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每天都想回家怎么办(42)
听了曲意问,魏迟便如实相告:“其实是与广美公主相谈之后,突然想见见的。”
一听到广美,曲意气冲冲把茄管收回怀中去。
魏迟好奇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啊?”
两人坐在院中石桌旁。风轻拂,撩起女子们的发丝,曲意诉说着自己多年来,对宋池的慕念:“从有记忆开始,我就在伺候别人。十四岁之前,妈妈不准我登台,我便只是给旁的人递酒,或者充作民坊乐妓,那时候,我走过的地方很多,也出过京都,见过更好的生活后就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可没有一次能逃出去。后来,我便说服自己,只要学好了技艺,往后就能成为妈妈口中有吃有穿、锦衣玉食的花魁。可谁知道,当走上那位置,却还是个伺候人的命。”
此时,宋池在魏迟脑海中疑惑开口:“花魁不是……”
魏迟打断:“听她说完吧。”
宋池闭嘴了。
曲意当然注意不到魏迟那边的异样,仍然紧张的继续说着。
“我……其实、其实那年,广美公主欺负的那个穷小子,不是小子,是我。我那么想做花魁,也是因为太子妃那时为了让我放心抹药,说不会喜欢男子。我以为太子妃……”
宋池:“……”
魏迟:“……像这样的事,你还做过多少次?”
宋池讪讪:“不记得了。”
真是广撒网啊,关键吧,撒了还不知道。
实乃神人。
似乎是注意到沉默中的些许尴尬,曲意赶紧又作解释:“我那时不是故意骗太子妃的,我……我也不是对太子妃,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奴只是想再与太子妃相遇、相识,奴很……羡慕您。”
“今后,你不要再羡慕我了。”魏迟搞清楚现在是怎么个回事后,立马就开口。
曲意明显误解了她的意思,但早就想到会这样,也只是轻轻唤了声“太子妃”后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然而就在下一秒,魏迟又说:“也不必自唤为奴。”
曲意惊讶,猛地抬头,对上魏迟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不由得发问:“太子妃,信我?”她确实没有对太子妃有过非分之想,只是将这前因后果联系起来,难免会被误会。
她只是很想真正认识认识太子妃,认识这个自由无比的人儿。她甚至曾经羡慕、嫉妒,甚至对神佛哭诉:为何同样为人,她们的命,却是这样截然不同?
魏迟轻轻摇头,道:“非信,非怜。”
“那……”曲意茫然。
“赏识。”
曲意微怔。
魏迟加重语气:“是赏识。”
太子妃冷淡了
临近春日,太阳和风都变得柔和。
阳光照到曲意脸上,曲意头一次觉着,暖融融的。
她说,她赏识她。
其实曲意并不是没有被人赏识过,但她知道,那些赏识,与太子妃的赏识一定不一样。
一定一定,不一样。
对着曲意暗含期待的眼神,魏迟微微阖眸,站了起来,迎着阳光而去,“应是要到春日了。”她眼珠一转,瞥向了门口到来许久的身影,微微一笑,扬声道:“一切,都会在春日好起来的。”
广美刻意将身上铃铛捞起,脚步放轻,但广美忘了,宋池是习武之人。
尽管现在那壳子里是从千年之后来的魏迟,耳力也还是继承了原主。
毕竟是身体上自带的外挂,不需要学习。
曲意也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意识到来了人,转头看向门口,便看见广美公主小心翼翼捂着腰间的铃铛,探头往里望,她当即抱紧茄管站了起来。
这个人,越看越烦了!
明明是她和太子妃的“二人世界”啊!
被人发现,广美也不再小心翼翼,直起身子,叮铃铃的声音肆无忌惮响起来。
“呵,本公主路过罢了!”她大摇大摆走进院中,话语讥讽,“若不是今日偶然听见……我还真想不到,花魁居然女扮男装去与农户混在一起,这要说出去,真遭人笑话呢。”
曲意身体微微发抖,声音也发颤:“你、你不许说出去!不许!”
广美自然要跟她对着来:“这事儿传出去多好玩,我偏要跟外人说。就说——说花魁女扮男装,偷偷与农夫纠葛,做了‘私妓’,不知检点!”
“公主!”听广美越说越离谱,魏迟赶忙出声制止。
但就在她出声之时,曲意已经举起怀里的茄管要砸向广美。魏迟只能先放下想训斥广美的心去阻止曲意。
对方是公主,曲意赔不起的。
广美是偷偷来的,身边没有丫鬟,此时害怕,但又不想示弱,不管不顾继续骂:“你们这样的女子惯会装可怜,太子妃知道你还勾引太子吗?!谁知道你说那些是真是假,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害太子妃!”
“我不会!”曲意气得颤抖。
那茄管终究没砸出去,被魏迟给截胡了。
魏迟把曲意往后拉,自己面对着广美,厉声呵斥:“这是我的院子,你若再大喊大叫,我便叫人把你请出去!”
广美忽然愣了一下,话语中多了一分委屈:“是你请我来的!”
魏迟质问:“我是让你来撒泼的吗?”
“你说我是泼妇?!”因为太过气恼激动,广美的声音稍显尖锐。
魏迟:“……”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讲理!
无语!!
“降低音量,好好说话。”
魏迟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的心,忍住不继续无所谓的讲道理,深吸口气,命令道:“不许阴阳怪气。”
广美冷哼,白了曲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