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布鲁斯本人没有给【超人】发过消息，只是【超人】一直以来单方面的联系；并且名为“呼唤”的话语也只是言语上的提及，并没有真切地恳求【超人】出现在他面前。

但布鲁斯不知道怎样向戴安娜描述他们之间复杂幽微的交流、那空气中流淌的紧迫与晦暗、以及被束缚在皮肤下滚烫的血液。

难道布鲁斯要直白地说，好吧，他认为【超人】一直都看着他，只要他轻轻一呼唤【克拉克】，【超人】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这话说出来也太……

布鲁斯只好向戴安娜道别，说他打算去当面问问【克拉克】。

戴安娜叫住了布鲁斯，她脸上浮现出一种温柔祥和的光辉，看着布鲁斯就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

“布鲁斯，【克拉克】和我谈的事情，与你也有关。”

“我猜他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你要自己去发掘哦。”

蝙蝠侠知道神奇女侠不肯表露出更多的情报了，他点点头，冷肃地道别。

……

西姆斯又扑了一个空。

在这地中海沿岸一个属于苏格兰辖区的小镇上，他气喘吁吁地走进一家酒馆，鱼腥味和酒精掺杂的气息十分恶劣，但生活在这片区域的人们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西姆斯只好按耐住离开的想法。

他问一个满是纹身的大汉，他脸上的络腮胡糊住了他整个面部，只剩下一双依旧清楚的眼睛。

“您好，您有没有看到过【超人】？”西姆斯极其礼貌地说。

“没有。”陌生大汉冷酷地说。

西姆斯试图解释：“是这样的，我们试图找到【超人】的踪迹，原因我猜您也知道。就是有个人爆料说他可能在这里看到【超人】，就是您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

陌生大汉冷酷地说：“没有。”

西姆斯身后的团队给了他勇气，还有网上正在看这一幕的人们，于是他鼓起勇气，再次说：“那么，请问您有没有看到其他奇怪的人……”

陌生的大汉喝道：“离开这里。”

西姆斯抖了一下，看着酒馆内其他的居民同时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大汉身后，凌然压迫的气势瞬间压倒了西姆斯采访的欲望。

他以极快的速度带着他的团队离开。

最后，西姆斯生气地看向那个充满封闭和土着气息的酒馆，祝福他们一辈子和鱼腥味为伍。

却奇怪地看到，一个眼熟的英俊男性走进那个酒馆。

“他怎么在这？”

助理奇怪地回头，只看到了封闭的大门：“是谁？”

“布鲁斯·韦恩，你刚说的。”

“不太可能，西姆斯，他去波士顿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好了，不必管他，”助理摇了摇头，“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哥伦比亚大学，有个学生说他看到了【超人】。”

……

哥伦比亚大学也毫不意外地让人扑了个空。

西姆斯还没有抱怨，但他的粉丝已经怨声载道一片了。

“很无聊啊，一次次遭到冷遇，还有尴尬，以及一次次的希望破碎，真的很令人恼火。”

“直播一点高|潮都没有，全程都是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疑窦丛生的经历，和一个主播空耗心力的旅途。”

“【超人】真的会留下踪迹吗？这会不会是别人伪造的消息。”

“【超人】其实已经被囚禁了吧，只有我们还在这里其乐融融地搞寻找【超人】的活动，其实囚禁他的人在网上看大家跳脚的画面大乐呢。”

“真的假的？【超人】被囚禁了？”

西姆斯发现评论的风向不对劲。

一种【超人】被拘捕的声音在评论的四面八方响起，引得声势浩大的浪潮，让人身处其中不由得以为其确实无误。

西姆斯连忙说：“嘿朋友们？【超人】这么强，怎么可能被抓走做实验呢？”

一个弹幕闪过：“那为什么他不出现？要么承认【超人】因为不可抗力不能出现，要么承认他不爱人类了故意不出现的。”

怎么能这么问问题呢？西姆斯快速地禁言删评。

他自然地忽略了弹幕的提问，说：“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地点吧，再看这一次。如果还没有找到【超人】，我们就不找了。此次直播宣告失败朋友们；如果找到了，我一定会请求【超人】签个名，然后签名抽奖给大家。”

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之前低落萎靡的状态一扫而空。

“那么，下一个地点，是海滨城。”西姆斯念出助理给他的提示。

……

阿曼达·沃勒不得不被从睡梦中叫醒，她的助手脸色严肃地递给她一份通讯。

是她的上级。直属总统。

她接通，看到上级面色严肃地说：“阿曼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抓到了【超人】！？”

阿曼达张口欲言，却被上级劈头盖脸的话砸来。

“不仅没有告诉我你抓到了【超人】，还把这件事搞得世人皆知，阿曼达！你到底想做什么？！”

上级气愤地踱步转圈，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而公众们已经从网上知道了这件事。

他居然还是从对手那提醒后，才知道他的下属沃勒生了异心，而自己傻愣愣地给沃勒拨款。

“我还是对你信任的，阿曼达，”上级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和蔼地说，“把【超人】移交给我，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原谅你的知情不报。”

阿曼达心里的茫然都要从嘴里说出来，她呆呆地看着上级像个外星人一样说着令人难以理解的话，愣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