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温柔(2)

看了片刻，其他人痛心疾首的将视线收回，窃窃私语起来。

“真的，我要是川哥，季瑶那样的女孩追我，我肯定同意。”

有人撇嘴：“得了吧，飞扬跋扈的大小姐，谁招架得住？”

程羽不以为然，盲目崇拜：

“川哥肯定能行。”

张妄拧眉：

“川儿最烦季瑶那样的，当初她有多死缠烂打咱们可都见过，说实话，也就那张脸能看。”

程羽不由得回想起来从前的事，猛一激灵搓了搓胳膊。

的确，季瑶那样的大小姐，当初在市一中，基本和人嫌狗厌差不多。

长得再漂亮也无用。

刘淑华领着季瑶进了班，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介绍了这位久违的大小姐，又在所有人厌烦的目光中给她指了个位置坐下。

从前的季瑶无人不晓。

这位经验丰富的班主任能看出来季瑶的处境不会好到哪里去，但她爱莫能助，顶多给她选一位稍显和善的同桌。

季瑶心里更是清楚，因此没有过多难受。

她像一朵无人愿意救助的花，从温室拿出来丢到泥土里，承受风吹雨打，好在内心足够强大，于是并未枯萎落下。

季瑶和自己的新同桌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叫季瑶。”

林知晓盯着季瑶足足看了一分钟，她像只迟钝的蜗牛，在确保的确没有在季瑶身上感受到任何攻击性之后，才慢吞吞地答：

“我叫林知晓。”

而后倏然红了脸。

季瑶无视周遭其他人投来的若有若无的轻蔑，无声笑了笑。

林知晓看得有些入迷，凑近季瑶低声说：

“你真漂亮。”

也许是彼此都没有在对方身上看到恶意，季瑶只用了短暂的一天就和林知晓成为了好朋友，这意味着，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她不会独来独往，形单影只了。

是还不错的开始。

因着一个突如其来的转学生，学校论坛再度热闹起来，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发酵得厉害。

当天晚上，一条评论被顶了上去：

【别捞人了！九班新生实锤，就是季瑶！！】

底下评论数不胜数，有质疑，有嘲笑，还有纯属凑热闹的。

季瑶转走后入学的学生不大清楚从前的事情，一个个上赶着要联系方式，但很快被各式各样的评论压了下去。

大小姐摔下云端，本就是人们最爱看的戏码之一。

加上季瑶名声不好，可怜她的人几乎没有。这场讨论，再次将两年前季瑶逃脱过的落井下石翻了起来。

程羽在群里疯狂发消息。

搁在床上的手机一声声吵闹不停。

祁柏川随意擦了擦头发就穿着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水珠挂在发丝末梢摇摇欲坠，他有一副好皮囊，高鼻薄唇，眉眼精致冷戾，浑身上下透着散不去的傲慢。

拿起手机，群里已经99+消息。

祁柏川没兴趣一一翻完，简短发了条消息：

“@程羽，神经？”

下一秒群视频就打了过来。

祁柏川接通。

程羽的大脸在几个视频窗口里格外突出，看上去像只因见到恐龙而激动不已的大嘴猴。

“我靠我靠我靠，你看消息没，季瑶回来了，她.........”

憋了许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祁柏川蹙眉：

“季瑶是谁？”

“.........”

程羽不知道怎么接。

张妄说：

“就两年前追你那女生，你不记得？”

“她很出名？”

祁柏川反问一句之后，对接下来的话题没有丝毫兴趣，他将手机扔在一旁，拿起笔电靠在床头修改报告。

视频里的俩人有瞬间的凌乱。

安静了好一会儿，几乎叫人怀疑视频通话挂掉的时候，程羽清了清嗓子：

“她算是很出名吧，以前追你追得人尽皆知，挺死缠烂打的。”

“......哦。”

祁柏川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答得不走心。

手机对着天花板，张妄和程羽看不见祁柏川，俩人在视频里互相耸了耸肩，起初的激动渐渐消退。

祁柏川都不在乎，那么他们就不会多关注了。

只是不由得感慨，这场轰轰烈烈的喜欢，果然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对于祁柏川来说，追他的人太多了，季瑶算不上什么。

她一个人拼尽全力招来的惊涛骇浪，在祁柏川这里仅仅是微风细雨，都不需要打伞，等月朗风清，没有任何来过的痕迹。

话题很快跳跃过去。

祁柏川和张妄已经满十八了，早就各自在自家的分公司从底层开始历练，马上程羽也即将步入成年人的行列，他兴致勃勃地商量着自己该怎么借生日宴的机会把江晚音约出来。

同样，论坛的热度在第一天过后有所衰减，而后极快速地沉寂下来，很快就被新的八卦所代替。

这场来势汹汹的暴雨，在将季瑶彻底淋湿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章 ：他的恶劣

既残忍又痛快。

入学的第一周对季瑶来说很不好过，走到哪里都有人打量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十足的目光注视着。

并且，大都不善。

好在还有林知晓陪她一起吃饭学习。

一周之后，被暴雨带来的潮湿终于散去，那些好奇质疑嘲讽变得疲惫，不再对她感兴趣。

季瑶也终于进入自己真正的生活状态——

平平淡淡，平平常常。

课间，九班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八卦。

“听说了吗？徐清语又开始追着祁柏川跑了？”有人神神秘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