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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手垂涎州主郎君(70)

作者: 清月见 阅读记录

“对不起。”她说,“那天,是我不对。”

陆九宴垂下眼眸,紧紧抿着唇。

他从未在叶挽面前如此失态,怕她嫌弃自己不懂事,不理解她的苦衷,然后就会不愿意再见自己了。可是他也很难受啊,他也顶着巨大的压力和她在一起,他也希望叶挽能够理解他。

面前t这个一张冷脸的女子真的是叶挽吗?

她这个时候,不应该过来抱抱他吗?

她不仅没有抱抱他的打算,还在一阵沉默后下了逐客令:“今日你先回去吧,我晚……我明日再来找你。”

陆九宴一整个愣住,他已经如此表明心迹,就换来她一句敷衍的‘对不起’和‘你先回去’?

直到被夜鸠亲自请到门口,陆九宴才感觉自己像做了个梦。

他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她在房门前,忽然紧握着他的手,又像是舍不得他走。陆九宴可别提多生气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等了片刻她仍旧只是握着他的手,没有下文,他皱眉抽回手,脸上神情近乎冷漠,离开的步伐匆匆如风。

屏风后的男人已经在桌边落座,夜鸠合上门,低头整理好自己的神态,转身向那个男人恭敬行礼。

“父亲。”她说,“父亲怎么来了?”

叶明巍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不来,怎知你家那位已经和你有了这么大的嫌隙。”

“我会跟他解释的。”

“方才为何不解释?”叶明巍挑眉,“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父亲来做什么?”

“听说你已经拿到清州州主印。”

夜鸠取出州印,交给了他,又问:“陆夫人可还好?”

“藏在州府,好着呢。”叶明巍站起身,借着烛火的光打量州主印,“屋里的事有我在,你无需操心,多花点心思在正事上。”

“父亲下次也不必亲自来取印,沧州不可一日无主,早些返程吧。”

叶明巍掀眼看她,目光了然,“这么急着打发我走,想赶紧去追你的小郎君啊。”

“拖太久,他会乱想。”

叶明巍确认了州印真伪,将其放入盒中,起身提醒道:“他到底只是你的消遣,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能说。官场上的事,别让他知道太多。”

言罢,叶明巍负手离开,行踪无影,就像方才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屏风之后,也几乎无人察觉。

夜鸠默立许久,久到桌上那盏烛灯都燃尽了,她嘴唇轻动,冰冷而坚定的声音砸进黑暗里。

“他不是消遣。”

.

陆九宴离开茶坊时心不在焉,误撞了好几个行人,他神魂不附体似的,低头道歉,被骂了也毫无反应。

玄肃一路上跟着他,转了半个清州城,月升时刻,陆九宴终于停下脚步。他站在惊鸿桥的中央,遥看远处灯火。

虽不是花灯时节,河畔还是有成双成对的眷侣携手放花灯,远看着,好似点点萤火。他扔下手中的酒壶,踩在桥内沿上,两手搭着桥栏,往桥下看,不知怎的,又突然往前探身。

不好,要寻短见!

玄肃急冲上去,一阵冷风从他身旁穿过,扑向了那桥中央的男人。

夜鸠用力按住他,才没让他再次爬上桥栏。

陆九宴着急地拍着她如同铁钳般的手,“松手松手,合约掉下去了……”

夜鸠松了几分力,“家主印没掉吧?”

“没有,可是合约掉了,”陆九宴挣扎着起身,往河里看去,哪还有什么合约,早泡成一滩水了,他痛心疾首,“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害的他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只能再找一次清州主了,第一次见面就留下这种印象,以后在清州城可怎么混。

夜鸠道:“好办,跟我来。”

寻到一家书画坊,她从货架中迅速挑选出纸张、笔墨和印泥,随后在案台上利落地摆放出笔墨纸砚。

陆九宴臭着脸双手抱臂,皱眉盯着她的动作,却见她沉思少顷后,落笔写下了合约上的内容,一字不差,竟还是仿造他的笔迹。

陆九宴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弯下腰,仔细打量那张‘合约’。

夜鸠朝他伸手,他便把右手放了上去。

时间静止,好半晌才觉得不对劲,陆九宴疑惑地看过去,夜鸠抿唇憋笑,平静地道:“给我家主印。”

陆九宴眼中划过一丝窘迫,取出家主印交给她,“州主印……只能等我明日去拜访清州主再印上了。”

她摆摆手,重新取来一张纸,毛笔沾了印泥,在纸上作画。

陆九宴瞧着,虽然是个方方正正的印章形状,可那上面也不像清州州主印的纹样。

不过,当夜鸠将纸翻过来摁在‘合约’上时,那张伪造的‘合约’顿时就活了。

他惊讶地张大嘴,凑近观察那个伪造的州主印,好逼真,连细节的斑驳感都没有落下。

她最后做好善后工作,将合约摊开哈了几口气,完完整整交给了陆九宴。他捧着这副几乎以假乱真的赝品,盯着看了半晌,夜鸠则转身将那副印画点着烛火烧了。

陆九宴若有所思地折好合约,十分小心地把它塞到衣服最里的夹层。

他摸了摸鼻尖,漫不经心道:“既然都在这儿了,不如,你再多画一幅画?”

夜鸠道:“好,你想画什么?”

陆九宴从货柜上取来一张生宣,一边摆好颜料和画笔,一边道:“梅兰竹菊都可以,用……叶挽的手艺画。”

他悄悄瞥了眼夜鸠的脸色,见她神色淡淡,又是看不出喜怒的模样,心里有些虚,问道:“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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