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仙君盯上了(179)
但看着被邪神压制着的洛南书,他却心乱如麻。
为了不拖累洛南书,沈以衍想也没想便用了血祭·审判。
他在踏入识神海的时候,便知道了自己或许是上神血脉。
但邪神也是神,沈以衍知道血祭没有办法杀死邪神,但即使只能重创邪神,也能为洛南书争取一线生机。
这样他的死便有了价值,这是他临死时唯一的庆幸。
血祭·审判法阵已成,白光乍显。
前面的洛神却慌了神,回头以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倒在地上的沈以衍。
他一开始被邪神的光球击中,凡人之躯无法承受一次审判法阵。
但下一秒她却认出了这不光是审判法阵,而是上神血脉才能使出的血祭。
沈以衍一界凡人之躯,怎么会有上神血脉?
他是谁?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洛神回身抱住沈以衍,用神力在他旁边搭建了一个聚灵阵,试图延缓他身上正在逐渐流逝的灵力。
她再次探入这个男人的心脉,看着他明显无力回天的心脉,她的眼泪再次止不住地往下流。
地上,沈以衍的意识逐渐模糊,就连身后洛南书抱着他,他都感觉不到。
他的五感逐渐衰退,只剩下视觉和听觉,他看到眼前眼神哀伤的洛南书,看着她哭得满脸都是泪水,意识到对方似乎是在为他即将到来的死感到难过,他竟然有些窃喜。
他很高兴洛南书没有骗他,她的确没有想要离开他,她又回来了。
虽然她骗了他,但她只是短暂地离开了一下,又回来了。
沈以衍的五感彻底被剥夺,自然也听不到身旁洛神撕心裂肺的恸哭声......
第96章 第 96 章
看到一旁一脸嘲意的邪神, 洛神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就朝着对面的邪神直接扔出一道杀符。
杀符里凝聚了她一千年的神力。
邪神君屹被杀符击中,重伤跪地, 他看着洛神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他没想到洛神竟然会为了一个凡人漠视法则——上神之间不可自相残杀。
他强忍着剧痛上前想要质问洛神,却被她指尖的神力弹开,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洛神,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沈以衍。
正如在天心派,秦屹以师弟的身份谨小慎微地待在她身后, 洛南书却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 一直追在沈以衍身后跑,整天大师兄长大师兄短。
君屹的眼神里带着不甘, 其中也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受伤。
洛神带着沈以衍一个瞬移就消失了。
意识到对方回了神域,他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他颓废地跪坐在地上,呆愣了片刻后, 便决定要跟着去神域,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然而下一秒, 君屹看着胸口捅穿了他整个胸膛的沧水剑,眼神里染上了震怒。
他回头身后却没有人, 意识到什么, 他朝着前方甩出一道神力。
只是片刻,霁遥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那个低贱的私生子, 凡人霁遥。
他看着手握沧水剑的霁遥, 像是在看一只试图反抗的蝼蚁,他的神情漠然:“你敢杀我。”
霁遥闻言却大笑好一会儿, 君屹也安静地看着她发疯。
她看着邪神,语气里没有丝毫后悔, 带着仇恨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这是你欠我的,也是你欠孙砚修的。”
邪神嗤笑,轻而易举就看穿了她开口时的恐惧,指尖轻抬,她的心脉便被他捏碎。
邪神瞬移消失后,霁遥独身一人躺在淮南巷的竹屋前,眼神凄凉。
看着湛蓝的天空,她却想起了在天心派后山竹林里自尽的孙砚修,那个时候砚修死前又在想什么呢?
是跟她一样想到了悲惨的幼年吗?
还是像她一样,在想死了以后没有人为她流一滴泪。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霁遥死死地盯着天空,一滴雨水滴在她的眼眶里,混合着她的泪水一起从她的眼角滑落。
就好像孙砚修为她下的一场雨。
雨滴纷落,霁遥也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断了气息。
*
神域,神殿之上。
天道双腿交迭,坐在神座之上,面具之下的表情却有些复杂。
他看着眼前跪在大殿之上的洛神,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的是,向来清高孤傲的洛神竟然会为了一个凡人下跪,即使这个凡人跟他有着不小的渊源。
他看着神殿上已经没了气息的沈以衍,盯着他的脸,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洛神跪在殿前,腰杆却挺得很直:“洛神愿以一半神力托付,只要天道愿意重塑他的肉身。”
神殿之上不光有天道,还有一众古上神还有神君。
见到洛神下跪,他们也都眼神相交,暗地里纷纷议论这个凡人究竟是谁。
洛神堕凡经历的情劫,他们也都清楚,也都很轻易地便猜到眼前的凡人,便是她在人间历劫时遇到的大师兄。
神君之中,月时澜的表情却有几分古怪,在猜到沈以衍的真身后,他便因为犹豫迟迟没有告诉洛神。
但见天道一直不开口,他又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包括洛神在内,众神君都在等待着天道开口。
半晌,天道看着跪在地上的洛神,声音有几分淡漠:“如果你能在亡灵谷,找到他的亡灵并把他带过来,我便帮你重塑他的肉身。”
闻言,洛神的表情有些激动,一旁的月时澜,面色却有几分古怪。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沈以衍就是天道的分身,那他的魂魄便是天道。
洛南书再怎么找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