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白桃迭迭乐(13)
怎么人人都在觊觎他屁股!
一阵鸡飞狗跳后,桑笛终于明白了原委。
原来任总喜欢心气高的,搞起来倍有成就感。
他不解:“我心气也不高啊。”
任雨生言简意赅:“自强不息学英语的穷光蛋,恐同直男,简直定向狙击他的征服欲。”
桑笛:“……”他又想起什么,连忙问:“不对吧,那为什么让我来照顾你而不是照顾他?”
任雨生突然没接话,像是问到了。
这沉默里像是支持逻辑不合理,桑笛破天荒地希望任雨生不要开口,不要反驳。
他想保住屁股。
但天不遂人愿,任雨生字字句句都能把他敲碎凿烂:“可能是先用我探探你的情况吧,毕竟我是同。”
两人都诡异地沉默了。
半响,桑笛落荒而逃。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竟然想到了王助当初说的“他哥往他床上送人又抢回去了”,怪不得任雨生当初那么排斥他,原来是有先例吗?
他不敢再细想。
直到傍晚出去散步时,他都躲躲闪闪不敢对视,好像任雨生是什么邪恶病毒,看一眼就会被传染得病。
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沉闷,无力,愤怒,很多交织在一起,复杂到不想说话。
他想回家了。
“砸高点!用力啊!”一群小孩唧唧喳喳,他烦躁地转过视线,目光却被一颗花树吸引了。
高大茂密,伞状枝桠开满了灿烂的粉花,樱花一样的娇嫩温婉,看的人心头一软。
最低的枝桠离地也有两米高,小孩子们纷纷投掷鞋子,一哄而起捡走了落下的花。
但地上仍有零散的几片粉红。
只能逐渐凋零。
桑笛突然共情了。
明明坚强无辜地活着,却被人一时兴起揪下来,然后不管不顾地丢弃。
没有人在乎一朵花。
但我要在乎我自己。
即使卑微,也不可以就这样随意玩弄。
他走过去,一朵朵捡起,揣进了兜里。
任雨生冷眼旁观:“落就落了,干吗多管闲事?”
他说:“有的花在乎。”
第二天刚起床,王助突然来了电话,桑笛不想接,但等了好久都没挂。
他只好拿起来,里面传出王助温和的声线:“桑笛,最近怎么样啊?”
他坐直了些,进入工作状态:“挺好的,多亏了王助照顾。”
王助:“哎客气了。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像没跟你交代过,下周要带雨生去复查吧。”
确实没有。
试工当天就闹着辞工,然后风风火火地上岗,也没时间做交接。
王助交代得很细:“你先去xx医院xx科挂个号,其次……”
这一套三甲医院检查流程他很熟,但听着听着,一个疑问逐渐浮上心头,他问:“不用去私人医院,或者走VIP通道吗?”
这么有钱的人家,怎么还跟他一样去挂号?
要是没有一个解释他真的怀疑自己这份高薪工作会是违法诈骗了。
王助也很无奈:“雨生不喜欢麻烦家里人,有什么事都自己解决。这次他摔伤如果不是老师打电话,我们都还不知道。哎,就随他吧。”
桑笛:“……哦,行吧。”
王助突然话音一转,好似不经意地问:“雨生最近怎么样啊?”
桑笛迟疑了:“……额,还不错。”
对待王助,他没那么防备,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他犯病了,但不知为何,他忍住了。
王助说:“那行,这两天我去看看他吧。”
桑笛立刻一激灵:“啊?好的,再见。”
王助说的和善,来看看他,但在桑笛看来,这不就是视察工作吗?
这就像考试时老师站你旁边,即便明知道他不会点评,但好好的字还是会写的七歪八扭,会做的题也写不出答案。
更何况这错杂不清的关系,时好时坏的任雨生,简直跟开盲盒一样,可不是桑笛努努力就能力挽狂澜的。
能不能别来啊?
桑笛还在默默盘算,手机震了一下,打开是任雨生惺忪的声音:“我在拉粑粑,你帮我找下衣服。”
……emmm,我们可以再多点边界感吗朋友?
桑笛尴尬的回复:“有些事不用说那么具体。”
任雨生:“怎么了?这种事情你都有忌讳?”
第8章:可怕,四百块的五星级酒店
桑笛:“不是忌讳,只是太有画面感。”
任雨生:“我又没发图。你少瞎脑补。”
桑笛张嘴结舌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争辩。
主卧一进门就是开放式衣帽间,尽头则是透明玻璃的洗手间,桑笛见一次就要在心里暗骂一次变态,什么人会把家里装的像情趣酒店?
幸好任雨生还有点底线,拉上了窗帘,不用四目相对,多尴尬。
他拐进了衣帽间里乱晃。一看就是有人定期打理,分门别类摆放的很整洁。大部份都低调兼带设计感,但也有一些看不懂的,比如破破烂烂的网,几根可疑的绳结,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内衣区也很奇怪,除了少数常见的三角或四角款,大部份都是几根带子共同挂在一块掌心大小的布上。他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看懂该怎么穿,只好放下,换了个宽松的四角款。
把衣服塞进洗手间,桑笛退到一边等待。
过了会儿,在自动窗帘丝滑微弱的机械声中,桑笛转向任雨生。
剔透的阳光下,任雨生坐在马桶上懒散地张开双臂,像极了明星闪亮登场时张开双手拥抱舞台。
不知为何,桑笛竟生出几分轻快。他轻步推开门,抱着小人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