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垂涎州主郎君(39)
叶挽收回目光,面上露出一抹端方客套的笑,那笑容恰到好处,却又不达眼底,“想必父亲已经和穆特使商议好了,今日应当是来结为同盟的。”
穆无许不确定方才的叶挽和此刻的叶挽是不是同一个人,却还是因她此时柔和许多的脸色而松了口气,开始正色道:“京都之事牵连甚广,若是任其发展,恐怕我们清、沧二州都会沦为勤王谋反的垫脚石。叶州主能在这样的压力下保下一个偌大的陆家,我们州主相信你的能力,愿与沧州结为同盟,一起摆脱勤王的钳制。”
两人就此商议了大约半个时辰。
这时,府卫敲门禀报,道:“州主,陆家来人请陆少爷回府。”
叶挽:“什么事?”
府卫:“听说是商会的事还没处理完,约好了今天下午。”
叶挽沉声道:“陆少爷如今在与我议事,商会的事,叫他们另约时间。”
府卫愣了一下,瞥了眼不远处紧闭的书房门,随后道:“是!”
穆无许脸上露出几分意趣,“州主对这个陆家少爷,还真是不一般。”
叶挽抿了口茶,不置可否。
陆九宴一觉睡到了半夜,仿佛遭了梦魇似的猛地睁开眼。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旁若无人了,只是突然间又想到了好多没有做完的事,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香炉里还有青烟徐徐涌出,屏风外有微弱的烛光,透过屏风,映出叶挽在书案后批阅公文的身影。
陆九宴搓了搓脸,坐起身整理了鞋袜,慢慢走了出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叶挽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回来。”
桌上的一盏烛火却快要燃尽了。
陆九宴:“哦。”
他看到书案上已经被揭开的食盒,缓缓走过去,“你吃了?”
“嗯,刚好饿了。”
陆九宴也摸出一块吃了几口,见叶挽目不斜视地盯着公文,又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最t终指着窗外的月色道:“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所以,你今日是来干什么的?”
“给你……送吃的?”顺便睡了一觉。
“你此刻从州府出去的消息,若是传到商会那些人耳中,说我半夜逐你出门……”
那势必会影响最近接管家主之位的事情。陆九宴迟疑道:“我能在这儿过夜?”
叶挽放下压根没看进去的公文,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困了。”说罢,往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没见陆九宴跟上,她回头皱眉道:“怎么,你还想在那张脚都伸不直的床上睡?”
陆九宴赶忙跟上去,一边小声嘀咕:“伸得直。”
推开叶挽的卧房,剎那间,一阵令人垂涎欲滴的浓郁香味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睡着了不知饱饿,此刻一闻到这勾魂摄魄的香味儿,陆九宴的肚子瞬间就开始造反,“咕咕”乱叫起来,声音响亮得如同敲鼓,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叶挽率先坐在桌边,从那冒着滚滚热气的锅里熟练地夹出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面条,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陆九宴则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那眼神仿佛要把那碗面条盯出个洞来。他的目光缓缓移到桌上,发现虽然摆着两双筷子,却仅有一个碗。
叶挽察觉到他的目光,头也不抬,道:“看什么?你用锅。”
021 休夫
吃完饭,叶挽又坐到了卧房那雕花精致的书案后。
陆九宴擦了擦嘴角,眉头微皱,满是疑惑地看着她,“这么晚了还要忙吗?”
叶挽头也未抬,手中的笔不停,只冷淡地回了一句:“你先睡吧。”
陆九宴心中发闷,脚步沉重地走到床边,抱着双臂侧身躺下。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映出他忧愁的神情。他回想起叶挽冷漠疏离的表情,心想她恐怕在意自己与夜鸠那些不清不楚的事。
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叶挽轻手轻脚地躺了下来。
无视掉陆九宴诧异的眼神,她动作利落地熄灭最后一盏孤灯,声音懒懒道:“困了,睡觉。”
房间里,只余下两人匀长平缓的呼吸声。
陆九宴却丝毫没有什么睡意,他睁大双眼,注视着眼前那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轮廓,纠结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问:“州主,和离的事……”
“再不许提和离一事。”叶挽翻身面对他,“我不提,你休想提。”
陆九宴不太确定她这番话的真正意思,犹豫着伸出手,试图去触碰叶挽的肩膀。叶挽不着痕迹地躲开,随后又翻身背对着他。
九宴离她太近了。叶挽的脑子里就像着了魔一般,控制不住地循环着那禁书上的香艳画面。可碍于现在的身份,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九宴悻悻地收回手,脸上满是失落。他倒没有那么不识趣,也不至于听不懂叶挽的话外之音。
不提和离,那就只剩休夫了。
他失望地翻了个身,两人各怀心事地背对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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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叶明巍的身体看起来有些疲惫。
“京都那边来人了。一是为了没处理干净的陆家,二是缉拿夜鸠。”叶明巍长叹口气道,“阿挽啊,如今夜鸠已经不再是沧州的头号缉拿犯了,而是整个大渊的通缉犯!”
相比叶明巍的满心忧虑,叶挽显得十分平静,“此事都在女儿的计划之中。我已派人查清,此番来沧的除了勤王的心腹,还有他的一子一女。勤王对陆家的意思,并非非除不可。陆家代表了沧州的商贾大户,是勤王必定要拉拢的一步棋。三日后他们到此,接风宴就让陆家操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