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垂涎州主郎君(45)
“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他顺势抽出夜鸠腰间的短刀,用力朝她胸口扎去,却忽然间感到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那把刀飞到了地上。
他张嘴想叫人,被夜鸠紧紧捂住嘴巴,将声音都咽进了肚子。
掌心下的肌肤滚烫得吓人,那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因愤怒和灼烧变得仿佛如沸腾的开水,几乎要落下泪来。
夜鸠的手瑟缩了一下。
“我没有杀你爹。”
他的眼中除了质疑,便是愤怒和仇恨,白皙的皮肤此时透着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夜鸠眼中染上几分异色。
逐渐陷入高烧的陆九宴眼神开始有些涣散,掐住夜鸠手臂的力气也渐渐变弱,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见夜鸠摘下了面具。
她将短刀狠狠插进枕头里,俯身,热烈地亲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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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叶的哭喊声差点要炸开陆九宴的头颅。
他皱着眉翻了个身,忽然间嗅到一股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的酒气。
这酒气厚重得不像是宿醉的味道,仿佛是他整个人在酒缸里泡了一宿。
陆九宴睁开眼睛,入眼是他那淡青色的床幔,身上是有些灼热粘腻的触感和腰酸背痛,身后是慕叶的哀嚎,枕头上被子里全是烈酒刺鼻的味道。
他身上的喜服不见了踪影,松松垮垮地披着锦丝睡袍。
陆九宴缓缓撑起身,看了看一旁脸色惨白的慕叶,“怎么了?”
“少爷,你终于醒了,身子还好吗?”
陆九宴摸了摸额头,“头疼。”
忽然扫见地上一排酒坛子,他皱了皱眉,又低头嗅了嗅,浓郁的酒味来自他的身体。
“少爷,您昨夜受了凉,我们赶到时,您的脸都烧红了。大夫来看了,说……好像有人在我们来之前给您拿酒擦了身子,这烧就慢慢退下去了。”慕叶小心翼翼地道,“您昨夜是自己回房的吧?”
昨夜的记忆片断蹿进了脑海,陆九宴咻地回头,果然看到了枕头上的一个破洞。
不是做梦,他昨夜果真见到了夜鸠。
恍惚间,觉得脖子有点疼,起身更衣时往铜镜里看了一眼,身子顿时僵住。
他死死盯着脖颈上类似吻痕的红肿印记,又想起脑海中的零碎片段,不敢相信似的,缓缓抬起手,解开了衣袍,随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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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大夫说驸马确实高烧,不过已经退了。”
楚凤容手里捧着温热的姜糖水,皱眉道:“什么破身子,睡一夜雪地就差点要了小命。”
“大夫说,驸马是前几日太过操劳,加上夜里的确寒凉,这才……”
楚凤容眼神一变,狠狠地盯着那解释的小侍,“你怎么处处为他说话?”
小侍赶忙低下头,不再作声。
楚凤容不信沧州城的大夫,特意命人去请来了神医握弦,查看自己是否真的中了毒。
握弦诊脉后,缓缓说道:“郡主是否往日的月信就不规律?”
楚凤容:“嗯。但这次间隔时间太短,我怀疑有人给我下药。”
握弦道:“郡主太过忧思,加上身处异乡,水土不服,月信才有所提前。老夫为郡主开个方子,按照方子吃三天,便能恢复正常了。往后只要郡主放宽心态,都会趋于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中毒?”
“脉象上看,郡主是服用了过多凉性食物,导致经血淤堵。”
楚凤容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确实有些放纵口腹之欲,默然无语,又问:“那神医可知,高烧情况下能否压制……春|药t的药效?”
她昨日命人给陆九宴的酒里下了药,却又没与他一夜春宵,不知道他昨晚是怎么过的。
或许他昨夜高烧不退,有这部分原因。
024 叶挽
陆棠氏知道昨夜自家儿子睡在新房门口, 因此还发了高烧,她气得不行,便称病卧床, 拒绝楚凤容的问安。
楚凤容本也没当回事,私下命人将已经拿下陆家的消息传回京都,转脚往陆九宴的院子走去, 打算顺道关心一下她名义上的夫君。
握弦在她的引荐下,给陆九宴号了脉。
楚凤容私下询问了陆九宴的身体情况。
握弦道:“陆少爷高烧刚退,身子还很虚弱, 需要好好调养。”
还真是发烧了, 风吹就倒的身体。
楚凤容又问:“那他体内的……药性, 解了吗?”
昨夜高烧,总不能还有功夫做那种事吧。若是没有, 也说不过去。她从京都带来的秘药,岂是小小高烧就能抵御的?
握弦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没有明说, 只是摸摸胡子,隐晦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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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陆棠氏捏着手帕的手紧了紧,脸上的神色犹如阴霾笼罩,半响后才缓缓开口:“你爹, 是自杀的。”
陆家触碰了不敢碰的产业,要保全陆家, 必须有所牺牲。为了撇清关系, 陆正昌雇佣杀手, 仿造夜鸠的作案手法杀死了自己。
听完陆棠氏的解释,陆九宴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无力地靠在了床栏上,眼神空洞,仿若失去了灵魂。
就在这时,门口下人急匆匆地通报,州主前来探望。
陆棠氏闻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准备离开,“既然州主来了,我便先回去了。”
陆九宴却对下人道:“告诉州主,我身子不适,不见客。”
陆棠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下人才走没一会,门口便传来了叶挽清脆而果决的声音,“九宴,我要进来。”
陆棠氏道:“宴儿,见见吧。”说罢,便前去开了房门。路过叶挽时,微微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