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怪物盯上的寡妇(55)
在失控的边缘,控制自己,控制对方,那才是最爽的。
厉酆的五官很硬气,是八九十年代最受欢迎的那种周正的英俊,薄唇很诱人,但也透着种坚毅正气的感觉。
这样的唇抿紧,再情难自抑地微微分开,唇舌间那一点点罕见的艳色缝隙克制到极点也涩气到极点。
但很快他又紧紧闭住嘴巴,把乍现的春光锁住。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齿关咬合得有多用力。
就在这时,厉酆听到卿岱开口:“雍衍?”
厉酆睁开眼,那些翻涌得正凶的欲色悉数退去,看着卿岱的眼里只剩下冷意。
他抬手要止住她还在他身上摸索确认的手。
她却先一步将手收回,指尖在他的手心划过,也毫不停留。
厉酆看到她的手按在他的床铺边缘,打算起身离开。
他应该让她离开,他根本没有理由不这么做。
他既不是她想要的雍衍,也不想成为雍衍。
可他的手还是抓住了她的手腕。
卿岱没有挣扎,乖乖地停下来,低头问:“雍衍,是你吗?”她顿了一下,“我有点害怕。”
厉酆听到自己的声音:“嗯。”
黑暗很容易让人自欺欺人,以为自己的卑鄙,无耻,龌龊,私欲都能被隐藏,被抹去。
厉酆感觉到卿岱的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慢慢在他身后躺下的同时,她柔软温热的身体也在贴紧他的背。
他背上的每根肌肉线条都拉伸到极致,没人束缚他,她圈在他腰间的手臂柔弱无骨,也没有用力。
可厉酆觉得自己被世上最坚不可摧的绳子捆住了,不能动,一点也不能动,哪怕腿根处的灼痛已经超脱常人可以忍受的极限。
而这种灼痛根本不是最难挨的折磨。
远远不是。
柔软的唇瓣在他颈后的棘突轻轻吻了一下,她没有特别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和雍衍是真正的夫妻,更亲密的举动,也不用解释。
厉酆全身的血液在急速流动,呼吸却被他强行停住,好像这样就能停止时间,把刚刚那一瞬的触感永远保留下来。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嫉恨那个叫雍衍的死人。
第30章 守寡
卿岱从被子里坐起身, 摊开手,没有血迹,也没有水痕, 干干净净, 但她看着指间的那枚戒指, 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厉酆推门进来, 短短的黑发还有些湿,他看向卿岱, 她根本没注意到她醒来时,他不在房间,甚至在他回来的时候, 也没有抬头, 她只是在看她手上的戒指。
雍衍给她的戒指。
厉酆走近她,她的手非常漂亮,和金属泛出的冷系光很相配。
“给我。”
卿岱听到厉酆的声音, 是他的声线,语气却有些不同, 她抬起眼,看向向她伸出手的男人。
厉酆看着她:“戒指。”
卿岱停顿了片刻,把戒指取下来, 放在厉酆的大手上。
厉酆低下眼睫查看那枚戒指, 没有任何情绪外放出来, 因此叫人难以捉摸, 就算没做值得心虚的事情, 也会在他的沉默里, 心跳加快,噤若寒蝉。
查看后厉酆看向卿岱, 他的注视比沉默更加考验心态,卿岱没有躲避,看着他审视她,然后慢慢在她面前蹲下来。
“这枚戒指。”他从低处仰视她,气势不减,反而有种猛兽在沟壑里蛰伏紧盯猎物的感觉,“和一开始不一样了。”
这枚戒指乍一看和之前没什么分别,可在细节上有很大的不同。
它被人调换了。她的东西,他都知道。
不可能是她自己换的戒指,那会是谁呢?
“嗯,我也看到了。”卿岱不害怕也不慌乱,微微点头,今天她俯视人的时候,有种圣母在注视众生的感觉,悲悯温柔却也无情高高在上,“昨晚我没有做奇怪的事情吗?”
厉酆被她反过来提的问题问得微怔,他抿起唇:“没有。”
卿岱没再看他,抬头看桌上的熏香炉,它已经燃尽,清冷的声音和余烟一样缥缈轻盈:“我好像梦到了雍衍。”
她低下眼,询问厉酆:“会是他给我换的戒指吗?”
厉酆看着她,手指攥紧,过了一会才回答:“不可能,雍衍已经死了。”
他没再用雍先生称呼雍衍,没再装作很尊敬受害者的样子,选用“去世”这种字眼。他直白地告诉她,她的丈夫,不,应该是前夫已经死了,不在了。
厉酆是这样说的,看卿岱的眼里也没隐藏他真实的冷漠和阴暗的野心。
卿岱与他对视,他眼里有什么,她看得很清楚,她没有惊讶,目光落在他手上,他握起了手,她看不到他手里的戒指了:“那它是被……”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慢慢抬起眼睫,她的眼睛像映着初春盛景的潭水,本色是冰冷,覆在表面的绮丽缤纷都只是影子,一碰就会散开。问题是,就算知道她眼里的情都是假的,也没人舍得将它碰散。
“会是他吗?”卿岱问得很轻,“杀了我丈夫的凶手,他跟着我找到了这里?”
厉酆看着卿岱,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
是她主动靠近他,动作并不逾矩,赤着的双脚稍微挪近,匀称修长的小腿像是要穿进他屈起的□□,但停在合适的距离,她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指尖稍微勾了一点儿他衬衫的衣料,保持端庄的同时,又显露出无助和脆弱:“厉先生,他会把我也杀死吗?”
厉酆低下眼,他加重的心跳告诉他,他很吃这一套,他很喜欢她试图依附他,寻求他的庇护的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