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白桃迭迭乐(2)
末了,王助又补了一句:“好好干,等着你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这话怎么稀奇古怪听不明白?
王助是雇主他哥任逢秋任总的人,桑笛做代驾的时候拉过他们。第一次联系王助就说,任总被等单时还在学英语的桑笛感动到了,想扶持下年轻人,让他去公司做销售。桑笛觉得扯淡直接拒了。
后来在网上查了下,确实有这么个公司,也有这么个任总,百度上的资料和视频清清楚楚,他肠子差点没悔青。
没想到过段时间王助又找到他,请他照料任总弟弟一个月,工作简单,报酬巨高,他纠结了一下就立马答应了。
毕竟,一个月两万,包吃住包通勤,对于一个高中学历的人来讲,算是天上掉馅饼了吧。
他的东西不多,一个背包就装完了。回头看见电磁炉和锅碗瓢盆,还在想:雇主家得买套新的厨具,天天吃外卖不利于伤情恢复。
出门正好碰上老乡丁正下班,手里还拎着菜,见他背着包惊讶地问:“你这是找到活儿了?”
“嗯,去照顾个病人。”
“吆!”丁正口气立刻八卦起来:“包吃包住吗?一个月给多少?应该不少吧。”
“我这种出身,能给多少,少做梦了。”桑笛转移了话题:“上次出海那个活,有消息了吗?”
丁正有个堂哥去当了海员,最近回来后到处吹牛,说一年攒了十几万,馋得丁正老是撺掇桑笛一块去探探门路。
“有啊!”说起这个,丁正就来劲了,凑过来搭着桑笛肩膀:“我问过他了,还招人。我打算年后跟他一起,你去不去?”
出海一年不是小事,虽然动心,但桑笛比较谨慎,打算详细了解一下再做决定。
他顺着丁正肩膀拍了两下,奉承道:“行啊,真有你的,人脉这么广。给我留个位置。我走了啊。”
出租屋在城市边缘,他坐地铁回去也要两小时。半路上,雇主通过了他的微信申请,第一句话就开始不正经。
。:“日出东方?出东方是谁?”
桑笛想回“你觉得有意思吗?天天说这种垃圾屁话?”,打到一半又觉不妥,删的只剩“你”,结果被旁边人一撞,手指误触直接发出去了。
日出东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对我有意思?”
。:“可惜啊,不好你这一口。”
。:“唉,怎么办,你别打击报复我吧。”
桑笛直接合上手机不看了。
有时间发这种无聊屁话,还不如多干点正事,比如查一查出海资料,比如补个眠。
雇主家在市中心,房价比命贵的地界。桑笛简直无法想象那个宽敞的双层会是个什么天文数字。
所以他打心眼里不理解,生活条件那么优越,摔一跤都应该笑着流泪。雇主这一天天的空虚堕落发神经,他真想扒开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水泡。
雇主家原来倒有个钟点工阿姨,对他评价尤其的好,说什么钱多事少好伺候,好看又好处。还酸溜溜地暗示如果她不是女的,怎么也轮不到桑笛挣这个贴身照顾的钱。
桑笛真想问一句:你知道他同性恋吗?我上班才是真正不方便吧?!
但他没说。
嫌弃归嫌弃,他又不傻,钱还是要挣得。
毕竟工资预付,日常花销也没有限制的全额报销。这不就是电视剧里演的的豪门挥金如土?
如果干得好,离职不有可能再给点?
所以他憋着气干得格外卖力。即便是陪着雇主去洗手间放水,他都能强忍别扭转过头,顺便古道心肠地奉送了一曲口哨。
“出去!”雇主反而不领情。
吆喝,装什么清高?
桑笛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更合理的推测:“难道,你小时候把尿是听——钢琴?”
这可整不了啊。
雇主直接白了他一眼:“让人看着你尿得出来?”
“那你昨天还让我看着?”桑笛不假思索地接道。
他眼看着雇主开始不耐烦地撇嘴,一脸咬牙切实要说屁话的神情,立马很有眼色地闭嘴,出门,关门。
靠在墙上,又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了几遍万恶的资本家,他不由自主回想起昨天一见面就发生的很不愉快。
也是跟洗手间放水有关。
虽然一进门就看见地毯上赤身裸体一声不吭的雇主,但桑笛震惊之余,也能强行理解,毕竟有钱人都有些不可见人的怪癖,他懂。
那时雇主在他心中还是任雨生任少爷,一个值得尊重和亲近的名字。
他局促地笑着打招呼,但任雨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后直接打给了王助。
完全没搭理桑笛,通话也没避人的意向。
任雨生阴阳怪气:“见到了,黑漆麻溜的。我还以为你要派人暗杀我。”
任雨生抱怨:“我一个人就行......你还不如把小星叫来,我更开心点。”
任雨生烦躁:“你跟老头说了吧......算了,我不回去,随便他怎么处理吧......”
任雨生告别:“行吧行吧,知道了。”
情绪百变地打完电话,他转头盯着桑笛好一会儿,忽然就灿烂一笑。
彼时的桑笛还没意识到,这是任雨生放飞自我变态发育的信号,还在心里傻冒羞涩地暗想雇主笑起来可真他丫的好看。
任雨生躺着招手,要桑笛过来扶他上洗手间,他打了石膏走路不方便。
虽然任雨生没穿衣服,但桑笛对男人身体完全无感,池塘里澡堂里到处都乌泱泱一大片。
任雨生伤的右脚,桑笛就站在左边,弯腰把他手搭在脖子上,半拖半扶着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