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垂涎州主郎君(99)
是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敢找。
黑市里人人谈起商老板都是敬畏切畏惧的模样,可见商老板也并非善类,一块旧相好的令牌就让这些人胆战心寒。
她忽然有些担心,玄肃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午夜过后,夜鸠早早来到了拍卖行,还是昨天那间雅间,她双手撑着楼栏,仰头打量三楼的厢房。
那间屋子的灯已经熄灭,看起来和其他屋子没什么两样。
她靠在藤椅上闭目小憩,一直等到巳时左右,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主子。”玄肃带来了两块印石,“你先带着离开。”
夜鸠接过木盒,凝神打量他。
他还是穿着昨天那套衣服,除了神色疲惫了些,感觉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夜鸠:“你不走?是自己不想走,还是有人不让你走?”
玄肃低下头,沉声道:“我跟她做了笔交易,是我自愿留下的。”
夜鸠摇头,“不,你若是不情愿,就跟我一起走,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
玄肃:“主子,我很感谢你当年替我手刃仇人,我是自愿跟随你的。可是我与她之间还有些纠葛,斩断之后,我再来找你。”
他单膝跪地,低头行礼:“请恕属下失责。”
“玄肃,我当年不是为你手刃仇人,那是我任务,你并不需要为此背负什么。”她轻声道,“我尊重你的意愿,但如果你并不是真的情愿,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
“他怎么不是自愿的?”
一个袅袅婷婷的红衣女子执扇挑开半帘,欠身走近,她面若桃花,肤如白脂,画着刻意打扮过的精致妆容,凤眼眼尾上挑,既精明又妩媚。
她看了眼夜鸠,很淡然地勾起嘴角,道:“他刚才说的,你没听见?”
她与夜鸠互相打量。
玄肃看出她们有话需要背着他谈,于是道:“……我先出去了。”
商无许笑着点了点头,团扇轻轻拍着他的肩头,玄肃依旧冷脸,只对夜鸠颔首示意,便大步离开了。
屋内的瞬间燃起剑拔弩张的烽烟。
夜鸠客气而冷漠拱手:“商老板。”
商无许摇了摇扇子,挑眉道:“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唤你夜鸠……还是叶州主?”
夜鸠眉头微皱。玄肃不会把她的身份随便透露出去,看来这个商老板的势力范围远比她猜想的要广。
“商老板随意。”她恢复常色,打开盒子细看那两块印石,一边道,“玄肃既然自己想留下来,我不会阻拦,你找我是有何事呢?”
商无许:“这两块印石,就当是我感谢你替阿黎除掉仇人的报酬,此后,他便与你再无关系。”
“商老板真会做生意。”夜鸠冷笑,“先不说别的,若我没记错,玄肃说过他和你做了一笔交易,应当是用什么条件换来了这两块印石吧?既然商老板要用这两块印石和我抵消恩情,玄肃那边,是不是就不作数了?总不能一物两卖吧?”
商无许以扇抵额,哧地一笑,“我说他现在对我怎么如此冷漠精明,原来都是跟你学的。”
夜鸠站起身,将木盒收于腋下,“商老板还是好好反省一下当年他为何离开你吧,我赌你们破镜难重圆,失而不复得。”
商无许带笑的嘴角僵硬片刻。
夜鸠转身面朝大门,顿了顿脚步,“商老板,我们还会再见的。”
053 好痛
夜鸠花了三个时辰, 将陆家家主印复刻了出来。她见过这枚印,复刻时巧妙地改动了其中细节,配上这独有的印石, 几乎如真。
当天夜里,她便带着家主印约见了叶明巍。
叶明巍将家主印捏着手里审视,问:“真的?”
夜鸠:“真的。”
叶明巍:“这要是真的, 你花一天时间找什么印石?”
“知道还问。”
“……”叶明巍道,“现在太晚了,明日, 我带你去见他。”
“楚凤容有没有找他麻烦?”
叶明巍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倒是没受什么伤。”
夜鸠敏锐察觉, 沉声问:“出了什么事?”
叶明巍露出个看好戏的笑,道:“楚凤容之前一直看不上陆家的商贾身份, 不过这两日她来审人,态度好像有些变化。”
她拧起眉头,“什么意思?”
叶明巍意味深长道:“她似乎对九宴有了点意思。嗯……这倒也是好事, 至少应该不会要他的命了。”
面无表情的夜鸠,后槽牙狠狠磨了磨。
叶明巍故意试探地说:“以前九宴一心只有你,整日围着你转,是我看低了他,想不到他还挺招人喜欢。”
他听到骨节发出的脆响, 瞥了眼夜鸠紧攥的拳头,叹了口气。
“挽儿, 控制住自己。”
.
徐卢的私宅在离州府不远的一处深巷里, 周围僻静, 人烟稀少。
入夜后,看守地牢的守卫困意上头, 虚靠着牢门打盹。
这里是私宅地牢,本就没关几个犯人,更没什么人知道,加之这地牢最大的防御机制是坚不可摧的铁牢和九环锁,所以外面的戒备不算森严。
一抹黑影悄然潜入,于面上拂过一阵微风,守卫只是砸吧着嘴换了个姿势睡觉。
地牢内仅有门口亮着两盏烛火,夜鸠脚步无声,一路往里,愈发黑不见五指,她在倒数第二间找到了陆九宴。
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她只是凭感觉确认这间牢房里关的是他。
入睡时的呼吸频率,她记得很清楚。
牢门上了锁,是最难解的九环锁。
夜鸠取出火折子照明,蹲下身研究起这把锁。她在有关记载里看过,这种锁没有钥匙想要破解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