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56)
谢宇珩闻言‘嗯’了声,让杜大下去。
早在酉时,安帝命人宣了裴清允,裴清允在福宁殿待上半个时辰后,正欲离宫,谢宇珩命人将他请来了东宫,适才,杜大进来前,谢宇珩正与他在一起商议公务。
此时,谢宇珩坐在书案前神色认真的观着慕知意写给他的书信,浓眉越发紧皱。
书信上的字迹观完,他抬眸朝裴清允看了过来。
谢宇珩对于慕知意在给他的书信上问起裴清允这件事,很是不解,心中也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以至于他将眸光落在裴清允身上,迟迟未动。
裴清允指腹间捏了一颗黑棋,落下后,拿起一侧的杯盏用了口清茶,凤眸抬起,扫了眼谢宇珩拿在手中迟迟未放下的书信。
谢宇珩清了清嗓子,收回眸光,同样拿起杯盏用了口茶平复心绪,继续与裴清允下棋,随口谈论着朝中之事。
待一局棋将要落完,谢宇珩神色自然,随口道:“早些日子意意去城外普山寺为长公主祈福,恰逢大雨,听闻是怀瑾帮了她?”
裴清允淡淡‘嗯’了声,语气平和:“举手之劳罢了。”
普山寺雨夜慕知意在他屋内歇了一宿之事,裴清允早已吩咐过青松,此事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就算是谢宇珩的人前去查探,也只知慕知意那日在普山寺留宿,意外伤了脚,第二日与裴清允一道上了趟山罢了。
谢宇珩轻笑:“我还以为怀瑾与意意很是相熟。”
裴清允手中棋子落,因谢宇珩心思乱,本是还要再周旋片刻的棋局,胜负已分。裴清允神色依旧平和,温声说道:“我与郡主并不相熟。”
——
已近亥时,月色皎洁,慕知意躺在榻上还未睡下,若谢宇珩公务不忙的话,杜大回来的时候就会带着给她的回信。
是以,她决定等一等。
碧荷见时辰不早了,刚准备到榻边催慕知意睡下,就听到院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心想是杜大回来了,转而出了屋门,确实是杜大回来了,只是,杜大身边,还有一个人。
碧荷一惊,急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谢宇珩朝着屋内望了眼,烛火的光映在窗牖上,他问:“你家郡主睡下了吗?”
碧荷:“还未,奴婢这就进去通传。”
谢宇珩‘嗯’了声。
就知道她在等着回信,不可能睡下。
慕知意已上榻了,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寝衣,闻言神色微惊,起身去穿衣服。
她来到院中时,谢宇珩正负手而立,并未在院中石桌前落座,桌上准备好的清茶他也未用,慕知意走至他身后,温声问他:“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谢宇珩回身,在她身上打量了眼,上前一步,直言道:“意意,你有什么话,当面问我罢。”
他想观着她的神色,以此来了解她的用意。
慕知意:“……”
书信里都写明白了。
慕知意示意谢宇珩在石桌前落座,只好开口问:“裴怀瑾那夜可去了你的别苑?”
谢宇珩回她:“怀瑾没去,那夜他有公务在身。”
慕知意轻轻‘哦’了下,下意识咬了咬唇:“你确定吗?”
谢宇珩神色微凝,打量着她:“怎么想起问怀瑾了?意意和他不是很少往来吗?”
慕知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只信自己,若说还有让她可以相信的人,谢宇珩便是其中一个,谢宇珩说裴清允那夜有公务在身,未去别苑,慕知意心间松了松,随口道:“是碧荷,她说那日在别苑看到了裴怀瑾,我不信,就与她说道了起来,给你去信也是为了分个输赢。”
谢宇珩闻言对她轻笑:“原是如此,怀瑾性子清冷疏离,我还当他又得罪了你。”
慕知意莞尔,拿起杯盏用了口茶,才继续问谢宇珩:“殿下与他交好,可知——他习武吗?”她隐约记得,脑海中的那个仙君,是会武的。
谢宇珩刚舒展开的眉又重新皱起,关于裴清允会武这件事,整个大胤朝怕是都无几人知晓,谢宇珩迟疑了片刻,语气低沉道:“不会。”
慕知意这次彻底放心了。
果真是场春梦!
慕知意没什么可问的了,谢宇珩在她这里待了片刻,出了恒阳侯府。
慕知意说的话,谢宇珩根本不信。
而他之所以未去探寻究竟,是因他了解裴清允,也懂慕知意,他们二人一个冷心冷情,一个很难动情,是绝对走不到一起的。
无须去在意。
——
次日一早,慕知意在柳婉院中用过早膳,就出门去了荟萃楼。
虽然她信任谢宇珩,可性情使然,谢宇珩的话也不能全然相信。
她昨夜让方逸去约见容隐,是想让容隐再去查那夜裴清允人在何处。
毕竟,唯利是图的江湖中人收了银子去办的事才更靠谱。
马车行至荟萃楼,与以往一样,容隐在约定的时辰前一刻钟就等在雅室内了。依旧是隔着一扇屏风,容隐很是温雅的对慕知意见了礼。
他这几日为裴怀瑾办事,忙的昼夜没合眼,若是他人来找他做生意,他是绝不会接的。
那些人找他办事,钱少事还多!
碰见给的结果不如意的,还让他把酬金归还。
都不是东西。
可来人是长乐郡主身边的侍从,他倒是心甘情愿的接,不然他何时才能还清欠裴怀瑾的账!
那也是个黑心的。
慕知意屏退碧荷和方逸,思忖一二,开门见山与容隐道:“我要查谷雨节气后一日临渊坊裴氏嫡子裴怀瑾一整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