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个偏执狂(34)
“……是喝醉了吗?”
“倒更像是中了药。”
“莫非又是若烟干的好事?”这声音里掺杂了银铃般的笑声。
梅昔羽无暇顾及她们的目光与议论,只想快点儿走,却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拉进了房间里。
身后的门被砰的关上了,一双手握在了他的腰上。
屋子里很暗,梅昔羽被抵在门上,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觉得这人周身的气息很陌生,带着侵略性。下意识便想去推开他。
但他的手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推了几下反被那人攥住了手,嗓音磁性而低哑:“推什么?”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次……
他的脑子里很混乱。这个人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显然也是喝了不少酒的。眼前的人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语气很轻佻:“你是出来卖的吗?身段不错。”
梅昔羽咬牙道:“滚!”
他越来越热了,几乎有些坚持不住的腿软。那人与他贴的很近,轻声道:“醉月楼如今也有小倌倌了吗……真是新奇。”
两个人贴的越来越近,带着酒香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理智与欲望艰难的做着斗争,药力让梅昔羽在抗拒眼前人的同时却也不由自主的渴望着他的亲近。
欲望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用着最后一丝理智说:“……我不是。”
“不是吗?”那人似乎是有些可惜的低声道,“真是遗憾……”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梅昔羽听到他说,“你也很想要,不是吗?”
梅昔羽没有回答。
他也没办法回答。
因为这个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低头轻轻咬住了他的唇。
屋子外有桃花开的正繁,阵阵幽香传来,芬芳雅致。光影交错,斑斑驳驳的筛落在梅昔羽的面庞上,模糊了他的神色。
梅昔羽仰头迎合着他的入侵,却因着越来越深入的趋势,呼吸不自觉急促了起来,有什么东西跌落到了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梅昔羽的手指微屈,揪紧了眼前人的衣服,眼神迷离。
紧密的拥抱,没有一丝缝隙。似乎抱的越紧,就越能缓解自己身上的热度似的。
那人的动作越来越霸道,梅昔羽被吮的舌根发麻,喘熄有些急,接吻时泄出的水渍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都看不清,却什么都听得见。
……
两人紧密相贴,某处始终没有消下去,梅昔羽皱着眉,有些不高兴,又有些急切。
那人察觉到他的急躁与滚烫到不正常的体温,手往下一探就明白了:“你中药了?”
梅昔羽仰头,闭眼:“是……”感觉到这人不动弹,有些不耐的道,“要做就做,别废话。”
那人没吭声,片刻之后,忽然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的手贴着梅昔羽的膝弯,低下头去。
厢房里响起了黏腻的水声。
梅昔羽呼吸粗重,逐渐汗湿了后背,一只手控制不住的按住那人的后脑勺。
不知过了多久,梅昔羽忽然绷紧了脚背,手指扣紧。
那人忍不住呛咳起来,梅昔羽敛眸,理智渐渐回归,身上的热度终于退了下去。
他把手伸出去:“起来。”
那人被他拉了起来。
因为跪的太久,腿脚都是酸软的,猛然起身,却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他下意识勾住梅昔羽的脖子,梅昔羽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的腰。
“你还好吗?”
那人嗓子有些哑:“你觉得呢?”
梅昔羽眼里氤氲着水汽:“……不好意思。”
身上的麻烦已经解决了,他不想在这里久留,道:“你好生休息,我先告辞。”
他要往外走,却被那人拉住:“等等……”
梅昔羽微微紧张起来:“你还有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那人轻轻道。
抱歉,的确是不怎么想。
不过梅昔羽很明智的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只道:“你喝酒了,我也中了药。”
那人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嗤笑一声,像是酒醒了:“……点灯。”
梅昔羽这才觉出尴尬来,沉默下来。衣服被一件件的穿回原处,梅昔羽转身,将最大的那盏灯点上了。
屋子里骤然明亮起来,那人一袭深红长衫,革带佩金鱼袋,紧束劲腰,袖口嵌了金丝。坐在紫檀木扶手椅上,单手撑于桌上,闭眼轻歇,另一手微蜷起,修长指尖停在案几上。
眉眼昳丽秾艳,精致惑人。
梅昔羽的身形僵住了。
竟然是颜随。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某种耐人寻味的味道,与方才厢房内的热火朝天比起来,此时的屋子里连空气都变得冷清寒凉。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寂静到不可思议。良久,颜随抬眸,眼神里没有丝毫感情:“少卿大人,我喝醉了。”
梅昔羽道:“我也是。”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两个人便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今天的事只是两人一时的意乱情迷,不必纠缠,也不必计较。
完全把它当做没发生过就好。
梅昔羽又在那里站了片刻,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转头道:“我走了。”
那扇方才他们还在上面抵死缠绵的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地关上。
颜随向后把身子靠在了躺椅上,轻轻地呼了口气。
他闭上了眼。
台子上歌女表演了一出又一出,余慎早已经看的心烦了。连花生都不想吃了,就想去二楼找他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