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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禁欲又高冷(181)

作者: 木泥土 阅读记录

一刻钟后,沈倾身边的侍卫在门外回禀,已改了之前将军的称呼,说道:“老爷,那些人已经出了溯阳,骑马朝着临安的方向去了。”

沈倾应了声:“继续注意着临安那边的动静。”

侍卫:“是。”

——

入夜后,慕知意有些睡不下。

坐在窗边,双手托腮望着天上的上弦月。

怔怔的出着神。

沙漏上的时辰一点一点在走,直到困的哈欠连连她才起身回到榻上。

夜色暗沉,窗外时有夜风拂过,发出簌簌的声响,屋内昏暗一片,隔着一道月白床帐,一道清润却有些冷沉的嗓音很清晰的入了慕知意的耳中,他问她:“慕知意,你会骗我吗?”

慕知意闻言一惊。

整个身子都僵住。

急忙道:“不会。”

“我不会骗你。”

她睁开眼睛去看眼前的人,不是裴清允。

是两名生的凶神恶煞的暗卫。

其中一个已拔出腰间挎刀,语气冷冷与她道:“公子说了,你骗了他,让我们前来取你的人头带回上京,他要用来做人皮小夜灯,挂在他的书案前。”

慕知意急忙对他摇头:“不行,不行!你们别——”

另一个暗卫晃动着手中长剑:“公子还说了,郡主若是不愿,就手起刀落割破郡主的脖颈,让郡主血尽而亡,念在相识一场,不让郡主的尸首被野兽啃食,挖个小坑给埋了。”

慕知意:“……”

她扯着嗓子大喊,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那只海棠林里墓碑上的小鹿。

下一刻,她猛然从枕上坐起身。

屋内依旧是静谧一片。

什么人都没有。

只有她的喘息声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明显,碧荷听到她的声音,急忙走过来:“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慕知意抬手不住的拍着自己的心口,默了片刻才对碧荷应声:“没事。”

她再躺下,不安的睡了过去。

待到翌日一早,早早的就下了榻,早膳还没用,就先去做了个小人,再用丝线将小人五花大绑,搁在了她的床头,心里才踏实些。

——

为避免惹人生疑,沈书梨还是每日去她的医馆,只不过以染了风寒为由戴了帷帽。

慕知意这几日一直都留在府中没出门。

那日来溯阳县的人早就离开了,她不出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几日天气有些冷,躺在榻上睡懒觉呢。

当然,也有那场噩梦的缘故。

午后,日光盛了些。

她坐在她的小书案前,在细细碎碎的暖光下,翻看着这一月来染坊的账目。

倒是没赔。

赚了三两银子。

她在窗前坐着没忍住笑了下,柳舒手中端了一盘她平日里爱吃的桂花羹,走至她身侧在账册上看了眼,随口说着:“第一个月里能赚上银子已经很不错了,意意的眼光好,画的图样受人喜爱,今儿一早我去河边闲走时还听几位妇人边浣衣边夸赞呢。”

慕知意闻言对柳舒莞尔。

“阿娘喜欢什么图样,我给画出来,正好为您做身冬衣。”

柳舒将手中的桂花羹放下,让她趁热吃,随后在她身侧坐下,提笔在绢纸上画了枝木槿花,对慕知意温声道:“意意就为我设计一枝木槿花的图样吧。”她那时在肃州居住的庄子上就有一棵木槿树。

每天都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绽放。

夕阳的时候落下。

而到了第二日,依旧如昨日一般绽放。

坚韧而永恒。

慕知意一边用着桂花羹一边对她颔首。

母女二人在午后的日光下讨论着刺绣的新图样,眉眼间都透着欢喜,婢女走进院中,上前回禀着:“姑娘,刘公子来了。”刘公子是之前将生丝送去临安的刘掌柜之子,关于慕知意开染坊,他没少帮着。

给慕知意讲授了开染坊的很多事宜。

这几日,慕知意都不出门,也未去染坊,他就来府中见她了。

刘子书手中提了两只油纸袋被府中家仆引进来,很是有礼的对慕知意和柳舒见礼,随后温声道:“头回来府上拜访,见姜姑娘在染坊时喜欢嚼果干吃,就给姑娘买了些。”

他神色温和,话也说的客气。

柳舒观了眼他的神色,随后起身离开了慕知意这里。

慕知意让刘子书落座。

与他道:“刘公子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刘子书刚一落座,被她问的一时有些哑言,耳根子还泛了红,只不过冬日里身上的衣衫厚重,慕知意瞧不见。

默了默,他回道:“无甚要紧事,就是好几日未见你去染坊,碧荷姑娘说你身子有些不适,我就来府中看看你。”他说着,本是与慕知意相对的眸光忽然收回,神色间还染上了几许不安。

慕知意对他‘嗯’了声:“没什么事,就是这两日有些冷。”

刘子书对她应声,顺着她的话说:“是有些冷”。

院中石桌前安静上片刻。

刘子书给她指了指油纸袋里的果干:“这是城北那家干果铺子里买来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慕知意礼貌性的拿起一片李子干放在口中嚼了嚼。

刘子书没有在此待太久。

就这么一刻钟,他的手心就有些冒汗了。

他离开后,慕知意又回了她的小书案前,将账目理清后,去了柳舒院中。

就这样一连在府中待了几日后,慕知意被噩梦所扰乱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些,带了拜师的厚礼和沈书梨一道再次去城南的养仙庐,和孙大夫学习医术。

整日里在沈书梨身边耳濡目染,慕知意这回也愿意用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