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风流!(117)
——他刘希恕才不想尚公主呢!驸马要守那么多夫道规矩,他可受不了!
于是刘希恕也大义凛然:“好,既是如此,这个忙我帮定了!你且原路回去,我这就帮你把口信送到!”
小宫女闻言大喜:“你若真愿意帮忙,公主定会重重酬谢!不过你得抓紧,良妃娘娘已经和刘家老太爷私下商量了,万一刘家先在君父面前开口求亲那就晚啦!”
呵呵呵,怪不得老太爷不但没重责他,前日还拉着他心平气和地扯闲篇——原来是要哄他乖乖尚公主呢。刘希恕一边回想,一边万分真诚道:“何须酬谢,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咱总不能让她往火坑里跳啊。”
“嗯!”小宫女高兴地一拍手,转身欲走又停步:“对了,小卫士,你叫什么名字?”
“刘,刘甲。”刘希恕现编一个假名,自圆其说:“呵呵,说来姓刘的还挺多。”接着赶紧转移话题:“那你叫什么?按说,我不该问你闺名,咳,”为掩饰心虚,他持续咳嗽:“咳,这是为了待我传到口信,好知会你。”
小宫女却立即摇头:“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她虽是偷跑出来,却还挺矜持。刘希恕悻悻,倒也理解:“成,那你快回去吧。”
小宫女正要迈步,刘希恕眼疾手快,突然伸臂一把将她拽回——用力略大了些,直接将人扯进了怀里。
乍变之下,小宫女不免要尖叫,刘希恕一手捂住她嘴,一手麻利抽刀——锋光一闪,从小宫女鹅黄罗裙边掠过。
被斩成两截的银环蛇掉落在地。
“哎呦——”刘希恕自己闷哼一声——小宫女挣脱不开,随即就势狠狠咔嚓一口咬在他手上,甩也甩不开。
他忍痛,用刀指指地上的蛇示意她看。
小宫女一低头,见脚边那半截蛇的嘴巴犹在一张一合,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再一次咬在刘希恕不及抽走的手上。
好不容易她平静下来,刘希恕欲哭无泪:“你们宫里平日都吃的硬饼子?怎地牙齿磨的如此尖利?”
小宫女终于松嘴,盯着他手指上冒血的牙印子,略微羞愧:“我以为你要害我呢,对不起啊——这里原来这么危险,你护送我回去吧。”
刘希恕却只想赶紧回到卫队兄弟那边去:“不不不,你这牙尖嘴利的足以自保。原本这时节没有蛇,想来这一条是草丛冬眠初醒,方才被你打扰才窜出来。你回去时谨慎些便好。”
小宫女抓住他手不放,蛮横道:“不行,我的安危很重要,你送我回去——不然我就尖叫,把那边的人都叫过来,你便说不清楚,名节不保!”
多管闲事,惹祸上身——他老爹一向的教诲,此时在刘希恕脑中钟鸣回响。他后悔不迭,全没想到对方身为女子、才更该在意名节,且有点想哭:“放开我,我这还当差呢!”
拉拉扯扯间,小宫女看看他,忽然噗嗤一声笑了:“不送就不送吧,你别哭啊。”说完,果真松开他,自己轻盈跑走了。
留下刘希恕,手指间还有她面颊的脂粉香味、口唇余温,以及小小贝齿的牙印子。
他原地愣了愣,叹口气,还是悄悄跟在她后面,直到见她走出树林一端、另有两个宫女急急赶来迎接,这才疾步折返。
好险,卫队兄弟已经前来寻他,少不得糊弄一番,只说自己拉了肚子。
***
萧彦昨日虽不甚疲累,睡得却踏实。乐孟进来探看几次,他仍然未醒。
一丝痒意从耳垂蔓延,热气微撞鼓膜——萧彦朦胧醒来,却故意不睁眼。
谢承泽自然知道他装睡,开始含进那韧软耳垂,咬是舍不得咬,用力地吮。
只一下,萧彦便忍不住轻哼,先是推开他,发觉他是故意为之,便又将人揽住:“这是叫我起身,还是你馋了?”
谢承泽盯着那长长睫毛:“馋又待怎样?”
萧彦随即拧腰撑起,作势要骑他身上。
谢承泽把他扯下来:“不敢耽误夫君正事,望夫今日满载而归,晚上好有肉吃。”
萧彦叹气:“为夫不善骑射,只恐令你失望。”
谢承泽躺着,看他利索地披衣穿靴,一本正经地鼓励:“殿下明明骑得很好,只是要辛苦些。”
萧彦听懂他话里调侃,在他面前摔上帐幔:“是不是我惯的,你如今愈发淘气!”
原本担心谢承泽情绪低落,如此调笑一番,令彼此都振作精神。
按规矩,参加围猎的皇子若已成婚,便要携眷属出席。那日散朝时,萧章便当众嘲讽问他:“不知二哥是否带二嫂去?嗳,你也为难,虽与谢家聘约,可君父还未赐予二嫂封号,这算什么事?”
萧彦淡笑:“自然要带去,祖制规矩不可乱。”
萧章阴阳怪气:“你公然娶个男子,居然还提祖制规矩?!我之前不过养个外室生个孩子,御史台便雪片一般上奏折弹劾;可你这个,他们居然轻轻放过,简直可笑!”
萧彦岿然不动:“祖制规矩,并无不可迎娶男子之说;而未娶正妻之前便外室生子,却正是祖制所不允。”
“你——”萧章气得正要口不择言,环视间却见众多朝臣视而不见地绕过此处、无人声援自己,冷笑一声,明白戴氏如今败落、自己随之处境困难,只得咽下怒气,拂袖而去。
刑部的人之前与萧彦一同办案,虽表面并不热络,实则已经全然认同他行事——当然,认同的是公事。是以俞进经过身边时,萧彦笑道:“俞侍郎倒不避讳本王。”
俞进无嗔无喜:“法不阿贵,亦不避亲。殿下既没犯事,下官为何要避讳——况且那日喜宴下官都去过,如今还避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