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竹马王爷后他黑化了(13)
当初沈晏也曾上门求娶她,只是丞相和爹爹素来不睦,他受了爹爹好一番奚落,沈晏是个有傲气的,自此不肯再提此事。
“你可曾想过,虽然当初我劝不动爹爹,可我说了,我可以舍下一切和你走,只要你肯。你又为什么,只给我送来一封绝情的书信?”
沈晏抬眼,江容晚正定定望着他,秀发被寒风吹的散乱。
他笑的苦涩,许久才说道:“太子妃和臣,既是生在世家,享受了世家带来的荣耀,那身上要背负的,就绝不是只有自己一人的儿女情长。纵使太子妃能学卓文君当垆卖酒,臣却不能做司马相如。有些事,恕臣······做不到。”
“我明白了,你走吧。”
江容晚别过头,不再看他。
她终是问出了盘桓在心中许久的话,也得到了回答。
他做出了他的选择,她也懂了他的选择,既然如此,也就无需再多纠缠。
就当少年时那场惊艳的初遇,一开始便错了吧。
世事就是阴差阳错,而一开始便错的因,又何必执着于让它结出错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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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告退。”
沈晏抬脚欲走,却听得一阵冷笑声,心下一惊。
只见慕容景从太液湖旁柳树的枯枝上跳了下来,穿花度柳,闲庭信步,走到亭中坐下。
也不知方才这些话,他都听了多少。
“本想一个人找个清净地喝酒,不想却听了好一番精彩的话。”
江容晚扫了一眼,不答话。
他从容的仰头将壶中最后一口酒饮尽,一双微醉的凤眼此刻锋芒毕露,冷冰冰的盯着沈晏。
“只是,沈大人常得陛下召见,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预兆
沈晏不知慕容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面上强装镇定。
“臣见过裕王殿下。臣行走宫禁多年,自然知道为臣的本分。”
“是吗?可本王看沈大人与太子妃,似是有旧情?还是说,本王酒醉,听得不真切?”
慕容景半靠在玉柳亭的柱子上,一条腿随意的搭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拿起腰间的玉佩放在月光下,一双扬戾的眼半眯着,凑近了细细把玩。
沈晏闻言,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扯着衣袖,手心也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与太子妃私相授受的罪名,他担不起。
只是面上依旧笑的温润儒雅:“臣是与太子妃在过去时有幸相识,但并非像殿下所想的那般,臣不过仰慕太子妃的诗文书画,算是文中知己罢了,这才多说了几句,至于其他的哪里是臣能高攀的。”
“沈大人这话,是把本王当傻子了?不过,你倒是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攀附的。”
慕容景还欲说什么,却被江容晚打断:“罢了,沈大人既然已经解释了,裕王何必深究,我过去也只是喜欢和沈大人诗文会友,沈大人对此道颇有心得,我才喜欢和他请教两句,想不到竟能让裕王误解了。”
“也是,说起来沈大人可是长安有名的谦谦君子,也不像是会有这种行迹的人,我不过是为嫂嫂的清誉着想罢了。”
慕容景面带几分嘲讽,他本是想教训一下沈晏,见江容晚发话,他也并不想把此事闹大,只得给彼此先找个台阶下。
“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了,沈大人在外耽搁的也久了,你且回去吧。”江容晚此刻不想再多与这两人纠缠,说着便示意沈晏退下。
慕容景看着沈晏就此脱身有些不爽,对着沈晏的背影,声音冷冽入骨,满是威胁的意味:“本王愿给沈大人一个忠告。沈大人若是还想着日后能平步青云,就更要谨言慎行,今日你被本王抓住这一个把柄,他日要再被本王抓住其他错处,本王断不会如今日这般轻易放过。”
他起身走到沈晏跟前,一双凤眼睥睨着,带着几分狠戾。
“最要紧的一样便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轻易碰。”
他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可若是不小心碰了,恐怕沈大人不止青云路断,就算你是丞相大人的嫡子和陛下的宠臣,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字一顿,轻飘飘的像是在说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却犹如一把最尖锐的刀插在沈晏的心上。
沈晏不由一哆嗦,默然低首:“臣知道了。”
“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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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流丽的宫灯中烛火轻轻摇颤,小道幽静,更觉入骨寒凉。
江容晚和慕容景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一前一后往太极宫走去。
途经一处花园的假山处,江容晚毫无防备被身后的人拽到假山中。
“你做什么?”她的手无意磕到了假山上,有些痛。
慕容景一手抵在假山上,与江容晚四目相望,隔着几尺的距离,他t眼中盈满隐隐的怒气。
“你与他,果真有旧情?”
“年少相识,那时他未婚我未嫁,就算是有,又如何?”江容晚抚着被磕疼的手,有些没好气。
“我不允。”
慕容景黑着脸,半晌,蹦出一句。
“随你。”
江容晚不知道他又发哪门子疯,瞥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片刻,她宽大的衣袖被那人轻轻拉住一角,慕容景声音哑涩,像是在克制,又像是在乞求。
“我答应过不再纠缠,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你的眼里不要有其他人?”
否则,他怕他克制不住,真的会疯。
江容晚回头,慕容景眸色幽微晦暗,平日的张扬不羁不见踪影,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像极了儿时,他也是那般站在海棠花下,有几分委屈的看着他:“我答应了以后不再欺负你,阿晚能不能,还是做我最好的朋友,不要抛下我和别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