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怪物盯上的寡妇(68)
这个问题,他在把她从雍家祠堂带回来后问过她,那时候,问她更多的是问自己。
他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他的嫂子,对一个那样对待他的人萌生无法戒断的占有欲。
如果只是占有欲也好,偏偏他的占有欲里掺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让他就算把她拘禁在自己身边,也只敢小心翼翼地对待她。
有些事,不是她说不许他做,而是他不允许自己那么做。
他有这种强迫她的手段,病态地限制她的自由,却还在天真地期盼着,他们有一天能建立最普通,也最正常的关系。
雍野没有把心里的想法显露在脸上,他下意识觉得保持现状,让她以为他还“恨”着她,关着她只是为了报复她,这样才能不让他们之间变得更加糟糕。
他真的很擅长搞砸一切,他冷冷地问她:“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想知道吗?”卿岱没在意雍野的语气,她从他身侧把她的房间门打开,从他身边走过,进到她的卧室里。
雍野从来没进过她的卧室,但会在觉得不安的时候,守在她的门口,靠在一边坐着,就那么睡着了。
她停在门口,转身看靠在门边的雍野,抬手碰了碰他身侧的手:“想知道的话,就进来。”
雍野没看她也没说话,可就在她要收回手把门关上的时候,他反握住了她手腕。
他的影子和她的影子交缠着流进房间里。
从房间投在走廊地板上的光越来越窄,最后消失在后背撞在门板上发出的声响里。
第36章 守寡
雍野靠着门, 高挑修长的身躯微微弓起,明明肌肉紧绷,却还是做出放松无害的样子, 纵容甚至勾引她上前, 靠近他。
卿鸢并没有满足他的愿望, 停在合适的距离, 看着跟随她进到房间里的人,她的眼神没有情绪, 全凭雍野自己理解。
他感觉她的目光在剥离他残存不多的尊严,在嘲笑他的可怜。
她只是随便一勾手,不, 连勾手都没有, 一个眼神,吹下一口狗哨,他就上钩了。
看起来是他把她关在这里, 可仔细想想,他和她之间, 还是更像他被她关在他自己准备的笼子里。
每天心甘情愿地被她当成狗训,她甚至没用鞭子那种东西来规训惩戒他,只是无声无息地主宰他的情绪, 让他为她的一次触碰而欣喜若狂, 让他为她的冷漠无视而坐立不安。
他甚至还对她说出, 要她把他当成雍衍这种恶心至极, 卑微至极的话。
雍衍为什么喜欢她?这个问题, 他早就有了答案。
在潜入城堡, 妄想拯救她的那一天,答案便在他对她萌生觊觎的心底成形了。
他不需要任何人再为他解答。
所以, 他今晚,跟着她进到她的卧室里,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清楚,她也是,雍野薄唇抿起,眼尾泛红,用力地凝视她,他卑鄙下/流的欲/望在她眼里昭然若揭得可笑。
凭什么?雍野眉心皱起,凭什么只有他像狗一样,为了主人,哦,不,她可能都不屑于做他的主人,为了“他的嫂子”心血来潮赏赐的一点好脸色,就心潮澎湃,哪里都胀得发痛?
雍野骨子里的狠劲被点燃,握住她的脖颈,把她换到他的位置上,只是他再恨她,也没忘用自己的手垫着她的后背。
“你又在耍我?”他为她缓冲的手用力地搂住她,把她托起来,让她在背靠着的门板和他禁锢着她咽喉的手中间取得平衡。
卿鸢还是很平静,在他如一条恶犬般贴近他的时候,微微偏头,鼻尖向前,轻轻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有蝴蝶的味道。”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可是那些蝴蝶早就死了,换上了我给它们调的味道。”
雍野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蝴蝶。
“我杀死它们的时候,把软化剂填满它们翅膀上的血管时。”卿鸢抬起手,放到雍野握着她脖颈的手上,却不是让他放开自己,而是用指尖若即若离地描着他绷起的血管,“你会疼吗?”
雍野看她的眼神像绷直得太过的线,随着她划过他手背的指尖微微打颤,恨意太锐利又舍不得真的刺伤她,只好自己消化掉那份锋利滚烫,让自己的眼睛发红,弥开水雾:“你在说什么?”
“我很喜欢蝴蝶。”卿岱的手换到雍野的脸边,雍野忍了又忍,还是没控制自己的贱骨头,轻轻合上眼侧脸向她的手心靠了靠,喜欢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叫人疯魔,无法顾及喜欢后面接的是什么。
卿岱没有理会雍野的眷恋,继续把手抬高,轻轻玩着他高挺的眉弓和鼻梁,在这样轻柔的爱抚里,继续说:“我也很喜欢杀死它们的感觉。”她的指尖从他的鼻尖滑下来,轻轻点了点他的唇和下颌。
雍野睁开眼,卿岱在他的注视里,学着他的样子,掐住了他的脖颈,慢慢用力。
“但是它们不能满足我。”卿岱的力气不大,雍野可以很轻易地挣开她,但他没有,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喉结在她遏制他呼吸的手心里上下滑动。
雍野呼吸困难,有些艰涩地开口:“是你杀了雍衍……”
卿岱看着她,手指放开,似乎被他这句话打断了兴致,随便用手推开了他早就无力控制她的手。
雍野看到她要从他身边走过,抓住她的手腕,重新把她按在门板上,这回他用了力,确保她没办法再推开他。
他靠近,在她的脸边看着她:“那你想要杀死我吗?”
卿鸢在被他入侵得极其有限的空间里微微摇头:“我不想做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