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春霖(121)
梁凯被戳中脊梁骨,更加炸毛,“你胡说!”
程乾宇言辞凿凿补充,“早被我看出来了,你对我妹居心叵测!不过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她这么优秀,你再追十年也追不上!”
这句大实话一出,梁凯急红眼,呼吸急促,身形不稳。
“你再说一句!”他音调拔高,“我和她认识十七年,从小朝夕相伴——你呢?你有资格评判呢?”
接着,梁凯将刚才那一推奉还给程乾宇,狠撞了下他的肩膀。
“据我所知,这么多年,你就五岁那年来过一次,还用鞭炮炸了她的棉袄,你算什么?”
景和春刚为了躲避程乾宇,溜去梳了个头发,回来就这幅势态了。
三个男人一台戏,她一时傻眼,扬声开口,“这是干嘛呢!”
此刻唯一正在动手的梁凯,首当其冲受到怀疑。
景和春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扯开他,语气严肃,“你怎么打人?”
“我……”她一来,梁凯瞬间偃旗息鼓,凶神恶煞的模样褪去,反而还有点委屈。
他着急为自己辩解,环顾一周,找到了最该谴责的罪魁祸首,“都是他,是他先挑衅我!”
他再次指认翟以霖。
莫名被扣上帽子,翟以霖才觉得冤枉。
仅仅只有一瞬的错愕,他破罐破摔点头,认了。
“景芽芽,”翟以霖散漫开腔,停顿片刻。
几人目光看向他。
翟以霖皮笑肉不笑地牵唇,语调突然一转,“你发小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好像有些讨厌我。”
话音柔和而无奈,任哪个女孩听了不心软。
“……是我不好,还是让我和他解释吧。”他接着叹惋。
这□□作一出,打了一套组合拳,梁凯简直目瞪口呆。
靠,这兄弟去哪里的茶学院进修了,这么心机?
他拧眉,神色复杂,愣是被堵了半晌。
等等,芽芽不会听不出他的茶言茶语吧?
果然,下一秒,景和春对梁凯表示不满,“有话好好说啊,动手干嘛?”
还没反击,她与程乾宇当真离开房间,只留梁、翟两人单独相处。
梁凯头皮发麻,头一会儿遇到这样的人,一时难以应对。
不知他打算做什么,梁凯虚张声势地呵了声。
“你整天在她面前装什么呢?表面风度翩翩、翩翩公子,实际上就是个心机男吧?”
见他半晌没动静,梁凯收起狐疑的打量目光,暗自在心里松一口气。
原来这人没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难对付,就剩这招了。
梁凯看不上,也不觉得此刻景和春走了,他还能凭别的压自己一头。
他松松身上筋骨,放松警惕。
往前凑近些,面露不屑地出声:“能不能坦荡点?我们公平竞争。”
两人距离拉近,他的嗓音压低,威胁的含义很明显。
周围越是安静,空气中无声燃烧的火焰就越浓。
翟以霖漫不经心抬步,倏然也上前一步,薄凉目光扫来。
天生的微笑唇形,让嘴角自然上扬,眼底却折射出潭水般的幽光,深不见底,两种气质碰撞,矛盾而病态。
梁凯早就知道,他表现出来的温良无害都是虚假伪装。
翟以霖身高逼近一米九,在刚刚一米八出头的梁凯面前,缓缓逼近,天然带着一种压迫与吞占。
梁凯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咬牙,也就外边看着骇人,其实就是个纸老虎。
想到这人除了连续输出茶言茶语之外,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举措,梁凯又给自己壮了壮胆。
他单手揪住他的衣领,打算好好教训这位城里来的弱公子,“她不在这儿,你的招对我没——”
示威的那只手被生生按住,随后梁凯肘弯被绕过,不得已屈身,肩膀也死死地压在翟以霖另一只手掌下。
快准狠的擒拿,在不伤害人的情况下能最有效地抑制住对方动作。
梁凯内心蒙上莫大羞辱,还没反应过来,喉间接着一紧,呼吸被扼住。
翟以霖冷不防抬臂,单手摁住他的脖子,动作迅捷而精准。
“那这招?”
梁凯被吓了一跳,脖上力道不轻,被手掌扎扎实实地掐住。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几秒之后才感到束缚松开,呼吸终于恢复顺畅,开始大口喘气。
低声骂了句,挥拳欲要打上去,接着又被翟以霖掌控两只手腕,以抵押犯人的姿势反身扣住。
背后的手施力一推,梁凯整个人被面朝着抵到墙上,动弹不得。
“他大爷的,你——”
还没骂完,牢牢将他全身桎梏住的手,再次轻易地松开。
翟以霖捉他,就跟闹着玩一样。
梁凯从来没被人这样蔑视过,摩拳擦掌,“行,比武力是吧,我在行,刚刚两局不算,你偷袭!”
“我没有真要和你打架。”翟以霖突然浇下一盆冷水,出乎意料。
在梁凯一副“你把我当猴耍着玩呢”的表情中,他冷静陈述,“刚刚这一下,是好心告知我的真实能力。”
“对我有警惕心很正常,但劝你收收那点敌意,少和我斗。”翟以霖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鄙夷。
如梁凯刚才挑衅他一般,抬手抓住他衣领。
梁凯表情如打翻的染料瓶,五彩缤纷,变幻莫测。
却不敢再次与他抗争。
很快,衣领被松开,翟以霖慢条斯理为他抚平,随口道,“今天就算了,累了一整晚,手酸。”
“?”梁凯瞪目,“靠!”
他不知是联想到了何事,牙齿都在颤抖:“你恶不恶心?你到底干了什么?谁允许你和她住一间房了!竟然还干那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