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gl/亲吻疼痛(61)+番外
很快她就不吱声了,因为海岸线在眼前越拉越近,甚至能瞧见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激起的水花。
黎初没在晚上来过海边,与日光倾城时不同,夜晚的海是深沉的,带着压迫感,浪花飞溅的潮气随风穿过两人的指缝间。
秦颂蹲在一块圆润的礁石上抽烟,外套下摆沾满了沙子和海水也不在意。
银河与海平面相连,是一望无际的平缓。
黎初踩了会水,见礁石上的影子一动不动,微妙地起了小心思,弯腰捧起海水便朝那方向扔去。
咸涩味道扑鼻而来,刚抽两口的烟被浇灭,余味绵长悠远,盖住了秦颂的眉眼。
她很平静,睫毛上的水珠接连落下。
就这么淡然地望着面前的始作俑者,像在欣赏一副精致的油画,眸中倒影的星空与海色搭配美丽。
黎初被盯得心虚:“……我去车上给你拿纸巾。”
她逃得快,秦颂抓得更快,细长的女士卷烟滚到夹缝中,堪堪停在一颗小草旁。
从黎初的角度只能瞧见颤抖的叶片。
海边的礁石上布满青苔,她靠着它们,触感又潮又凉,一时间刮蹭出的疼痛与快/感收缩着胸膛里那颗弱小跳动的心脏。
这里没有人,黎初心知肚明,但仍然紧张地蜷缩起足尖,不得已仰头望挂满星星的天空。
不该招惹她的,明知道她非比寻常人。
秦颂的吻带着微咸,黎初清楚这绝对不是海水,就在刚刚她才感受完舌钉的热度。
怎么会到这般地步……?
饰品如冰糖般,融化在流淌中。
她沉沦的是夜晚海平面上的星空,还是被潮湿浸透了,精致纤细的指节呢?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二十分钟后的车内,秦颂扎起头发,不过扎得很随意,好几缕掉下来,湿漉漉地贴在颈间和锁骨,显得那块皮肤更是白得细腻刺目。
擦掉身上多余的海水,她又抽出两张纸巾,轻飘飘扔到黎初腿上。
黎初默默捡起来。
没想到涨潮这么快啊!一个浪打过来,劈头盖脸将两人都淋得发愣。
准确的说是黎初单方面无措,秦颂只不过冷淡地晃了晃脑袋,一言不发地转身回车里。
黎初把纸团抛出窗外,低着头抠指甲。
时不时瞄一眼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这双手肯定能把她弄死,黎初想。
“失望吗。”秦颂突然凑近,半边脸被亮起的车灯照耀,眼睛一深一浅,有种看不懂的缱绻。
是错觉吗?黎初不自觉吞咽一下,随之而动的脖子展露出脆弱,无比……诱人。
诱人的何止是她,从黎初的角度看,秦颂穿孔的每一处碎钉都在发亮,引出纹身师的本能。
纹身师爱缺口的月亮,爱有缺陷的人,秦颂看起来很完美,实则漏洞恰好对上了黎初的天赋。
于是她用牙齿咬住对方镶嵌在皮肤下的饰品,舌尖抵着慢慢抽离出,一颗接一颗,从锁骨到耳朵。
秦颂的耐心与纵容永远会在这时候起作用,一动不动地任由对方发作。
“取下来干什么。”她好脾气轻哂。
黎初在耳畔含糊不清地说:“换新的。”
秦颂没说话,抬手把车灯关上。
“怎么黑了?”黎初手里捧着几颗圆润的银饰,很快被秦颂接过,全数倒入手心。
黎初不安起来,可退无可退。
再往后,也是汽车不算柔软的皮质座椅。
眼看着裙子一点点往上翻卷,海水的味道冲淡了车内的清冷香,昏昏沉沉的不真切。
银饰两头都被圆润饱满的水晶包裹了,没有尖锐的针头,不会刺伤皮肉。
黎初胸口剧烈起伏,受刺激般抓住车窗的扶手和座椅背后。
“数数。”秦颂借着月光往里推,语气淡得像杯白开水:“现在几个了。”
见对方抿着唇不吭声,秦颂扯出笑意,兀自数起来:“一,二……”
“我数,我数……”辛亏没有灯,否则黎初一定能通过玻璃反射的光看见自己爬满红/潮的身影。
她眼底荡漾着波纹,水光与涟漪随动作晃动,一圈又一圈,指甲也不由掐进座椅套里。
“五……五个了……”黎初连忙抓住那只苍白的手,红着眼央求:“已经五个了。”
“五个而已。”秦颂面无表情地抛了抛,手心里躺着剩下十几颗,金属的光泽闪得黎初闭上眼。
秦颂疯得离谱,折腾人的本领也离谱。
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她陷下脊骨,带了潮湿气息的头发落在黎初的唇间:“现在帮你拿出来。”
圆润而冰凉的饰品早就被捂热,黎初呼吸阻滞,汗水细密渗透肌肤,与还未干的海水混到了一起。
……
回到灵堂,林知言快急疯了:“干什么去了?吃什么早餐吃这么久?”
她双手叉腰,胸口的山茶花别得歪歪扭扭:“电话也不接,吓死人!我以为你……”
话音到这截然而止,林知言瞟了眼停好车进门的秦颂,轻声说:“别再乱跑,我很快要走了。”
林知言找了份新工作,在隔壁市,等胡院长火化完下葬,她就得动身前往。
“知道了,知言姐姐。”黎初用手指抹掉眼睑下的泪水:“我去换衣服。”
她走得极不自在,林知言的身体跟着转了一圈,最后面对秦颂:“她怎么了……嗯?你的什么耳钉和锁骨上的那些呢?”
秦颂破天荒地望她一眼:“洗了。”
“洗……?这玩意用啥洗?要消毒吗?”
秦颂走了,跟进幕帘后的房间,与黎初一墙之隔换衣服,听着隔壁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屈起手,很不怀好意地敲了敲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