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垂涎州主郎君(75)
陆九宴和镖局里另一个姓郑的镖师分到一间,屋子不大,胜在干净,两张床隔了有两丈,中间有屏风隔挡,他和郑镖师闲聊了几句,就各自睡了。
不知是郑镖师的鼾声如雷贯耳,还是他心里在隐隐期待着什么,陆九宴一直没睡着。
于是,他睁大的双眼,看到门栓被一柄利剑挑开,但一切声音都被郑镖师的鼾声掩盖,夜鸠似一阵风进来,无声无息。
她先走到了郑镖师的床前。
陆九宴皱眉,这都能认错,他平日里能打这么响亮的鼾声吗?
烦,他翻身朝里,闭上了眼睛。
夜鸠的手摸上来时,他无情地甩开了。
夜鸠贴着他后背挤进被子,在耳边低语:“郎君,白日我说的话,可还记得?”
陆九宴没回声,但她从他突然滚烫的耳根听到了回应,手又开始乱摸乱拿。
陆九宴低呼:“有人在呢。”
夜鸠忽然翻身压上,“亲亲。”
?
她道:“上次是我不对。九宴,我真的忍了……很多年,我忍不住了。”
陆九宴听她提起上次的事,脸色沉了几分,“你分明是在玩弄我。”
夜鸠呼吸停顿,在他脸上轻轻揉搓的手指也滞住了,她冷锐的目光忽然变得极其柔和,低头含住他的嘴唇,浅浅细吻。
陆九宴被她高超的吻技吻得大脑空白。
郑镖师的鼾声间歇性传到他耳朵里,他又清醒了几分。
“不行。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会被赶出去的。”
“我刚给他下药了。”她晃了晃手里药瓶,“你别叫太大声就好。”
?
陆九宴感觉自己又被死死地拿捏住了。
好在他这几日都在深思自己和青姝之间的关系,下定决心不再让自己重蹈这副不值钱的模样。
况且她到现在还没给他解释清楚,又想忽悠他,不行不行不行,男人要有底线!
想到这,陆九宴神魂附体,猛地推开她。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他捏紧拳头,提醒道。
夜鸠被推开后懵了一下,下意识反问:“什么事?”又紧贴上来。
陆九宴咬紧牙关,掐紧大腿,才没让自己陷入不可控制的地步,“你的解释呢?”
“呃。”她拍了拍脑门,思绪有些混乱。
不是说男人在这种时候一旦上头,想不到别的事吗?九宴怎么回事,这都把持得住,难道……上次真给憋出病了?
思及此,她脸色一白。
陆九宴没等到她的回答,只见她突然掀开被子,又来扒他裤子。
他心跳加速,眼中划过一丝惊惧,猛地屈膝,一脚把她踹下了床,随后自己也飞快地跳下床,拿起靴子,甚至没来得及穿,就赤脚往外跑了。
她席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慢慢收回目光,脸上满是无奈和悔恨。
自作孽,不可活。
040 无价
陆九宴在后院洗完澡, 正打算回房,忽然听到点异常动静。
他赶紧吹灭灯笼,猫着腰, 躲进了柴房。
他扒着窗户,见那夜色中闪过几个矫捷的黑影,穿梭在镖车之间, 其中一名身姿高挑挺拔的蒙面土匪手中拿着纸笔,他稳立夜风中,灯火之下, 发间有一绺显眼的白发, 如此与众不同, 应该是其中的头目。
他们正在清点货物数量。
那些人拿着刀,少说也有三五个, 陆九宴不敢冒进,猜测这些人今晚应该只是来探路的。
他们被土匪盯上了。
此处距离梵祭山尚远,应该不是那群亡命徒吧?
陆九宴躲在柴房后按兵不动, 直到那边完全静下来,他才重新取了盏灯笼,蹑手蹑脚地往镖车走去。
逛了两圈,发现所有车底座都多出了一个用黑炭画出的记号。他想了想,没有伸手去碰, 又提上灯笼,离开了后院。
“三当家, 为何不除掉他?”
稠黑的夜里, 竹林旁站着四名黑衣土匪。
被唤作三当家的男人正是发间夹白的那名土匪, 只见他幽幽盯着那处,露出捉摸不透的笑意, “去把标记都擦掉。”
明日这人定会将今晚的事告诉那群镖师。一个连气息都不会隐藏的普通人,肯定不是镖局内部人员,不如借此人施以离间,他再隔岸观火,坐享其成。
郑镖师的鼾声依旧气势如虹。
夜鸠笔直端坐在他的床上。
陆九宴皱眉停在床边,“你怎么还没走?”
夜鸠伸手拉他坐下,陆九宴正想说什么,她忽然凑过来,鼻子一耸一耸,像是闻到了什么好东西,她搂着他的脖子,指尖缠着他的发,“香。”
九宴爱干净这一点,她很喜欢,什么时候抱起来都是香香的。却又不单是那股皂角香,不管他用什么味儿的皂角,身上始终有一种淡淡独特的、挥之不去的男子体香。
陆九宴有事要跟她说,没理会她的捉弄,“我刚刚看到土匪了。”
也不知她听没听到,反正没什么特别反应,只顾抱着陆九宴吸大麻似的使劲往他衣襟里拱。
陆九宴按住她脑袋,往外推,“他们在镖车底做了记号……我不确定,诶,我不确定是不是梵祭山的匪寇……毕竟这里离梵祭山还远。”
她好像决心要把他身上的香味吸完才肯放手,陆九宴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吸了大麻,这会正抽风。
“我不想下去再洗一次……青姝。”陆九宴推脱道,“下面有土匪。”
她百忙之中抬了下头,“还在下面?”
陆九宴道:“走了。他们走之后,我在车底发现了记号。今夜应该只是来探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