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85)
“母亲一心向佛,心善慈悲,求母亲在陛下面前为柳府求情!”
柳婉一番肺腑之言,说的老夫人有了几分动容,柳氏家主有罪,可他身后之人又何罪之有?他的妻妾,他的孩子,或许都是无辜之人,老夫人垂眸念了句‘阿弥陀佛’。
随后,她嗓音平静道:“下去罢。”
柳婉是极为聪慧之人,听出了老夫人语气中的动容,心知或许她的兄长柳泉必死无疑,但柳府中的其他人,都不至于落得个凄惨下场,柳婉扶地起身,对老夫人行礼:“谢母亲。”
待她腿间的酸痛褪去,抬步离开这里时,本是温和的眸光忽的变得冷沉瞥了慕知意一眼,彼时,慕知意也正在观着她的神色,她丝毫不怀疑,此刻若不是在祖母的院中。
柳婉会如那日在父亲院中时一样骂她,给她耳光。
甚至是,想要杀了她。
可偏偏此刻是在祖母的屋内,慕知意眸光与她想对时,丝毫不怯懦,甚至带了几分高高在上的鄙视,在嘲弄她如今的落魄,暗讽她的自作自受。
柳婉就算是想维持作为侯府主母,慕知意的母亲的体面,此刻的她也依旧显得有几分狼狈,是以,她只是看了慕知意一眼,就抬步出了屋门。
——
慕知意在佛堂陪了老夫人近一个时辰,随后回了她的扶云院。
方逸怀中抱着一只四四方方的木匣,上前回禀道:“郡主,您让准备的东西都在这了。”慕知意朝他怀中的木匣子看过去,打开看了眼,似是很满意,对方逸吩咐道:“藏好了。”
方逸:“是。”
这木匣子里的东西是方逸花重金在黑市上买来的。
里面满满当当数十件——狱中刑具!
方逸不是个正经的习武侍卫,他本是慕知意的马夫,因着会些拳脚功夫才得以晋升,去买来这些物件时,他心里都没来由的瘆得慌,不知郡主花重金买来这些血腥东西做什么!
他私下里问过碧荷,碧荷只骂他管好自己的事。
实则,碧荷也不知道。
虽然柳舒有意不让方嬷嬷告知慕知意十七年前的事,还把她寻到的这唯一的线索给掐断,但慕知意怎会就此不再查下去,她不会让那些贵妇人以及上京城里的任何角落再有人继续嘲讽柳舒。
更不愿柳舒此生都背负着这样一个人人唾弃的骂名。
她不愿洗清冤屈,那她帮她。
恶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她定要将当年的事公诸与众。
而这件事,最为一清二楚的当是柳府中人,从前,外祖母和舅舅都不会告知她真相,可如今不同了,柳府遭了难,舅舅入了狱,她只要去狱中走上一趟,就什么都会知道了。
可慕知意也清楚,她的舅舅柳泉岂是一个她去问就会与她说实话的人?可她向来是个没有耐性的人,这件事查了这么久,迟迟没有结果,她早就心中生燥没有耐心了。
是以,她命方逸去黑市买来这些狱中刑具,若柳泉不肯告知她,她就对他用酷刑好了。
只要能快点将这件事解决,她不在乎什么过程和手段。
——
酉时。
枢密院。
青松腰间挎刀大步向着他家公子办公的院落行去,身后容隐一手捧着只油纸袋,一手往嘴里塞了颗三豆甜丸,唤青松:“赶急忙慌的跟有银子等着你似的。”
青松回身看了他一眼,未理会他继续大步往前走。
容隐在身后继续唤他:“诶诶诶,等等我。”他快步跟上青松,将手中油纸袋往他跟前递了递:“尝尝,刚买的,还热乎着呢。”青松摇头不吃,只道:“少吃点甜食。”
容隐呵笑:“去办什么事了,皱着个眉。”
青松回他:“去长安街上找一个乞丐,问他要个金铃铛。”
容隐瞬时睁大眸子:“你跟乞丐要金铃铛?这是你家公子吩咐的?”容隐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什么命令,跟乞丐讨要金铃铛,怎么不跟饿死鬼讨要美味珍馐去。
青松跟他解释:“是公子前几日丢给他的,被他拿去当铺给当了。”在容隐问出赎回来不就行了之前,青松接着道:“这小金铃铛是长乐郡主送给公子的。”
“听一尘说,今儿在纪王府时,郡主和五公主两个人因为这只被丢掉的金铃铛骂的可凶了,而且,不是她俩互骂,是两个人都在骂我家公子!”
容隐:“……”
随后,他若有所悟:“……长乐郡主给的?”
青松‘嗯’了声。
他不懂丢了为何还要再找回来,而容隐也在边吃着甜豆子边思忖,他自然不会认为裴清允是好心把丢了的东西寻回来,他只是好奇,他想做什么?亦或是他要对长乐郡主做什么?
随后,容隐问青松:“没赎回来?”
青松叹气:“当铺掌柜的说,那颗小金铃铛当天就被人给赎走了,也未留下名姓。”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院中,裴清允因着‘识人不清’,耳力很是灵敏。
已然听到了。
在青松走进书房回禀时,他嗓音淡淡道:“不必再找了。”
不过一个小铃铛,丢了便丢了罢。
——
翌日一早,慕知意用过早膳后就坐马车前往城南禁军司。
马车行至半路,她唤住方逸,吩咐道:“先往寿安寺走一趟。”碧荷在一旁见状,急忙道:“郡主,咱要不别去了罢?”昨日夜里慕知意就给自己心理宽慰了一番。
这会儿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去岁她前往禁军司的那回也是赶的不巧,正看到两名狱卒抬着一具浑身血肉腐烂的尸首走出来,害的她当时就吐了一地,之后还大病了一场。是以,提起禁军司她就有些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