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受，但不抗拒，任由身上的衣服被剥落，水打湿了视线，他还是固执地想要看清江焕的脸。

江焕作为一个正常年纪的正常男人，在床事上也喜欢搞花样，只有一件事他不做，因为程知衍身体不好，他们一直没有搞过浴室play。

今天，他也同样没有这样想法。

程知衍被洗干净扔到床上，余下的动作都没有很温柔，江焕咬的他很痛，但江焕不开口，他也不开口。

分明做的是最亲密的事情，但两人沉默而隐忍，他们又在彼此较劲了，总想着让对方先认输。

但江焕总有办法让程知衍哭，程知衍抽着气，终于喊出江焕等了很久的话：“江焕，江焕......”

江焕心满意足地咬上程知衍的唇。

秋夜漫长。

江焕本来想带程知衍去洗澡，可他看见程知衍就觉得恨，要咬他，让他难受，让他每一刻都不能离开他，要和他亲密无间。

第二天是周末，房间里拉了窗帘，黑是成年人最好的保护色，江焕在见不得光线的黑暗里一直和程知衍在一起，或许他知道天亮了，可他知道天总会黑。

程知衍自从回到G市，一直兢兢业业的上班，不请假不早退不迟到，有事永远知道的比员工还早，连生病都还是正常工作，这个周一却无端缺勤。

助理不敢问，客户打来电话，只结结巴巴说：“小程总，现在不在。”

客户问程知衍什么时候在，助理欲哭无泪地说不知道。

大概是投诉电话太多，后来程宏恺都来了，皱了好大一个川字眉，他辣么大辣么大一个儿子去哪里了？

程知衍还在睡觉，手机被江焕关了静音丢到客厅，这个时候谁打扰他都没用，那么大的公司少了个程知衍还能转不下去吗？

程知衍睡醒的时候浑身都疼，江焕在某些方面对他还是照顾，所以他没发烧，最多属于使用过度，加上身上被咬得狠，差点没爬起来。

“喝水吗？”黑暗里有个人声问。

程知衍这会儿心理和生理都非常脆弱，吓得差点一哆嗦，江焕在过去一天多时间里半点没把他和自己当人，他觉得牛身体好，所以就不顾地的死活。

程知衍真要被他弄出心里阴影了，哑着嗓子“嗯”了声。

江焕起身去倒水，房间外不明显的灯光照进来，程知衍可怜巴巴地坐在床上，地上乱七八糟地堆了一迭衣服，场面看起来相当凄凉。

江焕回来时没再关门，他和程知衍之间只用走廊里不明显的灯光照亮，水杯递过去的同时还有打到关机又被江焕充满电的手机。

程知衍看了一眼上面的未接来电和时间，没接手机，只是小口地喝着水。

从意识混沌的时间里抽身，他们面对彼此都有些沉默。

江焕没觉得懊恼，他对待珍惜的事物总是踌躇不前，结局似乎一直不怎么样，所以算了，当条发疯的狗也挺好。

程知衍以为他的离开是成年人彼此最后的体面，江焕四个月没联系他的情形里也能看出这一点，但程知衍好像想错了，他迟钝

意思的，也就学了一点。

江焕笑说：“我会啊，我玩的可好了，我教你，我们一起玩啊？”

于是那个毛茸茸的可爱的后脑勺，传来了冰冷的声音：“不需要。”

江焕只好下楼吃饭去了。

一直到周五，程知衍的精神才好点，他上午睡足了，下午准备去公司收个尾，陈康过来接他：“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前两天吃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精神根本回不来，药停了，才养了两天就急着上班。

“在家没事干。”程知衍说，马上就是周末了，需要收尾的事必然不会少。

陈康就在路上唠叨，像高中的每一年，因为觉得程知衍太拼，怕他累，每回周末见了面都会说很多话，程知衍觉得这种唠叨有个很美好的形容，叫关心。他因此很受用。

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陈康的话茬子跟着停了下来：“我很啰嗦吧？”

程知衍像是笑了下，笑容很淡很淡：“没有。”

陈康怀疑自己看错了，突然想到什么，说：“上周末那只狗啊，宠物店说没人要养呢，小土狗不招人喜欢。”

程知衍说：“送到救助站吧。”

“我回头找找地方，也没听过这个地啊，”陈康说的好像就是江焕的家长里短，“你不觉得那只狗挺灵性的吗，其实也很可爱啊，怎么就没人喜欢呢。”

让宠物店发免费领养并不是聪明的事，大多数宠物店也会捆绑销售，比如需要充值消费才可以免费领养，又或者需要做绝育套餐才可以把狗带走。

陈康没养过狗，不了解这个，只是好像很不明白，怎么都想不通这么可爱的小狗为什么没人要。

周五下班，陈康没让程知衍再加班：“不急于这一时啊，你想上班还没机会啊，先回家休息，别再累着了。”

程知衍有点拗不过他，就被带走了，直到车子行驶到周五该有的堵车路段，他才猛然醒悟，还不如在公司多待一会儿。

不知道是惦记狗，还是刚好凑巧，老司机在街上左拐右拐，竟然拐到了宠物店附近，巧的不行，陈康说：“那小狗就在那呢，要不要去看看？”

程知衍有种拿陈康没办法的感觉，陈康快四十岁了，因为结婚晚，老来得子，心肠软到一塌糊涂，虽然给程知衍当司机，心里却又把他当成半个儿子，又或者是年纪比较小的弟弟。

就和程知衍会把假结婚的事情告诉他一样，陈康有时候也会替他做一切无关紧要的小决定，让他的生活不要变得那么无趣，就像那天在路上因为一只狗停车，他知道程知衍的默许，所以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