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竹马王爷后他黑化了(49)
秋日多雨,每下一场,便是一阵一阵的寒凉。
佛经上常说世事无常,盛衰荣辱不过一场轮回,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来的会这样快。饶是她有心不问世事,终究还是被卷进漩涡中,身不由己。
心中正是焦灼不安,余光却瞟到那人已经站起身来,直至一双黑色的锦靴映入她低垂的眼帘。
她略微一抬眼,正对上慕容景腰间系着的玉佩,上好的碧翡翠雕刻着龙纹,闪着深绿的色泽。
此刻,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不过咫尺的距离。
江容晚复又低下头,不敢看他。面上强作镇定,心中却紧张的很,似有一面鼓,咚咚乱敲个不停。
可那人不顾她的慌乱,一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缓缓俯下身,离她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他身上一贯的冷松香萦绕在她鼻间。
江容晚抓着椅子的手一紧,一种羞耻感从心底传遍全身。
他想做什么?难道他便一刻也等不及,就要在此时此地要了她?
不,不行,外面的内侍们就守在门口,这么见不得光的事,她还没准备好。
可她许下了诺,如今有求于人的是她,眼下的情形,真的能由她作主吗?
她猛然抬头,仰望着他,眼中有慌乱也有乞求。
慕容景可没她这般慌乱,他只是不疾不徐的上下打量着她,唇边仍保持着那轻佻的笑意。在离她还有一只手掌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恰是一声滚滚惊雷,一道亮白的闪电划破苍穹,割开窗纸,在他的脸上闪过。
慕容景的脸霎时被这强烈的光束照亮,那张有些阴鸷的俊脸此刻显得犹为妖孽。
他正垂眸凝着她,向上挑起的眼角眉梢间盈着浅笑,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光华流转,缱绻中带着掠夺的意味,所有的执着和欲念展露无遗。
江容晚缩着身子向后退去,直到后背紧紧贴着椅背,再没有后退的余地。她惧怕他再继续靠近。
那人倒是没有再继续向前,只是轻笑着抬起右手,向她伸了过去。
“皇嫂的鬓发乱了,我替你整一整。”
他替她拢了拢头上的玉钗,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随后修长的手指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下来,经过她高挺的鼻尖,在她柔软的红唇上停留了片刻,若即若离。
他的视线也停留在那里,含着几分炽热,几分克制。
冰凉的鸽子血贴着江容晚的脸,她楞楞地盯着他,不敢动。
慕容景像是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秒便隐忍不住似的,迅速移开了视线,直起身子,背对着她。
“皇嫂都这般说了,我岂有不遵之理。放心罢。”
江容晚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今晚是放过她了。
“多谢裕王。”她起身拜了拜。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江容晚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身后的人却叫住了她:“雨大,皇嫂不如就在建章宫歇一晚,明日一早我叫陈与送你回去。”
江容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转过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景。
她若在他宫里歇着,他们之间岂不是相当于过了明路?叫她日后如何面对众人?她并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这种事。
慕容景却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仍是神色如常,似在安慰她:“皇嫂放心,我今夜还不打算动你。你若不想与我共眠,也无妨,你去床上,我自去榻上睡便是。”
他说的直白,稀松的语气带着一丝挑逗,江容晚不由涨红了脸。
她摇摇头,坚持道:“多谢裕王好意,不过我今夜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玉棠若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慕容景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再说什么,点头道:“也好,那我送你回去。”
江容晚慌忙退后两步,勉强笑道:“裕王想来还有许多事要忙,怎可再劳烦你。”
慕容景却已经宣了陈与进来,不管不顾的替她挑起帘子:“皇嫂请。”
在陈与去取伞的间隙,他凑近她耳边,悄声道:“凭他什么事能比皇嫂更重要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t城
江容晚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下意识的想瞪他一眼,却是不敢,恨恨的将头扭到另一边。
慕容景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笑的更加得意。
*
漆黑的甬道长的像是没有尽头,江容晚不断祈祷着时间过得快些,让她赶紧到达。毕竟此时的情景,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
慕容景与她并排走着,替她撑着伞,二人之间距离近得暧昧,本该为主子撑伞的陈与远远的跟在后头。
雨势很急,青石板路上有许多积水,在风中漾起一圈圈涟漪。
江容晚提起裙摆,小心的避开那些水坑,慕容景便由着她。
末了,他将玉骨伞往她那里倾了倾,在她耳边道:“皇嫂若不嫌弃,不如我抱着你走?”
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江容晚的耳朵酥酥麻麻的,粉白的小脸倏的一红。
配上他那有些阴柔的眉眼,江容晚突然觉得慕容景就好像聊斋中的那些千年狐妖,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迷惑她,引诱她下地狱。如若他是个女子,定是那倾人国的祸水。
她有些恼了,索性也不再管那些水坑,只管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去。
飞溅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裙,只听得身旁的人爽朗地笑起来,不由更加恼怒。
夜黑看不清前路,鞋尖碰上一处凸起的砖石,未及反应,她的身子便整个向前倾去。
惊诧中,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转了个身,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