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改命(54)
高廷玉见顾延不用他助力,便解决了朝皇后那边去的刺客。
顾玄无力抵抗,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提剑指着顾延:“顾延,我们可是亲兄弟,你不能杀我。”
这话一出,顾延哼笑了几声,讽刺至极,不过是为了茍且偷生的说辞,他方才还想要杀了他这个亲兄弟。
“我不杀你,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顾玄看向刚刚醉倒在席上的皇帝,此时已经神采奕奕地立于台上。
一旁的皇后眼眶泛红,欲言又止,她无子,顾玄是她亲手带大的,她怎么忍心看他一错再错:“玄儿,收手吧。”
顾玄摇了摇头:“怎么会,我明明把药下在酒里了……”
见他喃喃自语,顾延淡声道:“你的计谋早就被识破了,识相的话就认错,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闻言,顾玄不以为意地笑出声:“可我不单单在酒里下了药,他日常喝的汤药我也加了料。”
可惜,他不知道,顾延发现汤药的端倪,早就换了皇帝喝的药汁,孔冰日日监督,皇帝的身体也慢慢变好了。
“殿下,救我……”吴玉秀梗着脖子,声音颤抖。
顾玄抬眸,他分明让人带走了吴玉秀,此时此刻,她又被抓到了皇帝身边。
皇帝的病尚未痊愈,难受得咳了几声,眼神里满是失望,道:“玄儿,收手吧。”
顾玄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剑也拿不稳,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算是彻底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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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为冷清的宫殿添上了几分暖意。
皇帝坐于台上,顾延立于台下。
隔着距离不远,可他却觉得他和这个儿子,有一堵墙怎么也打不破。
他意气风发,生得像他母亲年轻时的模样,一身墨色华服,宫灯映照,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顾延陈述了宫宴的情况,可皇帝看着他发呆,一言不发,他叫了几声陛下,唤回了他的思绪。
今夜的事他做得很好,皇帝倒不担心这个,沉默了良久,他还是开口问道:“顾延,你对天下子民如何看?”
顾延不知道为什么皇帝这样问他,老老实实答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臣以为,天下子民就是载舟和覆舟的水,朝廷所做的一切,亦是为了天下子民。”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今夜你也累了,早些回去吧。你那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此刻正在殿外等着你呢。”
提到了吴玉竹,顾延心里浮现出一丝欢喜,但还是拱手把刚刚皇帝没听进去的话又说了一遍:“陛下,德广王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拿主意。德广王妃有身孕,是否随他一并入狱?”
皇帝背着手,声音带着沧桑感:“此事朕自有决断,你先回去吧。”
顾延拱手,退了出去。
一到殿外,便见吴玉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冻得通红,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怎么这样久才出来,下次我可不等你了。”
顾延微微勾起嘴角,拉起她的手哈气,眼里满是宠溺:“好,下次我等你,我不嫌久,你不来我就一直等。”
平时这么冷漠的人,说起情话来也是十分撩人。
吴玉竹耳尖泛红,不知是冷的,还是羞的,脸上发热,她缩回自己的手,反被顾延拉得更紧。
顾延在她的手背虔诚地印下一吻:“阿竹,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退缩的,从前能,现在可不能了。”
吴玉竹盯着他的眼睛,娇俏地笑了笑:“谁说我要退缩,我现在可是元广王殿下的心爱之人,被殿下捧着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背着她,如获至宝,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到了宫门。
他扶着吴玉竹上了马车,吴玉竹见他和自己同乘,问道:“你今夜不骑马回去吗?”
顾延以为吴玉竹在赶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骑马骑厌了,偶尔也想坐一坐马车。”
吴玉竹手绞着帕子,低低地“哦”了一声。
狗皮膏药
顾延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祈福牌。
吴玉竹抿了一口热茶,看这块祈福牌似曾相识,好奇地放下茶盏,伸手翻看祈福牌的正面。
瞧见“永结同心”四个朱色的墨写的字,她惊得杏眼圆睁,这不是她送他的生辰礼吗?
和刚送他时一样,像刚买的一样崭新。
顾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将她的小表情都尽收眼底:“我说过这份生辰礼我喜欢,可送我之人理应助我愿望成真,不是吗?”
吴玉竹脸上发烫,假装不知情地别过头,继续喝她的热茶,小声嘀咕:“愿望能不能实现,是老天的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顾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变得平静,他掰正她的身子直视她的眸子:“这个愿望只有你能许我,老天也不能。方才在席上,我已向你表明心意,我心爱之人是你,你得到了我,可不能弃了我。”
他的姿态突然放低,像一个摇尾乞怜的小狗,患得患失,害怕被主人抛弃。
吴玉竹望向他泛红的眼睛,伸手抚了抚他眉上的疤痕:“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弃你?”
他总忧心她会冷,拉起她的手贴在脸上:“那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名分,让我做你真正的丈夫?”
顾延对此事十分在意,他不愿京城的风言风语围绕着她和顾玄夫妇,明明错的人不是她,平白无故受到非议,她该多难过啊。
他心疼她。
吴玉竹心中也有顾延,并没有拒绝他的余地,顺势捧起他的脸吻了吻:“此事要从长计议,今夜死了这么多人,我们的事此时还不是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