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校草变成我的猫后(66)
沈清风快步走到窗前俯瞰楼下。
深黑的夜色中大雪纷飞,蒋暖形单影只,奔跑着带上羽绒服的帽子,瘦弱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喵喵。”
沈清风担忧地望着窗外,垂下的猫尾巴一下一下地扫着地面。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
“蒋暖!你胡闹!”
病房外,蒋暖靠着墙低头,脸颊被一路上的风雪冻的发红。
冯姝站在蒋暖对面,生气地斥责她:“谁让你大晚上过来的?你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吗?”
蒋暖嗫嚅,一滴泪从脸颊滑到下巴:“我担心爸爸……”
冯姝又气又急,大声嚷道:“你担心你爸,我难道不担心你吗?你爸躺在那儿,这大晚上,你赶过来万一再出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啊?”
“家属请小点声。”
值班室的护士拿着文件夹出来提醒,“其他病人还在休息,这位家属请不要大声喧哗。”
冯姝擦掉眼里的泪:“对不起对不起。”
雪下到凌晨仍未停,医院长廊黑漆漆的窗户上映出蒋暖和冯姝的身影。
蒋丽娟拎着绿色的水壶拉开病房门出来,反手关门,劝冯姝:“你别怪孩子,她也是惦记爸爸,着急嘛。”
冯姝抹把脸,压低声音,情绪几近崩溃:“我知道,我知道她惦记蒋天明,可这半夜三更的,路程这么远,她一声不吭自己打车回来,多危险啊……”
“是,你也是为了小暖考虑,”蒋丽娟放下水壶,握起冯姝的手拍了拍,余光瞥一眼房门里陪床的李珂,“这事就赖我儿子,大嘴巴,明知道小暖要考试,大家都瞒着,他倒好,什么都往外说。”
蒋暖转身,手扣在病房的大门上,透过玻璃望向病床上插着氧气的蒋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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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明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 他手臂上扎着针输液,闭着眼睛处于昏睡状态,腹部由于胀气像扣上一口锅高高隆起, 李珂站在床边, 抬头调试药水滴下的速度。
蒋丽娟又宽慰冯姝几句,然后安慰似的拍拍蒋暖的后背, 拎起水壶去水房打水。
冯姝调整好情绪, 拉开门,回身对蒋暖道:“进来看看你爸吧。”
蒋暖心情沉重地踏进病房。
一股浓浓的消毒水钻进鼻子里, 刺的她太阳穴骤然一疼。
房间里有三个人,另外两个病人已经拉上帘子关灯休息, 屋里光线极暗, 只有蒋天明的床位开着一盏暗黄色小顶灯,
蒋暖靠近蒋天明的床旁, 看着病床上毫无反应的爸爸, 鼻子发酸,她缓缓蹲下, 双手紧握父亲另一只没扎针的手。
父亲的手心像被寒冰浸泡过,冰凉冰凉的。
蒋天明这病折腾了一周没怎么吃饭,面庞蜡黄消瘦, 唇色淡白,眼角处褶皱沟壑极深。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一动不动,要不肚子有起伏,压根察觉不到一丝活的气息。
蒋暖的心像被蒸在热油里, 翻江倒海的疼。
蒋暖记忆中的父亲高大,阳光,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乐呵呵的,他甚至足够强大,强大到所有困难和挫折在他这都会迎刃而解。
二十几年,蒋暖从未见过蒋天明如此虚弱的模样。
她觉得此刻的父亲像是一块裂成蜘蛛网的玻璃,轻轻一碰便会完全碎掉。
这时,有个小护士走来,让他们派一个家属来签字。
冯姝跟着小护士走了。
李珂绕到蒋暖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你别太担心,明天舅舅做检查,结果还不一定呢。”
蒋暖眼底通红,她刚要说话,床上的蒋天明忽然醒了:
“咳咳。”
李珂弯腰看向蒋天明,一脸担忧:“舅,你肚子还疼不疼了?有没有想上卫生间的感觉?”
蒋天明小幅度地摇摇头,他侧头望向身边的蒋暖,虚着声音心疼地斥责:“你怎么大晚上来了?一个女孩子深夜打车多危险啊?外面天气冷,你有没有多穿点衣服?”
蒋暖哽咽:“没事的,我穿的很多……”
“爸没事,过几天肯定能出院,别为我的事操心,啊,”蒋天明攥紧女儿的手,苍白的脸上尽力地笑笑,气若游丝,“你快考试了,但也别复习太晚,记得吃早饭,知道吗?我这有你妈妈还有你姑姑她们照应,你好好学习,别分心。”
父亲病成这样,还第一时间关心她,蒋暖的心痛随着呼吸到贯穿四肢百骸,眼泪似浪潮般奔涌,一颗颗地滴在白色的床单上,浸出一个个圆形湿晕。
她喉咙发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的哭着点头。
蒋天明抽出手擦掉女儿脸上的泪,轻声安慰:“好孩子,不哭。”
李珂看着这一幕,眼睛红了一圈,他揉揉发酸的鼻子,背过身。
病房里不让留太多人陪护。
天刚擦亮,冯姝打车送蒋暖回双城。
临行前,蒋天明半靠在床头,还在叮嘱蒋暖:
“你别担心,爸很快就会康复,爸还等你分享考研上岸的好消息呢。”
蒋暖眼里又浮出一层水雾,她强忍住泪水,重重点点头。
出租车开到双城,停在蒋暖住的小区门口。
大雪下了一整夜,车停下时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尖利“吱嘎”声。
冯姝下车,对司机道:“师傅麻烦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送孩子进小区。”
司机从烟盒里推出一根烟,叼住点火,不耐烦道:“行,你快点啊。”
母女二人往小区里走。
蒋暖:“妈,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冯姝:“不差这一段,我看着你进单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