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了特工们的心声。

人们茫然地看着空中的超人，只见他缓缓下落, 将炮弹放下。另一边的士兵们悄悄地离开。

空气安静起来, 弥漫着莫名的气氛。

超人走向装甲车, 敲了敲车窗。

呼救的男孩本想激动地表示自己的感谢，却被妈妈捂住了嘴，他不解地看向妈妈, 却发现她惶惑的脸。

‘噢, 妈妈不知道超人。我们被关了太久, 妈妈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出现了这么热闹的事情，外星人降临地球，超级英雄出世。我偷偷听到了人们的讨论, 超人是多么地友善和可亲, 遇到危险时可以呼救超人。’

‘我得解释这一切！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妈妈害怕他。’

男孩想, 他打算拽开妈妈的手，却被超人打断了。

“打扰一下, 士兵。你打算带她们去哪呢？”

超人的语气威严而冷厉，带着隐隐的威胁气息，凛然如同寒冬中的冷冰。男孩一下子被吓住了。

【队长】摇下车窗，摘下了头盔，露出了他那张良心的、金光闪闪的脸。

他解释道：“这套美军制服是偷的，我收到了她们的求救信息。”

超人却转头看向车内的其他人，求证。

小女孩点了点头：“我保证，他是好人。”

超人笑了一下，这笑容柔和了他面无表情时冷酷的神情，他看向车内的另一位成年人，询问：“是这样吗？女士？”

女士结结巴巴道：“是、是的，先生。”

男孩终于有机会开口：“妈妈！不用这么害怕，他是超人，一个英雄！我知道他！”

女士立刻捂住了孩子的嘴，她立刻道：“我早就知道你！只是一时没认出来！孩子可能是听过我说……总之——”

她大声地说，仿佛要把什么按成既定事实一样：“谢谢你！超人！我早就应该呼救你了！”

超人没有指出她话语中的破绽，他只是看向一脸良心笑容的【队长】，耳语道：“你的肌肉纹理有明显的军中训练痕迹。我不管你想怎样欺骗这家人，但我会在她们呼救时出现、盯着你。”

说罢，超人拍了拍【队长】的肩，让他感受到那人类无法反抗的力道。

他最后警告地看了眼【罗杰斯】，然后对装甲车后座上恐惧的母亲安抚地笑了笑，之后飞走了。

空气一时沉默，女孩拍了拍母亲的背，沉稳地说：“先生，请继续开车吧。”

黄沙上，一条残垣堆砌到周围的路，一辆车在行驶。

M-P望了望超人离开的方向，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他有心灵感应，没想到他也是一个笨蛋。居然误以为你是坏蛋。你明明是好蛋，拉曼。】

但拉曼没有接话，M-P疑惑地望过去，却看到拉曼阴沉地看向超人的背影。

M-P惊讶道：【拉曼！你怎么了！？】

拉曼脸色阴郁，像是久经不散的乌云一样：【我作为九头蛇统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

【啊？】M-P疑惑极了，它蹭蹭拉曼的额头，没感觉有发烧啊。

它强行对视拉曼，眨眨它乌黑的眼睛，实在不明白拉曼为什么这么说。

拉曼也眨眨眼，他深沉地说：【超人绝对是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他感觉到了我的危险性，但没找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只好从我的肌肉纹理走向这样的小部分来警告我。超人绝对是发现我了！】

【九头蛇，有危险。】拉曼肯定道。

M-P疑惑地看了会儿拉曼，它摇摇尾巴，疑问道：【是这样么？超人真的有这么聪明吗？】

拉曼确定地点点头，他说：【M-P，不要把他当作是你熟悉的我来看待，超人实际上是个危险人物，当他是敌人时。尤其是我为了维持人设，只能用一具人类身体来抗衡。】

M-P完全明白了。

但它还有一个不解之处：【拉曼，你说话怎么这么像反派呀，我们为什么要对抗超人？】

【对呀……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不敢让超人知道我九头蛇统领的身份呢？】拉曼也开始疑惑起来。

他思考了一会，翻找起自己的记忆，居然找到了一个美国队长与超人争夺世界统治权的记忆。拉曼刚想回复，就意识到超人不是个英雄吗，为什么要统治世界。

唔……感觉总有哪里不对劲，迷茫的感觉从换了美国队长这具身体开始就有了。

拉曼左思右想，埋头苦思，终于想出了一个答案。

【我明白了！我们九头蛇是暗地里的世界统领！但是明面上的人类政府不承认我们的正统性，所以超人为了维持保守的政权、地球的和平，自然是我们九头蛇变革的敌人！】

【……啊？】M-P被搞得稀里糊涂地，这些概念对它来说太难以理解了。

【拉曼，我相信你！不管你是什么蛋，我都会帮你的！】M-P奋力鼓舞。

拉曼拍拍M-P的脑袋瓜：【我是好蛋，不许暗示我是坏蛋。等等……好蛋？】

M-P抛下陷入不明疑惑的拉曼，专注地凝视天空中那个飞翔的熟悉身姿，它还残留着呆在超人脑子里的感觉。

但是它已经离开了。

这感觉有点怪。它想。超人应该是这样子吗？他是不是应该笑得更甜蜜一些？气势更超然一些？拉曼饰演的和他本人像是有些许差别，它都感觉出来了，比它灵敏的地球人能感觉不出来吗？

M-P有些忧虑，它担忧地球人看出差异，可也许只是它自己和拉曼距离近才感觉出来的，地球人应该不会。可还有一位距离近的地球人……

怀着种种忧虑，M-P看向天空，它突然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