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会改的
刘意喉咙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唐晴正要斥他不知好歹,就被桌上的一沓纸吸引了注意。
‘离婚协议’
什么?
唐晴连忙拿起,草草翻看了一遍。
他竟拟好了离婚协议?
唐晴一时哽住,瞧着他欲言又止好几遍,又仔细看看手中的协议,发现上面的条款全是利她的。
房子、股票、存款,什么都不要。
甚至盼盼都留给了她。
只有一条要求,每隔一段时间让他看一次盼盼。
不能生t女,如何为男?
这几天刘意在家想了好久。
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唐晴,可唐晴同样不能没有后代。
他不能这么自私,毁掉唐晴的一辈子。
如今养母绯闻缠身,生母又是个杀了人强/奸犯。
余下的半生,他该如何以这种恶心的身份面对她?
想必看一眼,都会叫她生厌吧。
那倒不如,就结束在这里好了。
他绝不要,耽误她……
刘意挤出一个苍白的笑,两手随意整理了一下鬓发。
似乎想尽量留下一个好印象给她。
“晴晴,签了吧。”
说完这句,才落下了一滴泪。
可他却没有卖惨,乞求她的同情。
而是状似坚强地用袖子蹭了蹭,眼睛睁大,笑道:“我们离婚吧!”
唐晴是世界上最了解刘意的人。
她知道性格偏执扭曲,知道他爱她如命。
也明白,他为什么主动提出离婚。
握着笔,犹豫半晌,签字笔在纸上印了好几个黑点。
最后快速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扔到桌子上。
“刘意,好聚好散。我不恨你。以后好好生活吧。”
刘意听完终于忍不住,胸膛起伏几下,崩然大哭。
扑通一下冲进唐晴的怀中,死死将她抱住。
“晴,晴晴,我爱你!我爱你!”
一句旁的话都没有,只有无数遍的我爱你。
唐晴板着他的肩膀,瞧了两眼,视线向下,落到他毫无血色的唇上。
低头狠狠贴了上去。
然后将他抱起,回到了房间。
‘嘭’地一下甩上了门。
她脑子里一片朦胧,只有反反复复出现的一句话:最后一次了。她和刘意的最后一次了。
越想,身上力气用得愈发地狠。
恨不得把刘意弄死在床上。
刘意也毫不压抑自己,张开嘴巴大喊。
不断遭受着她带来的刺激。
身体与灵魂上的。
唐晴抓着他的发将他按在枕头上。
身子下移去咬他的锁骨。
把那里咬得鲜血淋漓。
还吸了一口血,度到他口中,染红他的唇。
刘意全盘接受,伸出舌头勾着,喉咙慌乱地吞咽。
不想让两人的口水落出一丁点。
他要留住晴晴能给他的,这仅剩的全部。
痛也好,爱也好。他什么都要。
实话说,他才流过孩子,身体还没养好。
瘦得胳手。
可唐晴却前所有为地产生了浓烈的兴致。
第一次觉得,不舍得放开一个人的身体。
她们是妻夫,是有着无数经历的爱人。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对他有爱。
可世间万物终有尽头。
唐晴在他颤抖着想要接受她最后的赏赐时,用嘴堵住了他猛烈的呼吸。
想要把他憋死在床上一般。
不能用口呼吸,刘意氧气的来源就变成了唐晴的吻。
他餍足地汲取她的唾液,像一只可以用腮呼吸,在水中生存的鱼。
足够了。
他感受到了晴晴的爱与不舍,这就足够了。
这二十几年,他没有白活。
即便明天就是生命的终点,他也能坦然赴死。
因为他得到过晴晴的爱。
对他而言,这就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事。
唐晴睡了,刘意离开了。
什么也没带走。
-
唐晴醒后见到床边没人,心里突然一紧。
坐起身,打开抽屉拿烟点火,一气呵成。
似乎想要快点赶走这种莫名的郁闷。
半夜肚子有点饿了,走出房间,冰箱门上还贴着刘意写的便签:
晴晴,喝完酒回来的话,冰箱里有蜂蜜水。
是前几天贴上去的,还未来得及摘下。
心里烦闷不已,唐晴揉了揉脑袋,又想寻点酒喝。
可家里的酒都被刘意藏了起来。
他又不敢扔,便藏到了整个家里她唯一不会去的地方——
潘喜荷的佣人房。
和潘喜荷
唐晴敲了敲潘喜荷的房门, 里面没有动静。
奥也对。现在刘意走了,那盼盼肯定是由潘喜荷来照顾了。
于是唐晴打开了婴儿房的门。一个穿着淡紫色薄衫的男人正俯下身子,满目柔情地看着摇篮里熟睡的男婴。
潘喜荷闻声抬头, 伸出一根手指竖立在唇边。
轻声道:“嘘, 孩子睡了。”
唐晴愣了一下,点点头, 表示知道了。
接着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站在他身侧看了一会儿乖巧的儿子。
“盼盼今天怎么样, 哭闹了没有?”
潘喜荷身体顿了顿,长叹一声:“怎么会不闹呢……”
唐晴也垂下眸子,“嗯, 会习惯的。小孩子不认人, 时间长就不想了。”
两人句句不提刘意,却句句不离刘意。
想起刘意, 潘喜荷心中的伤感也涌了上来。
眼中蓄上了泪花。
毕竟两人做了大半年的亲密好友。
总归是有些感情的。
唐晴不想气氛因刘意陷入低沉, 于是也跟着俯下身,伸出手指摸了摸盼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