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在五岁那年就觉醒了异能，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手在身侧攥紧了衣摆，她想到自己每次在恢复舱里感到的安心感，每次从治疗舱出来后的轻松......

“学长，忘了吧。记性太好的人往往容易招致危险。”夏一轻声说，经过昨天，她已不能再把南枫牵扯进来。

明明祖母有眼线盯着学长，却还是被乔安得手，这说明什么？

“哪怕不是和你合作，我也没办法停下来了......”青年笑意颇为无奈，见她眼含疑惑，耐心解释道：“那次你受伤以后，医疗部得到尼克斯提供的数据......我和尤部长已经根据恢复舱结构，大致还原出了治疗舱。”

夏一瞪大了眼看向他，像是看到了可以遇见的危险。青年却轻拍一下她手臂，像是宽慰一般说：“我们不会冒险做活体实验，你放心。模拟检测中始终缺少关键的部分，这一点尼克斯不会提及......”

“给我看看。”

见青年没反应过来，夏一又说：“给我看看你们复原到哪一步了。”

一直使用的药物压制异能和身体数据；自小使用的治疗舱是早已禁止的实验；还有“神赐”......

夏一有一种直觉——找出它们之间的关联就是在逼近真相。

南枫很干脆，没多犹豫就将数据展示在她眼前，还在旁向自己一一解释。

夏一虽然是外行，但要说起治疗舱，自己还是能帮忙做做对比。她一面理解眼前数据，一面问道：“那些失控者的尸体，是由医疗部检验的吧？”

“......对。”南枫虽然顿了一下，却也还是回答了夏一。

失控者，在异能署之中也只有少数人知晓的存在。

“检查出什么了吗？”她又问道。

“没办法检测，尸体血液中的物质无法剥离......”

夏一没再询问，她已然看出医疗部的治疗舱缺少什么。

生命介质——治疗舱中的橙色液体，每次使用治疗舱自己都被浸泡在里面。那种生命介质也只是在舱内使用，她没在任何地方再见过。

她之所以问起学长失控者的检测，也是有了一些猜测。

会是来源于同一种物质吗？

夏一轻叹一口气，让南枫等自己几分钟。她回到房间，自保险柜里取出一支注射剂。

这是昨晚在码头找到南枫时，摆在他身旁的“奖励”，起码乔安留下的字条上是这么说的。

这支药剂是昨天那场游戏的奖励。

他没留下其他话语，什么都没有提及。

深红色的液体在管身流动，夏一目光紧紧盯着这支药剂，如果自己没猜错——

这不仅仅是“神赐”，还有可能是生命介质......

还有昨天影像里，沈其英和乔安口中的“原矿”又是什么？

异能到底是什么？

夏一笑着摇摇头，任何搜索都能回答这个问题。帝国曾遭受到的未知撞击,逸散的能量造成部分人类觉醒异能......

撞击发生地过于危险已被封锁。

撞击发生地......在帝国西部区域！

一切像是有了关联。

从最早尼克斯多项停止的实验，到科林庆典时沈其英被明家夫妇认出后，将二人灭口。

从乔安出现在科林，到西部军区一夜之间易主。

从治疗舱没有出现过完全成功恢复的案例，到夏一自己全身而退。

她紧了紧手中的药剂。

不满意走神？

乔安自记事起，就没有对于父母的印象，他一直由大伯抚养长大。

乔家就快要没落了。

家族继承人，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人选。

如果自己没有觉醒异能，乔家就真的完了。

这样的念头，似乎自他小时候起，就一直被旁人灌输进脑海。

乔安自己也似乎默认了这样的“任务”，何时何地都能旁若无人的看书，汲取一切所能得到的知识。

其他人？他不在意，这对自己来说，似乎都不是必须的。

长辈刻意迎合的那些场合，自己也跟随参加过不少次，无聊。

虚伪奉承的嘴脸，不可一世的傲慢，不过就是这些。

跟着长辈逐一问候那些虚伪的人脉，自己终于可以找一个安静角落坐下，拿着书，似乎就可以和一切脱离开。

一切都能变得如此安静该有多好。

“剧院”里“演员”，却连片刻的宁静都不愿给予自己。

“你是乔安吧？每次都一个人，要不要跟我们去找明弦？”

“抱歉，可以让我一个人吗？”少年礼貌回答，刘海遮住了一点锐利目光。

“不识好歹，不过是一个排不上号的小家族......”不知谁说了句。

“别理他了，明弦在那边！走——”

乔安松一口气，别来烦自己。

明弦......是那个明家的天之骄子。他不常出现在天启市的社交场合，似乎总是有父母陪伴在外游玩。

每逢他出现的宴会，似乎都会受到诸多瞩目，长辈的惊叹、同辈的追捧总是围绕在他身边。少年刘海下的目光悄悄瞄一眼远处，晃眼的金发、精致的脸庞，傲慢中带着不耐的神情。他晃晃头，帝国这些人，追捧的永远是势力。

正是乔家人寄希望于自己得到的那些。

乔安16岁那年，明家家主的寿宴也和平日宴会没有本质上不同。以不同借口，为那些追名逐利的人提供的娱乐场。

早已习惯他寡言孤僻的同辈，闲得慌就会过来奚落自己几句，等找足了自信，又去巴结那个明弦，忍受一通嘲弄。

似乎随着年龄增长，他们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智力，那一成不变的肤浅嘲弄，连自己都能在脑海中接上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