇怪，之前言无也不是这种嘴碎的个性啊。

言无不知道她的心思，还在更认真地道：

“万妖窟，事关的是天下苍生，并不是言傲。”

……重点不是不能打开万妖窟吗？

怎么回事，自从在山洞里看见了言无的另一面，她总觉得言无整个人设都不太对劲了。

再说……她也不是为了维护言傲而维护言傲。

要不是担心天道脑子坏了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惩罚，她肯定懒得做表面功夫。

陆式微懒得和他争这些，只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你有灵力，帮我把气运阵也加固一下。”

说着，便直接攥住言无的手掌，促使他摊开，而后勾勒出一个阵法，抬眼问：“你记住了吗？”

阵法画得很草，大概是为了防止那团“不可名状”看见，言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于是陆式微露出放松的笑，头一次不是自己来，而是看着别人操纵起了另一个人的身体。

言无做得很好，灵光闪烁间，阵法画得又快又万无一失。

陆式微抱着臂，在心里啧啧赞叹着。

她并不知道，这是言无故意在自己面前秀技能，他自从得知陆式微似乎失去了部分在万妖窟里的记忆，于是便增长了无边的野心——

他想留她在身边，无论用什么办法。

灵光还在隐隐地闪烁着，陆式微有点担心他会灵力耗竭，便回头去找“不可名状”：

“可以了，你帮我和言无说，让他回来吧。”

“不可名状”的表情却有些发愣，不像是之前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是很像是灵力耗竭的模样。

真奇怪，要说灵力耗竭也该是言无。

正这样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一声——

“蓁蓁。”

“我都说了，你不要再喊我蓁蓁了。”听着怪渗人的。

陆式微熟练地数落着回头，而后突然怔住了——

她的确看见了言无。

但又不是言无。

而是非灵魂体状态的，长身玉立的，更加年轻的言无。

一千年前的言无。

第 38 章

那人看着陆式微, 眸光微动，又喊了声：“蓁蓁。”

陆式微下意识环顾了圈四周，想找到言无呼唤的对象。

可她看了好几圈, 四周都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言无没有在呼唤另一个“陆式微”。

言无呼唤的就是她。

陆式微重新转头, 望向言无。

言无正往前走着, 柔声问她：“蓁蓁, 你在看什么呢？”

“看你被哪个t妖怪附体呢。”陆式微冷哼了一声，背过了手，做出了蓄势待发的模样——

虽然在这个幻境里, 她还是没有灵力，但她可以吓唬吓唬别人。

言无面色一顿，转了头去：“我们现在好歹是要一起去万妖窟，更何况我以前还给你过过生辰礼，你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话……有点熟悉。

陆式微皱眉瞅他, 见他要越走越远了，遥远的记忆才终于开始缓慢地回笼——

她想起来了。

这里是她和言无刚刚启程去万妖窟的时候。

之前过生辰礼的时候, 陆式微曾让言无不要喊她“蓁蓁”, 言无倒是乖顺了几日，但是在他俩搭档去万妖窟的时候，言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开始喊她蓁蓁。

她自然以为言无是故意恶心她, 于是又和他顶起来，再后来, 言无终于不再喊她蓁蓁, 又恢复了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正如现在。

陆式微迟疑着, 突然喊他：“言无。”

言无转头，看过来的眼神很清澈。

陆式微望回去, 眼底清凌凌一片：“言无，如果我死了，西微门可都要交给你了。”

她当然不是真心说这话，她在试探。

所有幻阵的目的都是想让入阵者被幻阵里的情景迷惑，从而永远活在幻阵里。

而想要迷惑对方，则就要探出对方内心深处的愿望，而后狠狠地拿捏住。

陆式微缓缓向前，逐渐拉近与言无之间的距离，弯着眉眼笑容晏晏。

她看见言无的表情一怔，而后他迅速后退：“我觉得两家合并，直接一家独大挺好的。”

他转回头，脚步更快了：“你不会死的，别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