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是这份精神波动稳定，且标准到无以复加的数值——

不像是一个活人可以做到的。

这就是治疗舱后遗症在她身上的表现吗？

南枫整理一下表情才转回身，面上还是那张温和笑脸。

“想要命不久矣，你可要等上很久。”他将椅子移至她身旁坐下，“从治疗舱出来后，说是记忆出现问题？”

“嗯，有一些模糊的地方。”

“现在呢？”

“大概都恢复了吧。”

其实也就是那个人的脸比较模糊。不过现在，也都记住了。

“最近有使用过恢复舱吗？”

“没有。”

“如果下次你需要使用恢复舱，或许可以联系我。”

“夏一，别担心，”南枫像是安抚她一般，“这已经是我见过......受治疗舱影响最小的案例了。”

她闻言点点头，心里却无所谓。

她当然知道自己受影响不大......治疗舱，她从小就没少进去。让南枫检查，不过是自己也想了解原因。为什么因为副作用而被叫停的治疗舱研究，却对自己没太大影响。

这些答案祖母不会告诉自己。

她直觉，这些都和自己被卷入接连不断的阴谋有关。

关于治疗舱的研究，对自己和南枫无疑都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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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星酒店里，一部不常被打开的电梯门缓缓走出一人。楼层走廊看上去和普通酒店并无差别，她通过面部识别，进入一间客房，里面却不是客房应有的模样。

明亮宽敞的实验室，显然是客房被打通。窗口全被全息影像覆盖，从外面看来，窗户只透出普通客房景象。

“哟，又有突发奇想了？”年迈的嗓音戏谑道。稀少到可怜花白头发凌乱的覆在头顶，老头一身皱巴巴的灰色工作服，匐在操作台前，头都懒得转过来看她一眼。

“帮你防治老年痴呆。”夏一走向椅子坐下，抬脚搭向面前桌子，一副再令人厌烦不过的纨绔姿态。

老林是尼克斯诞生初始的老员工，性格古怪又孤僻。在尼克斯多项研究被限制后，祖母为他成立了“实验维修部”继续发光发热，但他脾气太臭，最终这个部门也只剩他一人。

夏一身上装备都是出自他手。

老头轻哼一声，又说道：“得了吧，那个李小可又拿来什么奇怪的图纸了？”

“这个简单......”

“能覆盖1海里范围的信号屏蔽器，还有，上次那套衣服不太拉风。加点保温和信号发送装置......”

“上次要加强跳跃功能，这次要去闹海？”老头转头看她，眼下乌青不能再重，“下次呢......要飞天？”

“谁能预料未来要发生的事......”夏一轻声笑起来。

不满意我的生日？

“几天都没等到你的消息，就主动来讨了，不行吗？”

帝娱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内，夏一没正形地靠在沙发上，她向站立在门边的保镖瞥去一眼。

这人可真是谨慎。

青年像是很疲惫，他坐在办公桌后，查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后捏上自己眉心。

“很抱歉，协助异能署调查花费了不少时间，回来又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在宴会惹下大麻烦，帝娱集团的甩手股东夏一，显然不认为自己需要负任何责任。

她视线环顾，在办公室摆放的几束颜色鲜艳的花上停留，还放得挺显眼，她还以为这些花的命运都是回收站。

乔安已起身走过来，看见她视线随即莞尔一笑。

“夏小姐，你也看到了，这些花再送来......办公室真的放不下了。”

“感受不到我的诚意吗？”

“简直像是在催促我道歉一样。”

夏一闻言也站起身，她凑近乔安，他今天穿了一套浅色正装，倒是顺眼了很多。

她在青年耳边放轻了声音，“你觉得......这是催促？”

乔安撇开脑袋，反正不会是她想表达的那些。

“乔董事不会午餐时间也要忙吧？或许是我这个小股东不配和你用餐？”

“走吧，”被高高架起的乔安无奈笑了一下，他向门口保镖示意后又看向夏一，“我来安排地点。”

“不合胃口吗？” 餐厅里，见夏一兴趣缺缺的用餐，乔安忍不住问起来。

“没有。”自己吃东西就是这么不下饭的表情，她自己也没办法改。

“是我疏忽了，或许应该去你前几天买下的那家餐厅......会令你亲自买下来，总不可能不合胃口吧。”乔安意有所指道。

“你是在吃醋吗？”夏一放下手上餐具，身体前倾朝着对面看去。

青年没回答，只是保持礼貌笑意和她对视。

“或许......后天我的生日宴，你可以陪同我一起。”她语气傲慢而又肯定，像是在给予莫大的恩赐。

“是因为浦星野不在天启才邀请我吗？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人也不方便露面？”

乔安拿起餐巾擦拭完手掌，抬起充满疏离感的笑脸看向她。

“夏小姐，如果需要传达什么讯息，那必须只向一人传达才能显示其诚意。”

“你搞错了顺序，乔董事，”她笑着靠向椅背，左手食指抬起，在青年眼前绕了绕，“我的诚意随便显露一下就够了。而你，则要展示出值得我更进一步的价值才行。”

乔安闻言垂下眼，再抬起时已挂上歉意笑脸。

“抱歉，那天我可能无法出席。”

“是嘛......真遗憾。”

“不过价值也好，礼物也罢，我都会尽力的。”他脸上笑意依然浅淡，但语气却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