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8)
脸部的每一分线条都堪称完美,劲瘦的腰线匿在大氅之中,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金盏,周身肃杀之气毫不收敛。
宾客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一时之间热闹至极。
而他周身几尺之内毫无人烟,连奴颜谄媚的人都三缄其口,不敢上前。
叶昭榆轻啧一声,当真是一人成阵,咱少主这是孤立全场啊。
腰间猛然一紧,一双大手掐着她的腰往前一带。
鼻尖顿时传来一阵淡淡的檀香味,极淡,却也难以忽略。
像是经年之久的积淀,抵过了时间洪流的涤荡,留下来的一抹悠长余韵。
“少主这是作甚?”叶昭榆坐在他的怀里,扯了扯嘴角。
面色微僵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腰间的手滚烫有力,烫的她不禁一哆嗦。
她极力压着想要朝他动手的冲动,慢慢将滑在手中的簪子收起。
“自然是宠你。”
音色撩拔,语气暧昧,热气喷洒在她耳边,一阵过电般的酥麻自耳侧传开。
她一下捂住自己发红的耳朵,心里发出一阵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这是什么小妖精啊,又勾引她!
看着她的反应,摩那娄诘不禁挑眉,这般禁不起逗?
随后慢条斯理地将金盏中的琼浆喂给她。
甜中带涩的液体涌进叶昭榆的口腔,她被迫在惶恐中品了品佳酿,眯起眼睛,还挺好喝。
一声唱喝蓦然传来,君主和王后在一群喇嘛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一身披红色朗袈,腰悬五彩哈达装饰的长刀,赭色裹裙曳地的法师落后一步同行。
由两排身着紫红袈裟,手持褐色佛珠的比丘开路,周围人全都伏地跪拜,姿态虔诚。
摩那娄诘继续搂着怀中美人,旁若无人地投喂美酒。
等君主走近后,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抬手对着人招了招。
“呀,叔父来了,快请上座。”
众人嘴角一抽,这主客之道少主怕是半点也没学会。
摩那娄严朝他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将他的无礼放在心上,缓步走上金狮子宝座。
众人也见怪不怪,低着头不敢说话。
唯法师眉头一凛,面容肃穆地看着歪坐在塌上之人,缓声开口。
“一切凡夫,具有二病,一则狂妄,二则愚痴,这凡夫俗子,皆可谅解。”
摩那娄诘嘲弄一笑,下颌放在叶昭榆的肩上,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音色凄凄地告起状来。
“他说本少主狂妄愚痴,是个凡夫俗子,美人快替我说说好话。”
原来对方鸟言鸟语说的是这个意思,但……人家说的有错吗?
那当然是有错,她现在可是少主的嘴替,说少主俗,就是在说她俗不可耐,这还能忍?
她顿时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杏眼一挑,手作兰花指一翘。
“哟~,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两条腿还站在地上,食五谷,着布衣,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超凡脱俗。
得道了吗?飞升了吗?成佛了吗?就在这里逼逼,还真以为自己嘴开了光,说什么就是什么。”
气氛一阵凝滞,全场安静如鸡。
摩那娄诘抚案大笑,琉璃色的眼眸流光溢彩,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美人会云多云。”
法师敛眉看向叶昭榆,好伶俐的一张嘴。
其他人反应过来后,全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对着她指指点点,说着什么不敬法师,大逆不道云云。
叶昭榆虽然听不懂,可她从来不畏惧各种“你瞅啥”,先是看了法师一眼,而后抬眼将跪在地上指点她的人扫了个遍。
“都瞅啥瞅,找削呢。”
众人一滞,随即和法师一起瞪她。
摩那娄诘揽着她大笑不止,目光不断地在她脸上流转。
还真是个妙人,只可惜……
王后蹙了蹙眉,步伐优雅地走到叶昭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是一张极其明艳的脸,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只是年纪尚小,还略显稚嫩,可想再长大一点,是何等的风华,难怪能入那杀神的眼。
她嗤笑一声,扬起下巴,目光凌厉地扫向她。
“不过是个贱婢,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撒野?”
叶昭榆往身后的怀里一靠,羞涩一笑,“少主给的。”
王后冷笑一声,瞥了一眼摩那娄诘,而后又转眸看她,以过来人的语气开口。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你今日的嚣张又能维持几时呢,别到时候落个千人枕,万人踏的下场。”
王后直直地看向她,神情倨傲,勾了勾红艳艳的唇。
“你觉的呢?”
“这话我确实不爱听。”
王后:“……”
法师,众人,王后,卒。
第7章 吓傻了
摩那娄严轻咳一声,朗声笑了起来,举杯开口,“王后,国师先请落座,今日小聚,大家不必拘礼,起。”
王后冷哼一声,将裙摆一甩,转身落座,风刮过叶昭榆的脸颊,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也轻哼一声。
跟她杠,她当年成精的时候,路上的狗见了她都得挨几下。
众人起身落座,纷纷举杯,连敬三杯,以表祝贺。
摩那娄诘没骨头似的靠在叶昭榆的肩上,拿起桌上的金盏,嘴角噙着一抹笑,眸色幽深,嗓音低醇。
“祝叔父永健,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永主浮沉。”
摩那娄严哈哈大笑起来,蜷曲的胡须微颤,拍手叫好。
“好,阿诘有心了,来,让我们叔侄举杯同饮。”
摩那娄诘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眼中露出一抹诡秘的光,你当然要长长久久的活着,直到本少主想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