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火(104)
浴室,洗手台,沙发……
做了睡,睡醒了做,一直反反复复。
做到后面,盛夏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周泽发怒泄火,还是她在泄。
因为她全程主动的搂住周泽的脖子,缠住他的舌头,身躯与他贴合的严丝合缝,不允许他有半点分神。
周泽回她的是更深的吻,手抚摸她脸颊,一遍遍的吸住她舌头,吻她,咬她,甚至嘶哑的喊她名字:“盛夏。”
听他叫名字是种享受,盛夏有种在热恋的感觉,不是她一厢情愿的给予,是终于得到了回应。
于是在酣畅淋漓的做完后,她鼓起勇气,大胆的坐起来从背后搂住周泽的腰,脸贴在他背上,哽咽开口:“周泽,你要是给不了我爱情,我就不要你了,真的不要了。”
有赌的成分,她觉得这个男人已经对她心动,是他不自知。
她想逼他一把。
她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一旦赌输,跟周泽别说是当炮友,连邻居估计都没得做。
但她别无选择,她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压抑的生活。
结果也如她先前想的一样——赌输了。
周泽掰开她的手,回了她句:“随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因为他是周泽啊,嘴毒心狠的周泽,怎么可能会被女人威胁?
盛夏觉得她自己挺幼稚的,不该信了那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不过,她反而轻松了不少。
仿佛压在心底的那些石头瞬间消失,终于不用再因爱情而卑微。
……
周泽冲完澡出来,外面已经没有盛夏。
她这次来上海没带任何东西,只背了个包,唯一的包也不见了。
手机上一条未读消息:【我不要你了。】
这话在周泽看来无比幼稚。
回拨过去语音,发现拨不过去,被拉黑了,电话打过去,也打不过去。
更他妈幼稚!
真不知道她这一天天的到底搞什么!
反复的被折腾,周泽彻底没了耐心,来到前台,用酒店的打电话打给她,这次她接的很快:“我告诉你盛夏,要发疯回北京疯!不要在上海跟我闹!”
盛夏冷声回他:“我已经定了回北京的航班,不用你赶我,我是成年人,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她又结束了通话,再打过去提示无法接通。
又他妈给拉黑了!
周泽是觉得,她没疯,他快被折磨疯了。
这两天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上一下的,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致命弯道在哪儿。
气头上,又没了耐性,毫无征兆的就跟他提了散伙,还来句:不要你了。
不要就不要!
去他妈的爱情!
……
周泽下午回的北京,先回丰台住处。
不出他所料,盛夏在收拾东西。
不是用行李箱,是用那种黑色垃圾袋。
他没看错,确实是小区大垃圾桶用的那种垃圾袋。
嫌弃安子若穿他的衣服,他为了让她解气,扔掉所有衣服,用的也是这种垃圾袋,他当时想的是:别的女人摸过的衣服,都属于垃圾。
盛夏也用这种方式处理她的生活用品和衣服,不等于是跟他说:你周泽摸过的东西,都属于垃圾!
她这报复心真是够强的,连装都不带装的了。
盛夏没抬头看他,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全部塞进垃圾袋,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品,浴室里的沐浴露,洗发露等,一点再小的东西她都没放过,全部塞进垃圾袋,然后拖着两个满满的垃圾袋下楼,扔到小区垃圾桶里。
她准备走,周泽又叫住她:“把你那些破花全搬走!”
盛夏这次扭头看了看他,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没跟他多说一句话,回到院子里,撑开一个垃圾袋,当着他面,把那一盆盆多肉,全部扔进去,就好像这些多肉根本就不是她养的。
“疯了吧你!”周泽实在看不下去她这样糟蹋,平时她不过来,这些多肉跟花缺水了,都是他浇的。
他的话没任何效果,盛夏还是一盆盆的往里面扔,说是扔,其实跟砸差不多,大多数花盆扔进去都碎了。
那一架子多肉,少说也得有 50 几盆,全被她扔进垃圾袋。
拎着一垃圾袋多肉扔进垃圾桶,她又返回去搬起来盛开的正旺盛的蓝雪花和绣球,一盆盆的全给扔垃圾桶旁边。
她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额头汗向下流,后背都湿透了,还是不断的搬,直到搬的只剩下地栽的中华木绣球和山茶花,蔷薇,月季;根扎太深,拔不掉,她进厨房拿菜刀,冲着爬藤的枝干疯狂砍,像是要赶紧砍断她跟周泽的这段孽缘。
周泽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抓住她手腕,夺过她手中的菜刀,“滚!”
这才是周泽,这才是真正的他。
盛夏总算明白为什么安子若会发狂,情绪总是那么不稳定,爱上这么个没心的男人,十个女人得九个疯,剩下那个没疯的是被他给气死了。
还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说,盛夏潇洒离开,这次她没回一次头,没有丝毫留恋。
路过韩庄子下车去吃了份过桥米线,喝了罐芬达;然后第一时间向赵淮安分享这个喜悦,【淮安哥,我不要他了,他让我滚,所以我这次彻底滚了。】
看完消息,赵淮安开车来丰台。
还是在村口的天桥,吹着晚风,盛夏脸上的笑容却如最初在南泽村认识她那会儿一样灿烂。
“嘴不是一般的毒,也就安子若能受得了他,他俩天生一对,赶紧让他俩锁死得了,别出来霍霍人了。”说这话时,要说心不疼是假的,但是比之前要舒服太多,她咬口小布丁,扎的丸子头,脸要比去年瘦点,下巴也尖了,像是没了婴儿肥,开始出落的成熟,“回头我该上班上班,不然搞的好像我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