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地站在【彼得】身前，有意无意地, 堵住了所有的逃路。

“介意我进来吗？”

……你已经进来了。

【彼得】看到史蒂夫看了看洁净空阔的地面，迟疑了一下, 绕到了稍微合适的地方，站在上面, 一副礼貌的样子。

史蒂夫顺手关上了门, 室内顿时阴暗了一些。

……你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如同表面那样友好。【彼得】心想。

他摸了摸手边刚刚震动的手机，对来客微笑道：“你好, 找我有什么事？”

“这件事我好奇很久，希望你不要怪罪, 【彼得】, 我真的很好奇——”史蒂夫简单地开场后, 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孩子，为什么你和一个上世纪已经消亡的组织关系匪浅呢？”

“……”

“您在说什么？”【彼得】平静道。

史蒂夫笑了一下，他注视着【彼得】的每一丝神情, 眼底的任何情绪, 他补充说：“也许你可能在试探我掌握了哪些情报, 但我不会告诉你。【彼得】，请告诉我吧，我很疑惑这些事。”

史蒂夫仿佛胸有成竹, 他目光直直地投向【彼得】, 气定神闲。

脚步的姿态隐隐封住了【彼得】可能的退路，以及超越普通人的感官能听到房屋外整齐划一的呼吸声。

埋伏。

……居然是先落入了这个陷阱？

【彼得】笑了一下, 在史蒂夫疑问的目光中，他迅速思考道：‘我还有机会。’

史蒂夫话语模糊, 但任何决定性的证据都没有明说。虽然他语气很确定的样子，但如果他真知道了九头蛇和自己的真正关系，他绝不会这样悠闲。甚至也不会称呼自己为孩子……

从他现在平静的态度来看，仅仅是有所怀疑，但仍相信【彼得】是位被认可的超级英雄。

——只是走了歧路，或者有所隐瞒。

一次试探。

‘我在哪里泄露了破绽？’

【彼得】扯出一个笑容，在史蒂夫的注视下，他一字一句道：“您最好说清楚到底什么事。不然，哪怕你带着一队保镖过来，我也会打哭你。”

史蒂夫愣了一下，四倍感官听到他带来的那群特工中有扑哧的急促笑声，也仅仅是一瞬。

不是老练的高级特工，仅仅是一组小队埋伏在屋外，甚至这群刚从陆军学院毕业的特工在最开始根本不知道史蒂夫的用意。他们被安排了一些装备，待命于屋外。

史蒂夫想，这只是一个试探罢了。

他们都拥有变异的身体，特工在屋外仅是压迫感的作用。

而【彼得】这句话非常符合他自己的人设。史蒂夫想，一副被触怒的样子。

如果不是我看到你说九头蛇万岁……

我查到了一些情报。

‘毫无异常……在情报库内你身家清白。我寻找很久都没有找到你的破绽，【彼得】，我快要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了，’史蒂夫望着【彼得】，青春的面庞似乎是因为被怀疑而恼怒发红，‘直至特工告诉我，你动向古怪。’

‘你逃离了体检现场，去曼哈顿的一个大楼举报地下帮派，而我自己实地走访了那里，发现了九头蛇的徽印。’（情报不互通。）

史蒂夫已经和九头蛇缠斗了几乎所有生命，哪怕任意的一个符号变种，他都能看得出来。

当他不寒而栗地指向遍地都是的符号时，特工恭敬道：“先生，怎么了？”

他赫然意识到，除了自己能对九头蛇的每一个触角精准察觉，而早就沉醉在安平和谐盛世中的人们根本意识不到那些特异的符号，他们只把它当作一个装饰设计。

那个地下帮派是个替死鬼。

‘特工又说，你的资金来源不明，复杂难辨，海外或国际银行。我不明白……’

史蒂夫凝视着【彼得】，似乎想从那副佯装的面容上看出什么，但他只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眸。

“不要在我面前伪装了，【彼得】，我已经有了一些证据，”他疲惫道，“你愿意和我谈谈你怎么想的吗？”

“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会原谅你。”

【彼得】蹙眉，依旧那副口吻：“你到底在说什么？”

史蒂夫摇了摇头，他的神情有些倦意：“要我明说吗？你和九头蛇的特殊关系？甚至它可能依旧潜伏着？”

寂静的空间中，史蒂夫甚至能听到自己身上佩戴的耳麦的电流嗡鸣声。

呲——

窗外寂静无声。

【彼得】想，原来如此。

抱歉，史蒂夫，既然搞清楚了你已知的情报，那我就开始了——不会让你为难太久，放心。

于是在史蒂夫失望的眼神中，他看到那位青少年顿了一下，依旧信誓旦旦：“不，史蒂夫，你误会了我！”

“九头蛇我记得是上世纪的组织，我根本就不了解它——”

面容严肃的男人打断了【彼得】的陈述，他眼神失望：“你还要无谓地挣扎吗？我以为你是个好孩子……”

青少年猛地止住了话。

他神情难过地望着史蒂夫，一副被冤枉的样子，可明明证据已经显示出来了；他眼角泛红，眨眨眼，没让泪流出来，而史蒂夫本能靠近想安慰他，转瞬就意识到不对。

神情无辜。

可你之前明明含笑——

“你想解释一下吗？关于近日宴会上你和德国人的交谈，我‘看’到你说了九头蛇万岁。”史蒂夫又退让了一步。

“……不，我没有……”【彼得】神态惊讶，他似乎绞尽脑汁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那句话。

可笑的否认。

你甚至可以说自己只是觉得好玩，才这么说，我都愿意原谅你这样。但你绝不要否认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