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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禁欲又高冷(170)

作者: 木泥土 阅读记录

他就说吧。

这门生意得废!

慕知意没少在容隐这里花费银子,若她日后郡主的封号不再有,这手头上肯定得紧。和裴清允在一起的这些时日内,她当然可以用他的人,闻言,她对容隐大方说着:“几月后我再找你,到时还会——”

她没把话说完。

注意到身侧的目光,她清了清嗓子,拿起面前油纸袋里的酸杏干放在口中嚼了嚼。

识时务者为俊杰。

惹他干嘛!

她把几个油纸袋都给打开,随后手中提了两个站起身,对裴清允道:“这些都是吃食,我出去给一尘和青松送上些。”她说着,就抬步走出了书房,裴清允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

并未说什么。

容隐在心里轻叹,随后在书案对面落座。

过了有一炷香的时辰,裴清允手中的公文书写完后,将狼毫放置在笔架上,起身欲去铜盆前净手,刚作势要站起,发间忽然一紧,他重新落座,侧首往身后看过去。

他所落座的圈椅椅柱上,慕知意把他的头发编在了上面。

裴清允:“……”

他凝了凝眉,朝窗外问:“她人呢?”

窗牖外传来青松的声音:“公子,郡主刚才就走了,应该是回恒阳侯府了。”

裴清允往院门前看过去,随后眸光再落回到身后的头发上。

书案前的容隐本是在嚼着鹿肉脯,看到后哈哈哈的笑的就要岔过气去。

裴清允回身看向他,嗓音低沉:“很好笑吗?”

容隐:“……”

急忙摇了摇头。

裴清允冷声道:“给我解开。”

容隐放下手中的吃食,起身要去给他解,被裴清允看了一眼后,又先去铜盆前净了手,再回到圈椅上一根辫子一根辫子的给他解开,口中不住夸着慕知意:“郡主编的辫子真好看。”

裴清允想起适才她在他身侧,极为不安分,后来倒是安静了会儿,原来是在给他编辫子,他口中低喃:“她是有多闲。”容隐听到后,笑了笑:“你也不能怪人家郡主,谁让你非留人家在你的书房里。”

“再说了,”容隐抬眸去看裴清允:“你是一点都不防着她,让她编了这——一二三十来个,你都没注意?”裴清允是习武之人,往日里虽在书房却也有防备之心,除非真的对身边之人没防备。

不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裴清允没理会容隐的话,只抬手揉了揉眉心。

——

已经过去了数十日,关于恒阳侯的事,安帝迟迟未下旨治罪。

就如一把刀悬在头顶,迟迟不落一样。

恒阳侯府中。

整日里沉闷闷的。

这日,慕知意在老夫人的佛堂陪她用着早膳,谢宇珩又来了这里。待了片刻后他才道:“我已经去求过父皇了,父皇依旧是不肯松口,”他默了默:“此事有些不好办,近来朝中有大半朝臣都在上书弹劾恒阳侯。”

谢宇珩没有全说出来。

甚至有老臣将先帝年间的事重提,弹劾了长公主。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可谢宇珩早两年就已帮安帝协理朝政,如何能看不出,这件事的背后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

还有一事,他极为想不明白。

意意既然还在夜间去定国公府。

裴怀瑾为何不相帮恒阳侯?

若他肯说上句话,如今的局面何至于此?

他想去问他,可他现在又一点都不想理他。

此刻,他看着面前的慕知意,清了清嗓子道:“意意,你别担心,待过上几日我父皇就会消气,不会有事的。”慕知意闻言对他‘嗯’了声,神色间倒也没什么情绪。

谢宇珩看着她。

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她。

他没再继续试探,在恒阳侯府待了半个时辰后就离开了。

自恒阳侯入狱,老夫人近来整个人都显得憔悴许多,往日里偶尔还会出佛堂走走,这几日一直都是在佛堂里念经,慕知意怕她再如去岁冬日病上一场,一直都在佛堂里陪着。

往日里她都是直到酉时才回她的院中,今日才刚近午时,老夫人就对她道:“意意,回你院中去吧,祖母午憩会儿。”她坐于佛堂前的蒲垫上,虽已年迈,神色间却依旧不减当年风华。

掀起眼皮慈和的去看慕知意。

慕知意乖乖的对她点头,随后起身离开了后院。

待她离开后不过一刻钟,老夫人的佛堂里就来了客人。

柳舒身上披了大氅,帷帽遮盖住面容,直到佛堂内才解下。

她神色一如既往的很清淡,身上着了件藕色素衣,仿若世间万物于她而言皆无欲无求。她走进后,先在老夫人面前对她见了个礼,随后在佛堂前的观音像前拜了拜,口中说着:“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老夫人坐于蒲垫之上,抬眸将她看了看。

随后语气温和道:“你有些变了样。”

柳舒轻笑:“十几年过去了,怎会不变呢。”她回身在老夫人面前坐下:“说来也是我的不对,虽已回京了十几年,却还从未来看过您。”她也将老夫人看了一遍:“您与当年倒是没有变。”

“依旧是一副慈眉善色。”

虽然她的打量极为不敬重,老夫人神色间却也没什么变化。

她只盘着手中的佛珠,问柳舒:“你要我怎样,才肯留我儿一命。”

佛堂内静默了片刻,只有缕缕檀香气飘荡在屋内。

柳舒轻笑,神色未有变化,语气清淡如烟问老夫人:“您愿意死吗。”

她话落,老夫人也笑了:“我已年迈,这条命并没什么可留恋的。”她掀起眼皮去看柳舒,依旧是沉稳威严的眸光:“可你还年轻,何至于如此赶尽杀绝?”她顿了片刻,眸光中闪过一抹暗沉,似是忆起了当年:“我是对不住你,可这些年若不是有我在,你的女儿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