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家珂竟然想通过两个数字传达给许言蹊。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

不过，疑虑归疑虑，尽管陈沐阳心中有几万分的担忧，但当她抬起头，看到刘家珂笃定的眼神时，突然就不知从何处涌上来了一股信任。

* * * * * * *

夏鹰扬办公室里，书籍凌乱的散落在地面。左翊来回踱步着，时不时抬头看着倒在书桌上的中年男子。

他举起手-枪，但是很快又放了下来。

不管是谁，只要他良心未泯，杀人似乎都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电话铃声响起，左翊看了一眼，是从监狱里打来的。

“怎么了？”左翊问道。

“卫团长，犯人似乎有些奇怪……”对方说道。

“奇怪？”左翊问：“哪里奇怪了？”

“他们用血在地面写下文字，然后跟着血迹开始行走起来。”对方说。

血迹？行走？

刘家珂这是想干什么？

想要逃出去么？

不，不对，如果是其他人，有这种想法倒也不奇怪。但是他是刘书予的弟弟，应该很清楚卫团的监狱是什么地方。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实在是有些痴心妄想，更何况他还没有契约能力。

不过，说道契约能力的话……

想到这里，左翊瞬间明白了刘家珂的用意——他根本不是想逃出去，只是想将现有的情形告诉许言蹊。

身为卫团长，左翊当然看到过许言蹊写给夏鹰扬的案件报告，其中明明白白的写着许言蹊的契约能力是定位，而且极其敏锐强大。

假设这份案件报告还有闪烁其词的地方，比如：许言蹊的定位能力能同时定位不止一个人，那刘家珂的行为就非常好解释了！

当许言蹊得不到刘家珂的回应时，一定会选择定位刘家珂，而刘家珂也深知这一点，这是他们搭档这么多年的默契。那么刘家珂一定会利用这一点，找准时机向许言蹊传递这里的情况的。

没有手机的情况下，想到契约能力传递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刘家珂，你似乎太小看我了……

左翊露出狡黠的笑容，对着电话那头命令道：“把监狱的实时监控录像连接到我笔记本电脑上。”

我倒要看看，你是想传递什么信息。

很快，左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便显示出了刘家珂和陈沐阳在监狱内行走的画面，地面的数字清晰可见，左翊甚至不需要缩放就能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两个数字：一个5，一个4。

左翊有些纳闷，这刘家珂在搞什么名堂？

难道就打算用两个数字，向许言蹊告知他们目前面临的情况么？

两个数字能传达的信息极少，几乎不可能准确的表达出任何实质的线索，属于那种就算出现在命案现场，作为死亡讯号，也不能作为任何证据指向的标志。刘家珂这么做是想干什么？让许言蹊去猜吗？

“卫团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阻止他们？”电话那头问道。

“不，让他们继续。”左翊吩咐道：“在我还没有弄明白之前，先不要轻举妄动。”

“知道了。”

“还有。”左翊追说了一句：“给他们一些止血药，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出事，不然悦悦一定会追责的。”

“嗯。”

左翊挂断了电话，看着视频影像出神——刘家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可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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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蹊听完季卿临的故事，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希望。

季卿临的故事并没有比喻新月的简单。相反，他带给许言蹊更多的遐想和震撼——至少，对于喻新月简单的末世论来说，季卿临的故事更完备，也更有可信力。

“所以，我简单的整理一下：你和所谓的维斯特拉，其实都不是人类，而是比人类更高级的智慧生物，来自外星球。”许言蹊说道：“但是她是逃犯，而你是受到艾莉瑞拉的委托，留在地球想要阻止她毁灭地球的人？我能这么理解吗？”

“没错。”季卿临点点头：“实际上地球的人类，最初就是由阿努纳奇里的基因工程专家所创造的，艾莉瑞拉不忍心看着地球人接受神罚，所以才拜托我留下，和她一起杀死鬼母。”

许言蹊很快捕捉到了这其中的逻辑漏洞，问道：“可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在你的记忆中，艾莉瑞拉是拜托你，和她一起杀死维斯特拉（鬼母）的，对吧？”

季卿临说道：“没错。”

“可是你刚说，你去找维斯特拉（鬼母）的时候，艾莉瑞拉和她站在一起，并且她不愿意杀死鬼母了。”许言蹊说道。

季卿临有些失落的回答：“嗯……她说是我记错了，不应该杀死自己的同类，即使神罚会影响到再多的地球人，也不应该以杀死自己的同类为代价。”

许言蹊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只要我们杀死维斯特拉，就能阻止神罚降临？”

“没错。这是阿努纳奇的神所定下的制度，接受神罚者只要在神狱，或者死亡，就不会有神罚的降临。”季卿临回答道。

看起来，事情并没有喻新月描述的那么糟糕。

喻新月的描述，几乎全部来源于维斯特拉，他的想法是纯粹片面的，如果一窥全貌的话就会发现：维斯特拉为了避免自己死亡，不得不对自己的下属，撒下这种谎言。

“延续刚刚的问题，你有想过这其中产生冲突的原因吗？”许言蹊问道。

“啊？”季卿临有些没有明白许言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