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我成为异世大佬(287)
君慕之进过她的识界。
君慕之得知她异世者身份。
君慕之知道了她最大的弱点。
心头涌现的暴躁情绪让她有点控制不住。
她见过太多异世者的死亡,还有很多死于她手,她极力避免自己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她从来不去想自己的结局,因为大概率不会是好结果。
虚幻的黑气将她包围,又丝毫不触碰她。
生死与共,生死与共。
江弥手掌上移,轻捏了下他的脸,松开后又摸了摸。
君慕之离不开溪兰,他们生死与共,君慕之知道她的身份依然会救她。
但同时,君慕之救了她很多次,君慕之喜欢她,君慕之很挑食,君慕之喜欢亲吻……
她的思绪很乱,像一团混乱复杂的线团。
秽气外溢越来越严重,这显然是很危险的情况,阿玲及时进入他识界应该能立马稳定,但阿玲回来君慕之早就控制不住溃散而亡。
她也没法让君慕之食用凝香丸,她也不知道凝香丸在哪里。
江弥拂开溢出床沿的头发,轻叹了声。
她不是溪兰,只是沾有溪兰气息,做不到真正的净化秽气,她能做的只是压制。
江弥伸手解开衣领,渗入衣料的鲜血沾在她皮肤上,很不舒服,但没时间了,她解完自己的开始解君慕之的,在他耳边轻声说:“君慕之,我要非礼你了。”
君慕之没有反应,江弥反倒松了口气。
那些不信任和应激终究是她自己要解决的事,她选择和君慕之绑定,选择对君慕之好,就会做到,她不讨厌这个人,或许是有点喜欢的。
她并不排斥和君慕之接触,甚至相反,她喜欢看他纯情涩然的反应,就像将冰融化成水。
她捧了一汪水。
江弥倾身在他额头亲了下,往下亲吻他的唇……
她没有经验,但理论知识足够弥补这个缺陷。
中途君慕之醒来,逸散的秽气几乎消散,江弥以为他好了要起身,又被拉了回去。
……
清晨的阳光带着凉意和明澈,从半开的窗棂射进来,像倾泻的水。
江弥的手落在阳光里,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虚握着。
江弥醒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床黑发上搭着两只手,一大一小,她的手臂上有旧伤,不仅手臂,身上也有,在启蒙院修炼体术时,友谊比赛时,炼化字时,她受过大大小小的伤,这些绽放在她身上。
相反的是,君慕之很干净,是那种身上连痣都很难看到的干净,像无暇的玉。
哦,这块玉上有了她的痕迹。
在墨池的后遗症还没消失,她头脑发胀地盯着君慕之的手发了会儿呆,回头望了眼,君慕之还没醒,额上的黑纹已经褪去,但头发仍旧在生长。
昨夜君慕之的头发覆盖整张床,乱七八糟缠在她身上,江弥一气之下剪大了半,落下的黑发变成秽气消散,但今早起来,床上又铺满他的头发。
真的很像水妖啊。
江弥将落在身上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披着衣服要下床,一只手圈在她撑着床的手腕上。
江弥回头,君慕之坐起来了,长长的头发搭在他身上,他没有看江弥,只低垂着眼眸不语。
为什么有种她要偷偷跑掉的错觉?
江弥下意识解释:“……我饿了,去找点吃的。”
君慕之没松手。
江弥想着是不是昨天在廖家时她表现得太冷血敌意太深,所以这会儿没有安全感?
喜欢更多的人好像是会患得患失。
江弥问:“那你和我一起?”
于是君慕之拖着长长的头发跟在他身上,江弥看不过去,又给他剪到齐腰处。
两人坐在小院的石桌前,阳光倾泻,君慕之面色看上去好很多,他没有吃,只是看着江弥吃。
江弥吃完帮他重新包扎脖颈伤口,几道小口子结了鲜红的痂,两道大伤口还在渗血,她问:“你的头发为什么一直变长?”
君慕之抬眸看了她眼:“不稳定。”
江弥的手停顿:“要多久才能稳定?”
君慕之没说话,江弥猜出来了,少说也得好几日。
就是说,在等阿玲回来期间,还要……
江弥剪掉多余的纱布,坐在桌前揉了下太阳穴,深吸口气,用商量的语气问:“你能不能……歇一歇?”
君慕之侧了下头,没说话。
江弥抬眼,有片刻怔然。
阳光照射下,君慕之白得有点透的皮肤上染上微红,眼皮也有点红,他穿衣没平时那么讲究,应该是看她饿不想她等,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面还有一枚牙印。
江弥:“……”
算了t,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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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荒唐的时候。
她以为君慕之说的不稳定只是头发不断生长, 江弥吃完没多久,他额上的黑纹再次浮现,从前只用肌肤相触就能解决的事, 现在只是延缓,下午头发会再次溢出黑气。
君慕之面色很差,只垂眸不语。
江弥想看他多久才会开口,但坐在她身旁的是只紧闭的蚌, 能将自己憋死。
江弥对情事看得很平淡,喜欢一个人就会生出渴望,这是人的本能,她态度坦然, 但以为的和真实体验毕竟不同, 这是比肌肤相触还要亲密的事, 难免会生出赧意, 结果她身边的人更甚,那点赧意忽然就烟消云散。
她心想, 你要是始终如一才好呢!
江弥起身将人推到在床上, 漆黑的头发铺开,像水草一样将她缠住。
这事由她起,却没法由她终。
半山腰的小院只有两人,无人打扰, 偶尔有野外小动物跑来, 歪头看溢出窗棂的长发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