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125)
可以说,他们生来就不是对立面。
他们的身上都流着裴氏的血。
是以,谢宇珩对裴清允更多的是亲近。
谢宇珩往日里也有夜深后来定国公府见裴清允的时候,是以,他今夜这个时辰前来并不显得突兀,反倒是裴清允。
往日里谢宇珩来见他时,他都是在书房。
只有今夜,他在他夜间休息的主屋。
谢宇珩当然觉得好奇,尤其是在他唤了裴清允一声后,屋内的人对他没有任何的回应。
之前裴清允在书房时。
谢宇珩经常直接进他的书房。
而现在是在他的卧房,谢宇珩有些犹豫。
一门之隔的卧房床榻上,裴清允似乎对外面的声音充耳不闻,神色很是认真的在帮慕知意清理,极为专注。
谢宇珩的声音再次传进来:“怀瑾,你在做什么?”
这次裴清允给了他回应,他的语气平淡,很是轻松:“殿下稍等,我在做——”他想了想:“一件很重要的事。”
谢宇珩:“好,我等你——”
裴清允终于为慕知意清理干净了,虽只有片刻的功夫,慕知意却如同已经过了数年,她额间微有细汗。
在心里骂了裴清允无数遍!
待裴清允收了绢巾,她在他怀中坐直身子,在这间屋子里四下瞧了瞧,随后还不忘抬眸瞪上裴清允一眼,语气里带着情绪:“快给我找个藏身的地方!”
或是他去书房见谢宇珩,正好可以让她在这里休息一下。
慕知意话落,裴清允将她抱起放在竹枕上,抬手扯起薄被裘将她整个人给盖住,而下一刻,他对着门外的谢宇珩道:“殿下进来吧。”
慕知意:“……!?”
什么?!
屋里燃了烛火,谢宇珩抬步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裴清允身上只着了一件入寝时的中衣。
正站在窗牖前将合严的窗给支开。
本有些闷燥的屋内吹拂进夜间清凉的风。
谢宇珩微微抬了抬眉。
随后,裴清允高大颀长的身影走至檀木桌前神色平和对谢宇珩道:“殿下深夜来此可是有急事?”他为谢宇珩添了杯茶。
随后请他落座。
依旧是平和温润的神色。
谢宇珩当然不会平白无故深夜来此,他今日午时和慕知意一起用过午膳后,心里一直都不踏实,尤其是在她神色坚定的告诉他。
她不再需要丹书铁券了。
他看的出来,也了解慕知意。
她定是寻到了别的法子。
可,会是什么法子呢?
她在上京城里认识谁和谁交好,这些年他都是知道的。
没有人可以帮到她。
他思来想去,心神不宁了一整个下午,从前慕知意和裴清允的那些接触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他知道裴清允是什么心性的人。
他心冷如石,不会动情,也根本不会娶妻。
而慕知意,她因着她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向来厌恶情爱。
曾经这些让他坚信不疑的事在慕知意对他说出那句话后,似乎都变了,在他心里变了,变得奇怪。
变得让他压抑。
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可以是裴怀瑾。
无论他心中所想到底是真是假,今夜他都得来见裴清允一面,他不会放弃慕知意的,所以不管怎样。
他都要告诉裴清允,意意是他的。
谢宇珩落座后,本是想直入正题与裴清允说起正事的,可当他抬起杯盏用了口茶水后,却先问裴清允:“怀瑾一向有夜间处理公务的习惯,今夜这是准备歇下了?”
他的眸光落在裴清允的寝衣上。
裴清允先是用了口茶,随后神色平和道:“近来夜间时感困乏,故而歇下的早。”他话落,谢宇珩轻笑,接着道:“我还当你是受伤了,”他的眸光又落在裴清允宽大胸膛前寝衣露出的喉结下方。
那里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似是被什么抓了下。
又像是浅浅的牙齿印。
裴清允对他淡淡一笑,他倒是忘了适才她还咬了他。
谢宇珩不再问,与裴清允说起他此来的目的:“怀瑾,我今夜来是有一事要与你商议。”谢宇珩顿了顿:“我要与沈家退婚。”
他话落,檀木桌前安静了片刻。
倒是床榻上被被裘盖的严严实实的人闻言眉头皱了皱。
裴清允问他:“殿下想好了?“
谢宇珩‘嗯’了声:“那日在东宫你也瞧见了,既然我已与意意说明,就不会放弃。”那日在东宫,裴清允忽然走进去。
当然很不合时宜。
他看到了谢宇珩被慕知意打红的脸,也阻挡了谢宇珩接下来要与慕知意说的话,他那般不该出现的出现了。
谢宇珩心中当然会有不满。
他是东宫之主,当朝储君,不该被人看到他颜面扫地,裴清允也不该阻拦他要做的事。
裴清允自是明白这些,那日慕知意离开后,他依旧是一副平和谦谨温润如玉的神色,对谢宇珩说出口的话也是字字句句深思熟虑般的为他考虑。
“殿下当知,如今朝局不稳,不可如此随心而行。”
“沈将军唯有此一女,且听坊间传言他疼爱女儿如命,殿下还未成婚,就如此和长乐郡主纠缠,实在是不妥。”
在朝中之事上,谢宇珩向来会听裴清允的建议,早在当初的倚山园裴清允如此阻拦他对慕知意示好,当时他也是这么想的。
裴清允在以大局为重,提醒他不要太过欺辱沈家。
是以,那日在东宫,谢宇珩脑海中只有慕知意和他生气的事,他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他也相信裴清允并未存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