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回复知道。

到了农场，克拉克却疑惑地看着光秃秃的土地，整片农场区域全都是光秃秃的。

他问迎接的玛莎：“妈妈？你已经收好了玉米吗？”

妈妈温柔地笑了：“克拉克，你已经帮我收割完了，你忘了吗？”

克拉克·肯特看到了仓库中整齐堆放的一垛垛玉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妈妈，我已经做完了。”

他的脚踩在坚实的大地上，连日来浑浊的思维逐渐清晰，土壤的气味与玉米的香甜充斥着他的鼻翼，克拉克感到自己与地球互相连接，自己仿佛与整个星球、整个宇宙建立起一种灵魂上的联系。

克拉克睁开眼睛，兴致勃勃地看着含笑的玛莎和眼前仿若大梦初醒般亲切的世界。

“妈妈！我想吃玉米了！”

“好呀，克拉克，加些骨头一起放进去煮吗？”

“不，妈妈，只吃玉米。”

“好。你的朋友还好吗？”

“B吗？看起来还不错。”

“其他人呢？”

“……”

美国队长上线，蝙蝠侠的场合。

M-P在另一个维度注视地球, 拉曼在它身边。

M-P想了想，说：“看起来超人很适应他的身体，我们增删改了他的一部分记忆, 看起来超人感觉不错的样子。”

它蹭了蹭拉曼，此刻它们都处于自己的维度, 因此显示出了自己最原本的样子，M-P是一团逸散的光雾, 五颜六色, 而拉曼是一个大光球，散发着明亮的白光。

拉曼注视着地球, 他目光落在暸望塔发射后仍久久不离去的布鲁斯身上。

拉曼沉默了一会，他慢慢地说：“……我感觉不好。”

M-P茫然地望着拉曼, 它不明白拉曼此时的心情。

“你已经没有肉/体了, 为什么还被情绪影响呀？”

拉曼叹了口气：“也许正是因为没有肉/体激素的调节, 我才不快乐的。有了多巴胺我才好受点。可能。”

他的光芒一明一灭，显示出他波荡的心情：“可我怎么了？我难道这么喜欢做人类的感觉吗？”

M-P挠了挠自己，它肯定地说：“你对人类的身体上瘾了, 幸好我没有尝试过有身体的感觉。”

拉曼疑惑地自言自语：“是这样吗？”

M-P使劲地点点头, 它安慰拉曼：“再等一会吧, 对我们的时间尺度来说很快的，你就又可以尝试一个新的人类身体。马上就会开心起来了！”

拉曼看向地球的某个方向，低语：“也许吧。”

……

布鲁斯目送超人的离去, 回到了韦恩宅。

阿尔弗雷德担忧地看着他：“布鲁斯, 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

这还是含蓄的说法，事实上, 他看起来像是刚从一场灾难的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脸色苍白。

布鲁斯维持语气的平稳：“没什么事，阿福。我只是得知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老管家不明白什么样的消息能把他的孩子变成这样。

布鲁斯说：“我痊愈了。”

阿尔弗雷德不可免地有些疑惑，布鲁斯是在说他的心理疾病痊愈了吗？可为什么表现得这样落魄？

老管家谨慎地问：“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布鲁斯张开手，注视掌心杂乱的纹路，如同他此时杂乱的心境一般，他叹息道：“是个好事。”

“很多人都痊愈了……”

他的尾音绵长，含着随风而去的忧伤，在韦恩宅仅剩二人的大厅堂中溅起回响，然后消失了。

……

詹姆斯·戈登在一次夜里召唤出了蝙蝠侠，在芭芭拉向他坦白后。

解决完了罪犯，戈登叫住了蝙蝠侠：“能和我聊聊吗？”

蝙蝠侠并没有转身消失，他颔首。

詹姆斯·戈登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芭芭拉向我坦白了一切，我知道了她夜里的活动，蝙蝠侠。”

蝙蝠侠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詹姆斯点点头：“我明白。青少年总是乐衷于想象中的正义事业，哪怕这会耗费她的一生和未来。”

他说：“这是芭芭拉的选择。我明白。她会为了她认定的事物奉献自己的未来，但我这个中年人看来很不智的一件事。”

“也许，换成别人家的孩子我会很钦佩那个孩子的勇敢。但是芭芭拉不行。”

戈登沉默了一会。

蝙蝠侠等待着他的倾诉。

“我得感谢你，蝙蝠侠，你在她还没能力与经验的时候保护了她、教导了她，我真的很感谢你。”

戈登又沉默了一会，他哽咽地开口：“可她的未来——”

他猛地止住了话。

哥谭的夜色并不迷人，冰冷的风打在这两个男人的脸上，寒月的光芒苍白地映在蝙蝠侠的盔甲上。

詹姆斯突然拍了拍头，从兜里抽出一根洁白的羽毛，递给蝙蝠侠：“给你，芭芭拉褪下的羽毛。她还是打算将自己的基因编译回来，正在预约正义联盟大厅的治愈申请。这个羽毛，你可以留作纪念。”

蝙蝠侠收下了。

戈登笑道：“再见了，蝙蝠侠。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

戈登背过了身。

转头时，蝙蝠侠已经消失了。

蝙蝠侠迈入蝙蝠洞的收藏室，把芭芭拉的羽毛装入透明盒子内，放在杰森的制服旁边。

蝙蝠侠正想离开，却发现了一个密闭的盒子放在一个角落中。

那是什么，蝙蝠拿着它，查询了蝙蝠电脑的编号，发现是【超人】最初递给他的苹果派。那应该是【超人】的开始，蝙蝠侠推测。

盒子被阿尔弗雷德收纳进收藏室，蝙蝠侠甚至遗忘了它。他并不进入收藏室中回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