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斗罗](139)
“我的回答是——一把钥匙,和一个充当通道的东西,当然,这个条件并不全面,这只是法则允许我知道的事情,她身为命运,应该是有补全条件的能力。”
帝天没有说话,爱神从那抹紫色中捕捉到了一点失望,所以,他今天来不是想问这个?
爱神本能触动了自己的神格,祂所幸不打哑迷,直接询问:“你在疑惑什么?”
“她回来了。”帝天的神色罕见带上一点犹疑和恍惚,像是想要靠近,却不敢触碰。
她?应当是那位陨落的命运,爱神惊了一下,右手轻点,迷雾重重中,有多方力量参与,但追根溯源,这件事的开始居然在乾坤问情谷!
爱神突然想到一个小孩儿,那应该是在他自己的幻境中,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
人类世界中的蛋糕放在最中央,他闭着眼睛许下两个愿望,一个是想要站在姐姐这边,一个是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看来,他的确做到了……
帝天从爱神怀念的样子里找出端倪,事情一定发生在乾坤问情谷,而且就在当时那几个人中!
乾坤问情,一切皆有可能。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常羲对一个人类有些特殊,在爱神化为光点消失之前,他双手结印,封锁空间,眼底燃起一点火焰。
“那个人类呢?”帝天从记忆中翻出一个名字,“宁钰,他想要得到什么?”
爱神叹了口气:“他向我求了献祭给魂兽的方法,那是他的第九魂环。”
“好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不,怎样才能复活常羲。”
眼见帝天得不到答案就不走,爱神真的脑袋都大了,早知道就不放他进来了,都怪自己,没遮掩住,但祂只能从实回答:
“我也不知道,神位没有赋予我窥探神明的力量,你应该问你自己。”
帝天得不到答案,转身就走,爱神似乎很轻地叹息了一声,“你今天问了我两个问题,也轮到我问你了。”
“你有爱人吗?”
时光一下子倒流回进入乾坤问情谷的那次,同样是这个问题,隔着漫长的距离,帝天却不确定了。
毕竟,和那个人沾上边,所有事都会变成一团迷雾,让人好奇想要看穿,然后一不小心扎进去,找不回来路。
常羲,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茶的作用下,帝天必须回答,于是爱神听见了那道与风同逝的答案:
我不知道……
番外5
常羲是在柔软的极光下明了毕生理想,她向兽神许愿,愿母亲平安康健,愿自己当个游吟诗人,走遍整个斗罗大陆。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两个愿望都没实现。
于复仇中脱胎换骨,她打破命运,走向自己选择的结局。
那一天,阳光依旧很美,如果你问常羲在想什么,她会回答说:我什么都没想。
她已经走过曾经的地方,与每一处告别;也选定了继承人,尽管他的未来困难重重,但这与她无关。
她杀死了两个命运之子,也还给世界两个,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她什么都没想。
魂兽的崛起,不仅是旧世界的结束,也是一场常羲的自我救赎,而她成功了。
但命运是一个不该出现的神位,它不为任何人掌控,也不能被某一个人左右,人的命运只在自己手里,所以常羲还给了法则。
也就是这一刻,她完全被命运认可,于是,万千生灵都为之哀悼。
可以说,常羲是万年后唯一一个,凭借自己力量成神的魂兽,也是历史上陨落最快的神明……
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一个她了。
世人会这样说。
都是假的。
常羲笑着反驳。
她会单手握着红袖,如月华如流水的发丝被束成马尾,风吹起来,潇洒自在,她就站在海棠花下,提出一个新的疑问:
你该如何定义存在,是□□,还是精神?
常羲不是因为这一具□□才成为常羲,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由过去无数个片段组成,更重要的,是躯壳内那个永远倔强的灵魂。
“那些过去塑造了我,每一个行为背后的情感、动机、纠结,最终构成一个完整的我。”
琥珀一样的酒液撒下,她抱着黑猫,眼神像是蜜糖般的甜,这是个很少见的样子,还没等我看够,耳边就只剩下她的声音了。
清朗、微冷,回响在山与山之间。
她说:
“这从古至今有多少人死去,但人间的爱愿却不曾有丝毫减损。”
她说:
“你认为,他们都不再是我,可我倒以为,那世世代代的生命延续,哪一个都是我。”
“他们因我而在,因我而问,因我而思。”
她说:
“名字就如同鸟雀,那个灵魂将要再栖息于怎样的肉身,被赋予怎样的尘世之名,都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往来光景尽是虚无,浅笑轻颦,梦不过一场落花,不必记挂。
可惜深眠的常羲不知道,她的朋友们都不这样想。
番外6
皎鳞把万崖翻了遍,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他就翻到了一盏造型奇怪的灯,里面是快要熄灭的火焰。
他特地跑了一趟极北,见到了族地长老,知道这是鹘隼一族的魂灯。
鹘隼长出第一根尾羽时就算成年,他们会把尾羽放在魂灯里,以便留住主人生前最后的意识。
倒推时间可以算出,那天晚上,常羲取回了魂灯,把它埋在万崖下。
也许,这是常羲为自己选择的结局……
帝天从乾坤问情谷回来后,破天荒主动和万妖王说起话,没人知道凶兽们在小黑屋里谈了什么,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两人之间紧绷到爆炸的氛围不见了,然后帝天开始频繁离开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