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雪之冬[破镜重圆](69)
此时周边已经围上三三两两的看客,不少正拿手机对着他们拍。
顾漪扫了一眼,心中后怕不止。
一是因为刚刚经历了如此凶险的蓄谋刺杀,二是因为陆渊差点没收住的动手,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她拦得及时,陆渊真有可能做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事。
就在这时,刚刚扶应墨的女孩折返,大着胆子上前来,声音有些抖,“你好,我这边刚刚帮你们报了警,警察应该很快会来了的。”
顾漪笑着点头,“好的,真是太感谢你了。
紧接着,顾漪瞬间想起她那柔弱无法自理的侄子,赶忙松开握着手,快步来到应墨身边。
只见应墨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依旧半阖着眼,像是对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失去感知。
刚才那下可别把人摔出脑震荡了吧。
顾漪一时无所适从,不知道是先该关心应墨身体层面的健康,还是先关心他的精神层面呢。
陆渊握了下空落了的掌心,有些不满地轻啧了声,然后悠悠踱步来到顾漪身边,随意地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谁啊这是。”
“我侄子。”
“你...侄子?”陆渊一脸稀奇地在她旁边蹲下,“咱侄子他这是怎么了?”
顾漪没时间和陆渊计较细枝末节,蹙眉到:“他有双相,现在估计是进入郁期了。”
而且刚才有人报了警,等会他们要去做笔录,来回两说不定要两三个小时,应墨这个情况又如何是好呢。
顾漪想了想,决定先把应墨扶起来。
谁知,应墨看起来羸弱,但体重远没有看上去的轻,顾漪试了几次都没能扶起来。
陆渊在一旁不解地发问,“你这是在给他做什么特殊的治疗按摩吗?”
顾漪:“......”
“麻烦帮忙扶一下,谢谢。”顾漪冷静求助。
陆渊一副恍然大悟地扬了下眉,“这样啊,你早说嘛。”说罢,陆渊轻轻松松地将应墨拦腰抄起,一把扛在肩上,“带路吧。”
顾漪忙不迭起身,心惊胆战地看着挂在陆渊肩上的应墨,小心建议道:“要不你换个姿势?”
陆渊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要不你来搬?”
顾漪瞬间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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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
“好的,大致情况我们了解得差不多了。”民警严肃地点头,“当街持刀刺人的性质及其恶劣,公安和法律对此是绝不会姑息,待调查清楚会由检察院提起公诉。后续还需要问话,还请你们多多配合。”
顾漪淡淡点头道,“好,我会的。”
民警看着对面从头到尾心如止水的漂亮女人,不禁暗暗称奇。一个女人遇到被刺杀的事,甚至危及人身存亡,竟还能保持如此冷静,实在教人心惊。
“行,你们可以走。”
“好的。”顾漪正要起身。
陆渊忽的开口,“警察同志,我刚刚防卫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大概是要赔袁勇一些医药费了,能让我和他说几句吗。”
顾漪不着痕迹地看向陆渊,陆渊看向警察,笑得客气。
正准备收工的警察思考了片刻,还是同意了。
顾漪蹙眉起身跟上前去,可陆渊却推着她肩膀往外走,直至把她带到快门口的地方,才含笑道:“听话,回车里待去。”
顾漪有些担忧,“这里是警局,你可别乱来啊。”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脑子?”陆渊不悦地挑眉,随即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好了,你别浪费时间了,人警察同志还要等着下班呢。”说罢转身向内走去。
徒留在原地的顾漪:到底是谁害得警察同志加班?
不过陆渊也没在里面待了多久,没过十分钟便出来了。
警局外的光线远远不及里面亮堂,陆渊逆光走下台阶,让她一时有些分辨不清陆渊的神色。
“你和袁勇说什么了?”顾漪转身和陆渊并排走出警局。
“就t随便说了点。”陆渊漫不经心地道,说着还抓起顾漪的冰凉的手,塞进他的大衣口袋里,“给这位法盲科普了一下,他的性质既可以为故意伤人,也可以为杀人未遂。”
“我进去看时,他既没有装疯卖傻,也没有痛哭懊悔,看来做今晚的事他是下定了决心的,那就是他和金主谈拢到满意的价格了。”
顾漪刚开始还想挣出来,但在被熨帖的温暖包裹后,本来已冻僵的手渐渐恢复了对温度的感知,温暖与寒冷在手背与手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面温暖如春,一面严寒如冬。
忽的,她心里浮上一股有些不合时宜的懒散,便也随陆渊去了。
“所以,他不过是个马前卒炮灰,为难这种人没有意思,用他顺藤摸瓜出幕后主使才是正事。”陆渊一边嗓音懒懒地道,一边狭昵地把玩着她的手指。
“就这么点时间,你能挖出什么?”顾漪好奇。
“没挖什么,就说了句话。”
“你用钱砸他?”
“你猜。”
“......”
陆渊忍不住挑了挑眉梢,手下用力地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说:“顾顾,你倒是心大得很,被人盯上了还能这么淡定。”
顾漪刚才手被他玩得发痒,她忍了。
现在又吃痛,口袋里再暖和,她也忍不下去,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冷笑道:“那依您看,有何高见?”
“跟我回京城怎么样?那里必然没有不长眼的玩意敢惹事。”陆渊口袋摸了个空也不恼,转而揽上她肩膀,继续十分自然得搂着。
“当然不怎么样。我要回我外公外婆家过年。”顾漪轻笑了声,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