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竹马王爷后他黑化了(84)
细微的水声,伴随着雾气徐徐向上,缭绕在指尖。
真舒服。
连日奔波的狼狈困乏,和胆战心惊的情绪都在此刻化解了大半。
江容晚t抛下杂念,开始认认真真的思索以后的情形。
听闻江州风景秀美,她有钱粮,有人手,可以去那里挑个清净地置办一处宅子,躲上一阵子。日后要是有什么变故,困窘了,化名为普通的文士,谋个抄书作画的营生也是可以的。毕竟她听说过好的字画市值不菲,而她那一手绝技,天然贵气,雅好风流的人一定会愿意追捧。
这身份上也得换一换,对外就宣称她是大户之女,丧夫寡居,她有护卫,想来也不会有人为难她。
如果她真成了民间寻常人家的女子,那她腹中这个孩子也不是不能留。
她可以抚养他长大成人,教他读书习字,学礼知义······
一想到她往后的生活,而慕容景却浑然不知,她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江容晚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小腹,唇边不自觉地蔓上一层温柔的笑意。
说到底,她是这个孩子的娘亲,不是万不得已,怎么会忍心亲手杀他。
门好像开了,廊下的风悄悄卷了进来,江容晚抬手捧了一捧水花,觉得有些凉。
“水凉了,再替我添一些吧。”她慢声道。
身后并没有人答话,却也不见人来添水。
等了许久,她有些不耐烦,回过头准备催促一声。
可就在回头的一霎,身子仿佛被冻住了一般,一双水眸圆睁着,忘了眨动。
慕容景正垂眸看着她,微微扬起下巴,流丽的眼里显出几分讥诮。
他长身玉立,就站在她身后,一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
再相见
风骤起, 吹灭了窗下的灯烛。
房内一片昏暗,衬的身后那人一双琥珀瞳愈发晶亮,如夜风吹过湖面, 泛起幽幽的光。
银白的月影穿过云层, 透过薄薄的窗纸, 就那么毫不遮掩地照在江容晚的脸上和身上。
所有的东西都一览无余,无处可逃。
江容晚呼吸一滞, 继而胸脯又更加剧烈的起起伏伏, 每一颤过后, 本就苍白的脸色就显得更白了一分。
她本能的开口:“殿下怎么······”
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北地吗?
慕容景唇角一勾, 微微俯身, 贴近她的耳侧, 暧昧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转。
“怎么?嫂嫂见到我不高兴吗?还是说,见我没死, 所以你很失望呢?”
他的手指勾缠着她的发丝, 虽是轻佻的语调, 但个中显然意有所指,是恼怒、怨怼还是威胁,她分不清。
但能确定的是,他已经知道了宫中的风吹草动, 或者说, 整个局面从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今仔细思量,其实许多事早有蛛丝马迹可循,例如她离宫那晚一切都出奇的顺畅,再比如那神情古怪的马车夫。
以慕容景如今的心性, 他怎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亲赴北地,远离皇城?只怪她离宫心切, 总不免抱着侥幸的心理,所以才视而不见。到底还是低估了他。
此时此刻,江容晚觉得自己多少应该辩驳一下,可喑哑的嗓音堵在喉头,如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令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慕容景直起身子,长指在桌上轻轻一敲,便有婢女捧了一盆热汤从外间进来,一路低眉顺眼,只将铜盆匆匆放下,便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慕容景面色从容,冷沉如玉,执起银匙,动作轻缓地将一捧热汤劈头盖脸的浇下。
“臣来服侍皇嫂沐浴。”
他从来都是这样,将背德之举说的这般堂而皇之,尤其是在他不悦的时候,最喜欢称己为臣,称她为皇嫂。明知她介意身份之别,他却总是带着讥诮和嘲讽,不断向她重申这一点。语气轻狂,神情倨傲,大有“天子的女人如何,皇兄的妻又如何,还不是任他染指”之意。他便是这样毫不顾忌的将君臣之道、人伦五常踩在脚下,偏他每次这样做,都能惹得她心上一颤。
江容晚咬紧银牙,知道他必是动了怒。身子动了动,欲要起身,却又软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还是避其锋芒为好。
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顺着脸庞、脖颈和肩膀汇入水中,打湿了她的头发,像水蛇一样攀附在腰上。柔嫩的雪肤很快泛了红,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烫。
“皇嫂清减了许多。”慕容景用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脸,轻叹。
床前点起了两支灯烛,可房内烟缭雾绕,热气蒸腾,将一切都融成了模糊的光晕,连带着他的眉眼也氤氲着,看不真切。
这样最好。
江容晚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浴桶的边缘,尽量不去想眼下正在发生的事。
有冰凉的液体滴在她身上,幽香霎时漫溢在鼻端。没等她反应过来,紧跟着却是一种湿滑柔软的东西拂过她的肩,在她的脸上轻舐。时轻时重,不断勾扯、轻旋、挑弄,带着万分旖旎的柔情。
她蓦地一颤。
慕容景取了沐浴用的玫瑰露,此刻便用舌尖替她一点点匀遍面颊和颈项。经过耳侧的时候,他颇为恶劣的含住了她的耳垂。
与此同时,他的手还不忘探入水中,在她身上作乱。
他洞悉她所有的敏感地带,轻易便能惹得她浑身酥麻,失控的感觉漫过四肢百骸。
饶是她再死命咬唇,却也无法压制身体深处被他勾起的情欲,仍有几声低吟从齿间溢出来。
慕容景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眉梢轻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皇嫂明明很喜欢。”他在她耳边柔柔地吹了口气,极尽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